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齊長富在弄招商的事兒,所以,他媳婦以為薛玉也是來這兒投資的老板,就沒多想,也沒猶豫,進屋就給老齊打了電話。
“他說他叫啥?”齊長富此刻正在小莉家吃飯,接到媳婦電話,聽了半天,隨即皺眉問道。
“叫薛玉!”媳婦答道。
“……啊!!行,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齊長富停頓了一秒,麵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
“有事兒啊?”小莉問道。
“……嗯,我得回去一趟!”
齊長富端起酒杯,將杯裡的酒一口悶了,隨即拿起東西,從兜裡掏出三百塊錢扔在桌子上說道:“買個電飯鍋吧!大鍋做飯,挺麻煩的!”
“不用,我還有!”小莉真誠的推辭了一下。
“拿著吧,我先走了!”
齊長富不容置疑的說了一句,隨即拿著東西,轉身離開。
……
齊長富騎著摩托,很快回了家,看見門口停著的三台私家車,他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停好摩托,邁著大步走進了自己家的小院。
“回來啦?”薛玉笑著從凳子上站起來問道。
“……嗯!”
齊長富看著他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沒動。
“那啥,我是浩源地產的!我叫薛玉!”
薛玉自我介紹了一下,隨即想了想,自己這名兒可能也不太響,所以還他媽補充了一句:“哦,我們老板小耳!”
“我聽過你們,找我啥事兒啊?”
齊長富問道。
“沒啥大事兒,就跟你商量商量,新華村動遷的事兒!”薛玉挺直的回道。
“啪!”
齊長富遞給薛玉一根煙,隨後點上,客氣的說道:“薛老板!動遷這事兒,我們也沒接到相關通知,縣裡,村裡也沒人提啊!你咋就過來談了呢?”
“……嗬嗬!動遷麼!不都是開發公司,先跟你們談麼!”
薛玉含糊著回道。
“那我能幫上啥忙呢?”齊長富問道。
“你不村委書記麼?求你做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唄!!”
薛玉說到這裡,回頭打了個指響,隨即跟他一塊來的朋友,從車裡拿出一個塑料袋,直接遞給了薛玉。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辦事兒的風格,我們一向是先讓大家好,再讓自己好!十萬塊錢,你拿著買點啥!”薛玉遞出了袋子說道。
“薛老板,我們這兒暫時不打算拆遷!”
齊長富停頓了一下,低頭說道。
“因為點啥呢?”薛玉低頭看著齊長富,手裡還端著袋子。
“我們村有一定商業基礎,我尋思弄點願意投資的大老板,過來幫幫我們!這窮了二三十年,總得有點變化吧!”齊長富認真的說道。
“嗬嗬!!你要點乾主席乾的事兒唄,操!”
薛玉還領著一個人,看樣能有二十二三歲,穿的很得體,一身名牌,就是瞅著不太穩當,晃晃悠悠,充斥著一股小混子樣。
他叫海寶,據說跟薛玉沾點親戚。
齊長富掃了他一眼,一看是個小B崽子,也就沒還嘴。
“老齊,就這個地方,你能整出啥名堂來?!就即使這塊發財了,那錢也全讓投資的老板掙了,跟你老齊有個Jb關係啊?!我說句難聽的,就村民富起來以後,誰記得你是誰啊?!”
薛玉拍著齊長富肩膀,挺現實的說完,隨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給的都是真金白銀!!這十萬塊錢,就是手指縫裡刮下來的泥點子!有句話說的挺好,三年地方官,十萬雪花銀!趁著還在崗位上,你不整點實在的,下課了以後,你咋生活啊?!對了,你二兒子還沒班上吧?!回頭你讓他來我們公司報個到,我給他安排個小經理,就負責新華村動遷的事兒,你看咋樣??”
薛玉口才極好,有著一股拉人下水的狠勁兒!
“嗬嗬!薛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二兒子初中沒畢業就不念了,啥啥不會,就不給你添麻煩了!至於動遷的事兒,我說話影響力太小,你要真想拆,試試找找彆人吧!”
齊長富笑嗬嗬的回道。
“……咋地?!嫌錢花著費勁啊?”薛玉笑著問道。
“十塊的花習慣了,太多了,反而不會了!”齊長富抬頭回道。
“……油鹽不進?”薛玉依舊笑著。
“薛總!我們這兒就靠著這點地活著,你給我們都圈樓上了,要學曆沒學曆,要工作沒工作,我們以後咋生活啊?!你可能不知道,村委書記選舉,都是黨內直接決定的,隻有選村長才用村民投票!可是當時選村長的時候,百分之八十的村民,都把票投給我了,我得對得起他們!!你說,是吧!”齊長富話語樸實,十分認真的說道。
“行,那我知道了!嗬嗬!”
薛玉一笑,拍了拍齊長富的肩膀,隨後拎著錢袋子,直接奔著門外走去。
“我送送你!”
齊長富跟在薛玉後麵,就要往外送。
“啪,啪!”
就在這時,那個海寶,還有另外一個青年,站在兩側夾住了齊長富,隨後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露出賤B嗖嗖的笑容。
“你.媽.了.個.B.的,你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咋還沒活明白呢?!!咋地,中.國.好.村.長.唄?!屁大點個官,你還真拿自己當國務院的乾部使喚啊?!”海寶歪著脖子,笑著衝齊長富罵道。
“……!”
齊長富扭頭看向了海寶,但沒說話。
“老B燈,明兒我還來,但不是開著這個車來!你最好明白點事兒,彆給自己村委書記生涯,留下點血色浪漫啥的!”海寶極具富有文藝氣息的再次補充道。
“啪!”
齊長富還沒等反應過來,另外一邊的青年,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傻BB的按著台詞念道:“你注意點!”
“……!”
齊長富被抽的一個趔趄,舔著嘴唇站在原地,一直沒再吭聲。
隨即,薛玉大搖大擺的走了。
而齊長富第一時間撥通了我的電話。
“喂,咋了?”
哈桑剛回來,我們正在一塊吃飯。
“南南,薛玉過來了!跟我說了動遷的事兒,我沒同意,他說他要找找我!咋弄啊?”齊長富臉蛋子紅著,五個指印清晰可見。
“……他說啥時候找你啊?”我皺眉問道。
“明天!”
“行,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讓人過去!完了,你不用露麵,有人跟他們談!”我快速回道。
“好!”齊長富答應了一句。
“那我先吃飯,先這樣昂!”
說著,我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