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就在何蕾蕾小臉通紅,已經快失去掙紮的時候,車窗外,一個路過的老頭,敲了敲窗戶,在外麵喊道:“乾啥呢??兩口子打仗還下死手啊?”
“唰!”
李水水瞪著猩紅的眼珠子,猛然扭過了頭,喘著粗氣,看著窗外的老頭,愣神了四五秒鐘。
“咚咚!!”
“有話好好說!!掐死她,你能活啊!”老頭又喊了一句。有時候你不得不感謝,這些整天沒事兒在大街上遛彎的老人,他們每一次的“多管閒事兒”,都有可能挽救一個失去理智的年輕人。
“啪嗒!”
李水水木然的鬆開了何蕾蕾。
“咳咳……!”
大量的空氣吸入何蕾蕾身體裡,讓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十幾秒以後,何蕾蕾扭頭看向了目光呆愣的李水水,摸著生疼的脖頸,沉默幾秒,眼淚在眼圈的說道:“水水!我從來沒有因為過朋友,在我爸身上做文章!你是第一個……因為,你這三年所做的,讓我很感動,又無處報答,所以我幫你了!……不過,我認真的告訴你,資料,我沒給過彆人!!沒錯,我喜歡向南,但你同樣是我的朋友,在這件事兒上,你把我想的太壞了……我走了!”
說完,何蕾蕾頭發散亂的推開車門,流著眼淚離去。
“蕾蕾!!”
回過神兒來的李水水,看著何蕾蕾急迫的叫了一聲,但何蕾蕾沒有停頓,直接走進了單位。
“嘭!!!”
李水水呆愣的坐在原地,沉默幾秒,隨即雙手攥拳猛然砸在方向盤上,無比懊悔的說道:“我他媽這是怎麼了……!”
……
四十分鐘以後。
金色海洋。
“咣當!”
張奔推門進來,麵帶喜色,張口衝我說道:“標牌廠的事兒定了!!龍海濤拿下了!”
“高了多少錢?”
我坐在椅子上,抬頭問道。
“一百八十八萬零八千……!”張奔回道。
“嗬嗬,龍海濤這人做事兒還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你給他打電話,半個小時以後,我要看見貝貝!”我快速說道。
“不用打了!龍海濤已經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二十分鐘以後,去江北水上樂園接貝貝!哦,他還讓人拿了兩百萬!說是,天籟撞壞了,也沒法還了!這點錢讓你彆嫌少!”張奔緩緩說道。
“嗬嗬,這個龍海濤也真是有兩下子!兩百萬??這善後費也真沒少給!”老仙撇嘴回道。
“那你去吧!”我衝張奔回道。
“錢呢?”
“這還用問麼?貝貝一百,大皇子一百,分了吧!”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霸氣!!”
張奔頓時一笑,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滾蛋!”
我衝他擺了擺手,隨即指著老仙說道:“標沒拿下,他們也該有點愣神了!!告訴你爸,可以吃他了!”
“OK!!”
老仙點頭回道,隨即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跟老陳溝通。
“南哥!!樓下有人找你!”
張奔還沒等走,哈桑就快步進來衝我說道。
“誰啊?”我皺眉問道。
“……她說她姓何!”
哈桑回道。
“啊!我知道了,馬上下去!”
我聽到這個名兒,頓時一愣,隨即站了起來。
“她找你乾嘛?!”張奔問道。
“不知道啊!”我也很疑惑。
“……不會是李水水以為是她漏的標,找過她了吧?”張奔皺眉問道。
“不清楚,下去看看吧!”
……
五分鐘以後,我在一樓大廳看見了何蕾蕾。她的脖子依舊通紅,還穿著工作服,有些恍惚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
“你咋這麼閒著呢?”
我看見她,停頓了一下,隨即笑著問道。
“我找你問一件事兒,然後就走!”何蕾蕾抬頭看向了我,然後沒什麼表情。
“嗯!你說!”
我點了點頭,坐在了她的旁邊。
“向南,李水水找我了,說我漏了資料!”何蕾蕾抿著嘴唇,大眼睛死死盯著我說道。
“嗯,然後呢?”我拖著下巴,靜靜的看著她。
“他差點掐死我!!說是我和你給他下了套!”何蕾蕾繼續說道。
我聽到這句話,嘴角一陣抽動,使勁兒攥了攥手掌,隨後依舊平淡的問道:“我都說了,讓你彆跟他走的太近,你就是不聽!!”
“……我想問你!那天你找我喝酒,究竟是為什麼?在演戲麼?”何蕾蕾從沒有這麼認真的問過我什麼,這一次,她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心如刀割。她想要我一個急迫的解釋,認真的解釋。
“你的意思,是我偷看了你的資料?”我停頓了一下,隨即反問了一句。
“資料我拿出來,哪兒都沒去過,送給李水水之前,我就和你呆在一起!”
“蕾蕾,資料有可能是在彆的環節泄露的!”
“向南!!!我就要你一句實話!!你到底是不是在利用我,你說實話好麼?!標牌廠的地資料管理有多嚴格,我比你知道!”何蕾蕾看著我,很激動,很嚴肅,又很緊張。
我聽到她的質問,頓時沉默了。
“你說話啊!!”
“是,我是看了你的資料!”我看著何蕾蕾,扭過頭,聲音依舊很平淡的承認道。
“真的……是你……為什麼?”何蕾蕾仿佛一瞬間就平靜了,淚水奪眶而出。
“蕾蕾!!人是會變的……當你急迫的想要得到某樣東西……那必須要失去什麼,來作為交換……有些事兒,我不願意做,也得做!”
我看著何蕾蕾,眉頭輕皺,聲音淡漠的說著。
“啪!!!”
何蕾蕾站起身,一個巴掌呼在我臉上,徹底崩潰的說道:“向南!你混蛋!!!你打破了我四年的美好幻想……為什麼你不跟我撒謊……為什麼你不說……這不是你乾的……為什麼!!”
“蕾蕾!對不起……!”我無比心酸的回道。
“你他媽虛偽!”
何蕾蕾咬著嘴唇回了一句,眼前仿佛被灰暗掩埋。友情,愛情,似乎一天之內蒸發了,她幻想了將近四年,此刻卻……殘忍破碎。
我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眼睛酸澀,使勁兒用手搓了搓臉蛋子,靠在沙發上呢喃道:“……傻姑娘……趕緊找個比我好的吧……你不屬於我們這個圈子……!”
“踏踏踏……!”
高跟鞋在地麵敲響,安安穿著製服,從吧台裡走了出來,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說道:“看你活著真累,抽死你都活該!!”
“唰!”
我猛然抬頭,看向安安一陣愣神,隨即問道:“還習慣吧?”
“唰!”
安安連話都沒回,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