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內,七八個人圍著桌子正在喝酒聊天。
劉浪坐在主座,翹著二郎腿,左手搭在椅子上,麵帶笑意,一直喝著涼的加多寶,自始至終也不怎麼說話。
坐在劉浪旁邊的,是一個足有一百八十斤左右的中年。他大概三十一二歲,剃著光頭,光著膀子坐在那兒,可以清晰的看見一身腱子肉。
他脖子上戴著一串不知道真假的珠子,佛牌掛墜在護心毛上晃蕩,說話時,總喜歡用拇指和食指夾著煙頭,看著很有南方大佬的氣勢。
他叫丁子鬆,是東北人,最近剛剛回家,後來通過劉浪認識了張明礬,隨後二人在天鵝飯店見過一麵,但具體聊了些什麼,誰都不知道。
不過他倆聊完的幾天以後,丁子鬆拿了三十多萬現金盤下了這家店,並且花了十餘萬裝修。
這個飯店的裝修,基本都已經完事兒了,今天丁子鬆請劉浪吃飯,似乎就是表達謝意的意思。
“鬆哥,你以前在哪兒來著?”
有一個青年,臉色通紅的衝丁子鬆問道。
“我在北少林當了八年和尚!16歲就去了,後來到了二十六歲的時候,碰上了一個老上我們這兒上香的南方大哥,他挺喜歡我的,我就跟他去南方了!其他的事兒,我就不說了,說了好像跟你吹牛.B似的!但我一點不撒謊,這麼多年,功夫我一直沒放下過,就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打你五個!”
丁子鬆每逢說起這段經曆,都是昂著腦袋,非常得意的樣子。
“那不對啊!你不說你當了八年和尚麼?!可你16歲就去了,但二十六歲才認識的大哥,這不是十年麼?”
問話的青年,傻實誠的回問了一句。
“話怎麼那麼多呢?!你鬆哥怎麼說,你就怎麼聽就完了!”劉浪笑嗬嗬的點了一句。
“啊!!”
青年懵懂的點了點頭。
“草,老劉,你不信咋地?!我真他媽練過!”
丁子鬆一聽劉浪這麼說,頓時急眼了,隨後拉開凳子,二話不說,抬起右腿,嘎嘣一聲,直接一個一字馬,劈在了地上!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看見丁子鬆的動作,全都懵B了!
“看見沒?!這他媽是不是功夫?!我跟你說,也就是這地整的太平,你要有個土包啥的!我一腳丫子,就能給它刨下去!”
丁子鬆棱著眉毛,自己說著說著就急眼了,隨後喊道:“來,我再給你整一個!!就這桌子,我點一腳,桌子不翻,我直接就能越過去!”
“哥,哥,行了,行了!”
旁邊一個青年,臉色通紅的拉了拉他。
“對,我親弟弟在這兒呢!不信,你們問問他,我是不是在北少林呆過八年!”
丁子鬆一看見旁邊的青年說話,頓時拉過來他,指著眾人說道。
“恩,你練過,練過!”劉浪趕緊點頭附和著。
“真沒跟你吹牛.B,你看我腦袋上還有戒疤呢?!我是受過戒的,家裡還有和尚證呢!”
丁子鬆極力的解釋著。
“恩,我們都知道你練過,你快消停點吧!”劉浪連連點頭,抱拳哀求著說道。
“你看,你他媽還是不信,一直在諷刺我!你知道,你這個表情,絕對是對一個虔誠佛教徒的侮辱!!”
丁子鬆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假喝多了,回頭喊了一句:“來,服務員,你把倉庫裡的拖布給我拿來一把!我給他們整一個北少林亂舞棍法!”
“草,你真他媽有意思......!”劉浪頓時崩潰。
“咣當!”
就在這時,門外的邱三還有小土,兩步就竄了進來。
“誰啊?”
站在大廳中央的丁子鬆,頓時擰著眉毛問道。
“唰!”
幾乎就在同時,邱三從單肩包裡拽出了***,隨即舔著嘴唇喊道:“劉浪,回頭!”
“嘭!”
丁子鬆看見邱三手掌奔著帆布包抓去以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他的反應卻是很快,一腳就踹在了劉浪的凳子上。
“亢!!”
槍響!
桌子直接被子彈崩的往後推了一下,上麵的盤子和酒瓶子,四處亂飛!
“噗咚!”
劉浪連同凳子瞬間倒在了地上。
“嘩啦!”
丁子鬆的親弟弟,直接掀翻桌麵,擋住了邱三緊隨其後的第二槍!
“你.媽.了.個.B!!”
在場之內,隻有丁子鬆這個大虎B沒躲。他看見邱三沒有打彆人,而是直接奔著劉浪去的時候,一步邁上了前!
“唰!”
邱三槍口回做,對準丁子鬆就要摟火。
“啪!”
丁子鬆一把抓住了邱三的槍口,隨即往下一壓,第三槍緊跟著響起,子彈崩在地麵上,蕩起一陣火星字。
“刺啦!”
幾乎同時,丁子鬆抓著邱三槍口的左手冒起了白煙,這是三槍以後,高溫的槍管子燙的!
而邱三沒想到丁子鬆反應這麼快,隨即愣了一下。
“咕咚!”
丁子鬆支起膝蓋就是一電炮,直接乾在了邱三肚子上。
“唰!”
小土一刀紮過來!
“咣咣!”
丁子鬆的腿宛若麵條,迅猛的兩腳,一腳掃在了小土拿刀的手腕上,第二腳踹在他的胸口,直接蹬飛!
“操.你.媽!!”
幾乎就在同時,屋內整齊的爆發出叫罵聲,剩餘的這幫人,拎起酒瓶子,直奔這邊衝了過來。
“劈裡啪啦!”
酒瓶子加板凳砸人的聲音不停響起,眾人圍著邱三和小土,不由分說,直接就是一頓暴打!
“哥....哥...我腿!”
就在這時,丁子鬆的親弟弟,倒在桌子後麵,捂著正在流血的大腿,突然喊道。
“唰!”
丁子鬆一回頭,直接愣住,緩了半天問道:“你咋整的啊?”
“他...他開槍打的我!”
弟弟指著倒在血泊裡的邱三說道。
丁子鬆這個人,你從他說話嘮嗑,就能知道,他本身就可能有點精神問題。
自己親弟弟腿受傷了,如果換成一個正常人,肯定就趕緊去醫院了,但他沒有,而是轉過頭衝著邱三喊道:“草.泥.馬,我整死你!!”
“來,你隨便整!”
邱三滿腦袋是血,費力的抬起頭,眉頭都沒皺一下的衝劉浪說道:“草.泥.馬,我家人隻要不死絕了,你早晚得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