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彆墅的露天遊泳池裡。
我,張君,二人光著身體,躺在水裡,剛換過的熱水,騰騰的冒著熱氣,宛若仙境。
“挺好個遊泳池,愣讓你給整成澡堂子了!”我熱的渾身難受,用手巾擦著汗水說道。
“你懂個屁!人家這是自帶溫泉功能的!”張君振振有詞的說道。
“你的啊?”
我扭頭看著張君問道。
“我哪有閒錢買這麼奢侈的地方?!明哥的!”張君無語的回道。
“媽的,熱死了,熱死了!”
我挪動了一下身體,回手拿起煙盒點了一根。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啥管她家這個破事兒?”
張君皺眉問道。
他幾乎沒有談過戀愛,生活就是單色調。發自肺腑的說,我真不知道他平時的樂趣從何而來。不愛姑娘,不愛賭錢,也不吸.毒,工作乏味,除了享受的多一點,幾乎沒有過**的生活。
“君,感情是相互付出!我看的是小優,也不是她的家庭!男人和女人,為什麼要在一起進行組合?!難道僅僅是為了做.愛麼?!我不這樣認為!大家都說在一起,就要一輩子!那麼這一輩子中,彼此肯定都有失意和遇到困難的時候!這時候,離你最近的人是誰?!肯定是伴侶啊!所以,這事兒談不上幫,而是在一起的責任!我相信,我有困難,她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兩個人在一起,要是天天算,誰幫了誰,誰為誰付出的多一些,那就沒意思了!!更何況,我是男的!肩膀這時候不體現,什麼時候體現?!”我擦著臉上的汗水,輕聲說道。
“那你說,我這種沒女人的人,遇到困難,離自己最近的是誰?”張君疑惑的問道,表情有點呆。
“你為啥對我這麼好?嗬嗬!”我笑著問道。
“啊!!操,原來離我最近的是你們啊!”張君挺嫌棄的回了一句。
“君,錢你也有了,找個媳婦結婚吧!我看著你,有點心突突!”我由衷的說了一句。
“再說吧!”
張君眨著眼睛,看著漆黑的天空,有些無奈,有些迷茫的回了一句。
“君!你的槍能打死彆人,彆人也能打死你!!你,我,老仙,門門,浩子,現在都還可以!咱們有必要換一種活法!”我想了一下,試探著說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張君沉默一下,也點了一根煙。
“你彆老Jb當耳旁風,我跟你說真的!”我有點急的回道。
“我認真聽了!”
張君回了一句,隨即吸了口煙,躺在池子邊說道:“南南,我比你們接觸社會要早一點,十來歲就在外麵晃悠,啥都經曆過!你說的,我都明白!剛開始,我跟人家辦事兒,還想掙錢混飯吃,但又不敢往前湊合!!所以,我沒事兒,得靠老仙接濟!你知道,我第一次那啥,是為什麼?”
“我知道!不就是捅死個大混子麼?”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扯淡!!”
張君撇嘴回了一句,然後說道:“我跟你說南南,外麵這幫人的嘴,是最他媽坑人的!!他們說,我自己拿著槍刺,捅跑了七八個人,最後給帶頭的捅死了!這事兒,就是外麵的人替我吹牛B呢!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乾了,他們乾不到的事兒!所以,他們必須要神話我!其實那時候我,連他媽拿刀的魄力都沒有!被我捅死的那個人,是找我辦事兒的。當著人家的麵,把錢給我了,我還挺高興,回頭他就領人過來紮我錢!!我那時候真窮啊!睡覺都沒地方,好不容易掙了點錢,肯定不想給!他就讓人打我,我是實在忍不住打了,一急眼掏刀比劃了兩下,沒想到就給他乾死了!!從那兒以後……我就“迫不得已”咬牙往下走著!停不下來了……!”
張君捅死大混子的事兒,幾乎H市的混子,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就像張君說的,有人說他一個乾跑了二十多個,有人還說張君是帶著槍去的,反正傳的挺JB神。剛開始我是不信的,後來跟張君接觸下來,我發現他確實有可能辦到,所以就當真了。
但張君自己說的這個版本,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挺特麼沒**的,但又很真實。
“南南!!我問你一句!你跟磊磊也認識,但你給他打個電話,哪怕給錢,他能不能幫你辦事兒??”張君反問道。
“不能!”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搖頭回道。
“但是我能!!不用給他錢就能!隻要磊磊在國內,肯定第一時間到位!但這是為什麼??”張君再次問道。
我聽到這話,頓時沉默。
“我受人尊重的方式,跟你不一樣!!我得靠,辦彆人辦不到的事兒,讓人敬佩的事兒,我才能接著往下走!!!我再問你,明哥什麼地位??你估計一下,想跟他在一起玩的人有多少??”張君語氣凝重的看著我問道。
我再次沉默。
“我告訴你!!光看這個彆墅的混子,就得七八個人!!公司上下,跟著明哥吃飯的,咱少點說,一千人有沒有?”張君接著逼問。
“肯定有!”我點頭回道。
“那他媽的,憑什麼我張君,能在這一千人中脫穎而出!!到了現在,我罵這一千人,他們為什麼屁都不敢放一個呢??”張君繼續皺眉問道。
我默然無語。
“南南!每個人的故事,機遇,經曆,都不一樣!!但我自己知道,我怎麼回事兒啊!我要想接著走下去,就他媽一句話!!想要動我的,我嚇死他,已經動我的,我乾死他!!”張君擲地有聲的說道。
“你不怕麼??!”我扭頭看著他問道。
“你說誰?袁城麼?!嗬嗬!”張君搖頭回了一句,隨即低著頭問道:“南南!!你怕鬼麼?”
“如果有,我當然怕!”我回了一句。
“我告訴一個辦法,可以不怕!你在墳地儘頭,擺兩百萬現金,讓一個窮人走過去就能檢到。這時候,就他媽有一萬隻鬼,在他身邊晃悠,他也看不見!”張君簡潔的回道。
“……可我不缺錢啊!”
我攤手回道。
“那就他媽的把馬小優擺在那邊!”張君淡然回道。
我瞬間明白了張君的話。
我不缺錢,但馬小優是我往前走的訴求。那麼張君也不缺錢,他的訴求的是什麼??
多年以後,我恍然大悟,張君的訴求是活著,正因為他很想活著,也很怕,所以他才要這麼前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