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物極必反,這話有一定道理。當天氣走過最寒冷的時段,萬物迎來了複蘇,氣溫逐漸回升,路邊的白雪,積累著,又在融化著。
還有一個多月過年,我也養了將近六十天的傷,萬幸,身體已經逐漸恢複。
此刻,我們家族的骨乾成員,紛紛出院,也包括何仔仔等人。
這段時間內,馬小優無數次要來東北,但都被我找各種理由拒絕了。甚至有一段時間,我一直謊稱自己在重慶跟張君研究事兒,死活不跟她見麵。
現在傷好利索了,我也實在沒有借口繼續推脫,正好老向給我通過電話,說是帶著梅姨和威威一起回東北過個團圓年,所以,我趕緊讓馬小優過來。
.......
北京。
“這又收拾東西,要上哪兒啊?”劉曼看著收拾行李的馬小優說道。
“回東北過年!”
馬小優無意中用了個回字,讓劉曼臉上的表情瞬間變的落寞。
“........年三十也在東北過啊?”劉曼再次問道。
“嗯!他爸也回來了,我們一塊過個團圓年!”馬小優最近得了孕傻綜合症,說話已經呆到幼兒園水平了。
“嗬嗬,好,你們過團圓年吧!!你們過吧!”
劉曼皺著眉頭,抱著肩膀感歎了一句:“後悔當初沒生個兒子!”
“呦呦呦,這話這個酸呐!您也博士學位好麼?能不說這麼沒水平的話嗎?!重男輕女是您應該有的思想緯度麼?”馬小優傻了吧唧的回頭問道。
“就你說話有水平?!回去回去唄,還弄一個一起過個團圓年!我和你爸跟誰團圓啊?!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缺心眼!”
劉曼一叉腰,有點更年期巔峰狀態的意思。
“好吧,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您和我爸,臘月二十八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然後去東北跟我們過年!第二是,你們繼續去歐洲度假,然後我大年初一飛過去找你們!”馬小優扇著紅紅的臉蛋說道。
“再見!”
劉曼擺手就走了。
“媽!去東北吧,我帶你堆雪人........跟你打三鮮四炮的麻將!”馬小優喊道。
“滾蛋,看見你就煩!大年初一過去昂!”
劉曼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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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飛機在跑道降落,馬小優穿著米黃色的羽絨服,戴著絨線帽,拖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哈嘍啊,美女!”
我趕緊接過箱子,諂媚的說道。
“尼瑪蛋的,脫衣服我看看!”馬小優看見我,陰著個小臉憨憨的說道。
“傻B啊?!脫衣服乾啥?”
“趕緊的!”
“我不脫!”我站在機場門口,斜眼看著四周的人群,堅決抵抗道。
“你給我過來!!”
馬小優扭著我的耳朵,直接把我拽上了車。門外臨時充當司機的蔣經和仔仔,對視一眼,隨後仔仔就要上車。
“大哥,你乾啥去啊?”
蔣經拉了他一把。
“我他媽上車啊,天兒多冷啊!“
何仔仔擦著大鼻涕說道。
“........操,你沒看見,嫂子回來就讓南哥脫衣服啊?!你咋那麼沒眼力價呢?”
“滾他媽犢子吧!嫂子是有文化的人,不會在這兒提出彆樣要求的!”
“再等等吧,南哥也就十來分鐘,咱不差這一會了!”
“操,萬一超常發揮了呢?”
二人嘀嘀咕咕就在車下麵站著。
.......
車內,我衣服被解開,露出後背和腿上觸目驚心的槍眼子,連同著之前的燒傷,整個軀乾上,就沒有好地方。
“........你說你,這是圖什麼?我一猜你不讓我來,就是受傷了.....你特麼的什麼時候,能考慮考慮婚姻的責任!”
馬小優哇的一聲哭了。
“嚎啥嚎!快消停點,快過年了,彆哭哭啼啼的!!”
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啊~!哇哇!”
馬小優哭的更厲害了。
.......
四十分鐘以後,家裡。
馬小優和我,正在給老向,梅姨,還有威威做飯。
“我就不明白了!你就即使算社會上的人,也都三十歲了!就混的再差,起碼也不用親自動手跟人家打架了吧?!怎麼還能天天混的滿身傷呢?!我跟你說,我現在對你一點崇拜感沒有,越看你越像二流子!”
馬小優摘著芹菜,繼續叨嘮。
“你彆叨叨了行麼?扯一道了,你有完沒完?”
我斜眼回道。
“哎,你再說我一個!”
馬小優一挺肚子,頓時磨著小銀牙。
“不他媽跟你做飯了,不夠受氣的呢!”
我徹底投降,轉身撂挑子了。梅姨看著我倆做飯,已經乾著急半天了,見我走出來,挽起袖口說道:“去去去,都上一邊去吧,你瞅著廚房讓你倆弄的,跟菜市場似的!”
客廳內。
我斜眼看著威威,擰著眉毛,掐著他臉蛋子問道:“管我叫啥啊?”
“幼稚!”
威威一翻白眼,啪的一下給我手打飛了。
“哎呀,有脾氣啊!”
我笑嗬嗬的摸著他腦袋。
“去,給我整杯茶!”
老向用使喚的語氣衝威威說道。
“好叻,你喝紅茶還是綠茶!”威威毫不猶豫的問道。
“你看著整吧!”老向淡然擺手。
我斜眼看著他,挺欽佩的說道:“你這第二家庭,組織的挺明白啊!”
“這小子是個刺頭,不過讓我三槍給唬住了!!”老向傲然說道。
“嗬嗬,你還有兩下子啊!”
我笑著調侃了一句,根本不提老向負傷的事兒,似乎我倆到現在,也不習慣把關心和掛念,放在嘴上。
“懸透嘍!!小兔崽子,你輕點折騰吧!我死不死倒沒事兒,但你可快有孩子了!”老向適可而止的說了我一句。
“我去打個電話!”
聽到這裡,我站起身,低頭走到了陽台。
“嘟嘟!”
電話裡響起一陣忙音。
“喂!”數十秒後,一個聲音響起。
“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問。
“一直防著我!!不過最近有點放鬆警惕了!”
對麵的人回道。
“今天我看見我爸了!槍傷就離心臟不超過半指長,等了兩個多月,我不準備再等了!!這個年,就彆讓他過了......!”
我沒了剛才的笑意,看著窗外,咬牙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