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解救離兒 詭異的流寇(1 / 1)

嶽青嬰裴元灝 冷青衫 2165 字 2個月前

?接下來的山路十分陡峭,比在馬車上顛簸得更厲害,我也早有準備,隻是身後的這個男人一直用力的抱著我,用他自己的身體來緩和顛簸的衝擊。,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當馬匹爬上陡峭的山路時,總能感覺他厚實的‘胸’膛貼上來緊緊的擁著我,當馬匹往下俯衝的時候,也能感覺到他的手用力的環著我的腰肢,不讓我有一點前傾掉落的危險。

一路行來,我並不難過。

可我知道,這樣護著我的他,一定比周圍那些策馬飛奔的人,比任何一個人都難受。

風吹在帷帽周圍的白紗上,一陣一陣的熨帖上我的臉頰,有些清冷,有些****,但我始終隻是沉默著。

我們下馬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上馬又疾馳了一天的時間,中途隻稍事休息了兩三個時辰,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我們到了九江口。

這個時候漫天烏雲壓頂,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壓垮似得,風凜冽,將漫山遍野的枯草都吹得簌簌作響,伏倒在地。裴元修一下馬,便小心的將我從馬背上接了下去,離開他的懷抱,立刻感覺到寒意‘逼’人,吹得我一陣瑟縮,也才真的感覺到,這個冬天,可能還沒有過完。

而我一抬頭,就看到了前麵黑黝黝的山坳。

這裡的路更險,馬已經不能再上了,甚至能依稀看到上山的路上,好幾處地方都斜斜的‘插’著箭矢,在風中閃著寒光。

在我們下馬之前,這裡已經有人駐紮了起來,那些先行軍一見裴元修,立刻走過來,裴元修一手扶著我,一邊轉身對著他們:“情況如何?”

一個副將打扮的人回道:“公子,他們還不肯放人。”

一聽這話,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裴元修握緊了我的手,還是不動聲‘色’的道:“查清楚了嗎,那些是些什麼人?”

“屬下派人到周圍的州縣都打聽了一下,聽說這些人原本就是流寇,在九江地區到處作‘亂’,但因為他們人多勢眾,這裡的地勢又是易守難攻,官府派人圍剿了幾次,也沒有辦法剿清,隻能他們鬨一陣,官府打一陣。聽說那裡麵,就是他們的老窩。”

“除了這些消息,你們又做了什麼?”

“啊?”

那人僵了一下,啞口答不上話來。裴元修臉‘色’冷冷的,說道:“不過一股流寇,居然能把護送小姐的人馬給劫住。你們過來一天了,也毫無建樹。”

他說話的聲音還很平靜,並沒有發怒的語氣,可周圍那些人一聽這話,全都噗通跪倒在地,急忙說道:“公子恕罪!”

我見這情景,隻能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公子……”

他的臉‘色’淡淡的,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隻是轉向我的時候,眼角柔和了下來,輕輕的說:“怎麼了?”我看那些人跪了一地,隻能幫他們說道:“事出有因,公子你也不要怪罪他們,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裴元修這才緩和了氣息,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回身道:“都起來吧。”

“謝公子,謝青嬰夫人。”

雖然幫那些人求了情,但我的心裡並沒有輕鬆,隻是剛剛他的那些話,我也有些意外。

這些日子沒有見到離兒,但有‘藥’老在,我還是經常和他談談,聽他說一些離兒小時候的事,能從他的話語間感覺到,裴元修對離兒寵愛有加,每一年如果有空,都會自己親自送她去寺廟持齋,即使自己不能去,陪同離兒的人也是‘精’挑細選,務必護她周全。

這一回,這些人卻被一夥流寇所劫,這已經大出人意外,更沒想到的是,裴元修已經派了人馬過來,沿途也能看得出,這些人行止有度,刁鬥森嚴,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可他們,竟然也對付不了一夥流寇!

情況,似乎比我之前想象的要更複雜。

我扶著帷帽慢慢的朝前走了幾步,沿著山路往上看,是陡峭的山壁,從高處墜落的岩石將周圍的路都封死了,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可以過去。這樣的路用兵家的說法是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關口,也難怪他們毫無建樹,如果要保證離兒他們的安全,必然不敢強攻,可要智取,這樣一條路也實在不是我方的生路。

我心裡越發焦急,轉身走回來,說道:“能和他們談嗎?”

