張奔下樓去叫查吉了,我趕緊拿著紙巾,在光明臉上胡亂的摸了兩下,隨即說道:“來人了,來人了,彆尿嘰了!”
“……沒事兒,沒事兒!我調整一下!”光明真有點喝懵了的說道。
五分鐘以後,張奔跟著查吉走了進來,我頓時笑著站起來說道:“沒啥事兒哈?來,坐下一塊吃點唄!”
“嗬嗬,我都吃完了……!”查吉撓著腦袋,挺假的回了一句。
“隨便喝點,彆客氣,坐吧坐吧!”
“那就麻煩了!”
“哎呀,喝點酒麻煩啥,奔子,再拿一副碗筷!”我招呼著說了一句,拉著查吉就坐了下來。
張奔出去取了碗筷,又倒了一杯泡酒,我們四個坐在這兒,一邊喝著,一邊隨口聊了起來。
剛開始就是瞎客氣,我舉杯敬著查吉說道:“今天一天沒少折騰你!耽誤你正事兒了,我敬你一杯昂!”
“折騰?”查吉愣了一下。
“哦!就是麻煩的意思,我乾了昂!”我解釋了一句,將剩下的白酒一口悶了。
查吉陪了一杯,笑著說道:“你們這幾個人性格好豪爽!”
“我們東北人就這樣!”我隨口說道。
“我老聽你們說,這東北到底在哪兒啊?”查吉沒話找話的問道。
“那可遠了!離俄羅斯近點!”我微笑著解釋道。
“哦!”
查吉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想了一下,含糊著說道:“向南先生!你們這群人豪爽,咱處的不錯,不瞞你說,我今天來,是想提醒你兩句!”
我愣了一下,拿著酒瓶子又給查吉滿上,笑著說道:“初來此地,我真心需要朋友的提醒!”
“……呃…這話我不太好說,但雨寨的老人都知道怎麼回事兒,反正你彆跟紮布走的太近就行!這雨寨地方雖然不大,但很複雜,嗬嗬!”查吉小聲說道。
我停頓了一下,讓著查吉說道:“吃菜,吃菜!”
“嗬嗬!好!”
“……查吉大哥,這個複雜是什麼意思,我剛來,你這句話弄的我提心吊膽的!”我馬上叫了大哥,謙遜的請教到。
“……我真不好說!你也看出來了,我在雨寨沒人沒槍,就負責跑個腿,錯話不敢說啊!你就記得離紮布遠點,這就沒錯了!”查吉貌似還挺為難。
我一看查吉這個死樣,明顯就是缺點開口的潤滑油,思考了一下,我突然伸手拿起了查吉放在桌子上的電話,擺弄了一下說道:“哎,這是啥牌子的!”
“嗬嗬,我也不知道!朋友從國內帶回來的,發射鍵都壞了!”
“這電話可挺重要,咋能使壞的呢!”我惆悵的說道。
“啪!”
張奔那邊已經扣掉了電池,拿著自己的三星伯爵,擺在了查吉麵前說道:“我這個新買的,查吉大哥,拿著用吧!”
“啪!”
光明回頭就是一巴掌,瞪著眼珠子,滿嘴酒氣,一臉喝多樣的說道:“你這孩子會辦事兒麼?!送東西哪有送舊的!”
“明哥,我手裡沒新的啊!”
“操,沒新的,你送錢給他買個新的就完了唄!”
光明說完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身體僵硬,還跌坐在地上兩次,回頭拉開抽屜,從裡麵拽出來七八千的現金,直接扔在桌子上,豪爽無比,缺心眼無比的說道:“朋友是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拿著查吉老弟,回頭買個好點的電話!”
“明哥,你喝多了!”我皺眉提醒了一句。
“對對對,你喝多了!這錢我不能拿!”查吉也有點尷尬。
“不給我麵子?嫌少?”
光明回頭從抽屜裡,又拿出了四五千,扔在了桌子上,瞪著眼珠子問道:“夠不?”
查吉一陣沉默,隨即笑著說道:“我真不能拿!”
“我.操!還嫌少?”光明說著就要轉身。
“彆,彆這樣!”查吉拽了一下光明。
“……查吉大哥,他喝多了,你彆跟他一樣的,先拿著吧!完了醒酒你再還他!”我勸了一句,身體往前傾了傾,順手把錢塞進了查吉的衣服兜,好像也挺尷尬的說道:“彆整這些錢放在桌子上,讓人看見了不好!”
“你看這事兒弄的,怎麼喝這麼多呢!”查吉扶著光明緩緩坐下。
“查吉大哥!我剛來雨寨,還是避難的,什麼事兒都不敢攙和,隻想呆到期滿走人!有些話你能提醒一下,弟弟感激不儘!”我抱拳說道。
查吉停頓了一下,吧唧吧唧嘴,隨即湊到我耳邊說道:“紮布的父親以前是雨寨的將軍,後來被中國警方設套抓住了!但怎麼抓住的,到現在也沒人弄清楚……你明白了?”
我愣了三秒,趕緊點頭說道:“謝謝,謝謝!”
“紮布有花錢的權利,但沒有支配錢的權利!”查吉又補充了一句。
“……明白了!”我再次點頭,招呼著查吉說道:“來,喝酒,喝酒!”
……
十幾分鐘以後,查吉找個借口離開,我送到樓下,他掏錢要給我,我扭頭哇的一聲吐了,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擺擺手,迷迷糊糊的栽倒在張奔的身上。他扶著我,衝查吉說道:“你先回去吧,查吉大哥,他也喝多了!”
“……那我把錢給你!”
“查吉大哥,你這不讓我挨罵麼!我可不敢拿,回頭你給他吧!”張奔回了一句,扶著我就上樓了。
查吉看著我們的背影一笑,手插進兜裡,摸著錢走了。
……
“嘩啦!”
我回到屋內洗了把臉,張奔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撇嘴說道:“這他媽緬甸同胞也一個B味!!啥都不行,還是錢兒好使!這個查吉也夠孫子的了,太能裝了!”
“錢都花了,就彆罵了,行不?”我擦著臉,又衝光明問道:“你剛才給他拿多少錢?”
“一萬四千七八的手感!”光明專業的說道,一點他媽也不像喝多了。
“……給多了,你覺得呢?”我有點心疼的說道。
“操!花的都是我的錢!”光明狂汗。
“不過這個消息挺重要!雨寨地方不大,鬥爭卻不小,咱JB還真缺點這信息!要不,咱跟二傻子似的,跟誰都曖昧,最後可能誰都得罪了!”我坐在床上說道。
“明天紮布找你出去溜達,你咋弄?”光明舔著嘴唇問道。
“……是個問題,不去,還不好,去了,也不好!”我有點無奈。
“我問你咋弄?”光明繼續追問。
“去的時候叫上查吉!!錢不能讓他白拿,一萬四五,夠他當一個月證人的了!嗬嗬!”我笑著說道。
“這麼乾,靠譜!”
光明點頭,表示滿意。
……
第二天中午左右,紮布果然找我,跟他一起出去捕魚。我欣然同意,但走的時候,查吉被張奔強行拉來,紮布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麼,跟我們開車就出去了。
雨寨。
察猛帶著三個人,開車進了雨寨下麵的一個小村子,車停在一處民房門口,他拿著車鑰匙走了進去。
進了客廳,他們換上衣服,帶上防毒麵具,進了工作室。
十幾個人室內忙活著,一米多長的大托盤,足足擺滿了兩個十層的木質架子,裡麵裝著白色凍狀的物體,這就是即將凝.固的四號。
這裡負責勞作的人,都是罌.粟種植戶,不光有中年婦女,連十五六歲的孩子,都在乾活……
“還有多久出貨?”察猛問道。
“明天晚上!”
“冰.毒呢?”
“一個時間!”
“好,加快吧!”察猛巡視著屋內,點了點頭。
“察猛先生,我們的貨款……!”
“明天結!”察猛隨口回了一句,指著托盤上的四.號說道:“稀釋百分之三十!東西弄的太好該不值錢了!”
“好,明白!”
“行,你們忙吧!”
察猛囑咐了兩句,帶人就走出了工作室,門外,他撥通了坤立的電話。
“老板!”
“貨怎麼樣?”
“明天可以裝了!”察猛恭敬的回答。
“好!”說完,坤立就要掛斷電話。
“老板,這批貨還是我們送麼?”察猛試探著問道。
坤立聽到這話,停頓一下,淡笑著問道:“你的意思呢?”
察猛額頭冒汗,尋思了幾秒,緩緩說道:“老板,我們的人少一些!”
“哎,向南他們在乾什麼?”坤立岔開話題問道。
“好像去捕魚了!”察猛回道。
“回來以後,讓他來找我!”坤立說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察猛拿著手機,站在原地,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
“老板怎麼說?”同伴問道。
“讓向南回去找他!”察猛答道。
“……嗬嗬,好事兒!”同伴頓時一笑。
“米樂!你聯係一下靠山寨的那幫散兵遊勇!……!”察猛想了一下說道。
“靠山寨都散了,就剩下那麼幾個人了!”
“要的就是這幾個人,人多我還不能用他們呢!”察猛毫不猶豫的說道。
“……問題是聯係上了他們,我該怎麼說?!廣州的貨怎麼辦?“同伴皺眉問道。
察猛聽到這話,頓時一陣沉默,他在認真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