我還沒有忘記,裴元修出發之前準備的那些錢財,如果這些流寇要的是錢,那就太容易了。

那副將急忙說道:“我們也試圖跟那些人搭話,可裡麵的人根本不肯跟我們開口。”

“哦?”

“我們派去搭話的人,剛剛一到路口,就被他們‘射’傷了。”

裴元修聽到這句話,眉頭蹙了起來。

我心裡也感覺到了不安。

普通的流寇的行事我們都太明白了,就是一個字——錢!

如果他們是因為知道離兒的身份,知道劫持了她可以得到大筆的錢財,那事情就很好辦,可現在看來,似乎那些人並不是為了錢。

不為錢的流寇,到底是要做什麼?

我沒想到,到了這裡,反倒陷入了僵局。

山間的風很大,吹得我一身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好幾次連帷帽都差一點被吹走了,裴元修站在我的身後擋住了風,然後說道:“有沒有派人從旁邊繞路進去,看看裡麵是什麼情況?”

“回公子,這麵山壁延得太長,我們的人根本繞不過去。所以,屬下打算另遣人進去。”

“什麼人?”

“聽人說,這夥流寇也分兩隊,一隊管山路,領頭的叫山虎;一隊管水路,領頭的叫水龍。那個水龍屬下已經派人去抓,正在路上,準備讓他去開路,帶咱們的人進山。”

“哦。”

聽說有‘門’路,我也稍微不那麼急,就跟裴元修一起等著。隻是想到他們要抓的畢竟是這裡水匪的頭目,到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過等了一會兒,就聽見後麵的山路上傳來一陣喧鬨的聲音,回頭一看,正有一隊人馬押著一夥人朝這邊走了過來。領頭的兩個將領押著一個身形瘦小的人,很快走到了裴元修的麵前。

“公子,這就是水匪的頭目,水龍!”

裴元修原本負手站著,望著上麵的山路,聽到這句話,慢慢的回過身。

那個,就是剛剛所說的,水路的流寇頭領,水龍。

這人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身形消瘦,看起來不像水龍,倒像是水裡的一根泥鰍,嘴角留著八字胡,一雙老鼠眼圓溜溜的,一看就是個賊‘精’靈的人。被抓了也不反抗,態度極為恭順,尤其押到這邊,一看到營寨前的裴元修之後,立刻伏地討饒,隻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哪裡衝撞了貴人的話。

看來,他也知道自己踢上了鐵板。

我在旁邊看著,雖然心裡鬆了口氣,可多少,有些震撼。

這個水龍,我並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勢力,但聽剛剛那個副將說來,也是一方水匪的頭目,能跟官府的人都周旋那麼長的時間,實力不容小覷;而裴元修的人竟然能在兩天之內就端了他的窩,把人都抓回來,可見他的水軍戰鬥力有多強!

回想起長江南岸的水軍營寨,我越發覺得心裡沉重了。

不過眼下,也想不了太多,聽著水龍聲聲討饒,裴元修對這樣的人並沒有什麼好臉‘色’,隻冷冷的道:“我問你,這座山裡的匪首,叫山虎的,跟你是兄弟?”

“是是是。”水龍急忙說道:“小的跟他是認識的。”

“他做的事,你知道多少?”

“大人,小的跟他分旱道水路,他做什麼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們還是兄弟?”

“嘿嘿,大人,道上的兄弟,還不就是一句話的說頭嗎。”水龍抬起頭來,諂媚的笑道:“小的跟他是有過一點‘交’情,不過這半年多來,咱們各乾各的,他也不怎麼跟小的這邊來往,原本我們路子就不同,不來往,也不礙著誰。他這回做的事,小的真的是半點都不知道啊!”

“哦?”

“小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假話啊。”

裴元修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沒說話,隻輕輕的咬著下‘唇’。

水龍雖然狡猾,但看得出來,剛剛的話至少**成都是真的。山虎做的事,真的有些蹊蹺。

我想了想,上前道:“如果我們要你進去,給山虎搭上話,你能做到嗎?”

“能能能,當然能!”水龍點頭如搗蒜,急忙說道:“夫人您要說什麼,儘管‘交’代。小的雖然跟他不熟,但話還是能說上一兩句的。”

裴元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便說道:“你進去告訴他,隻要他肯放了劫的人,不管他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他。但,他如果傷了人一分一毫——”說到這裡,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裡透出了一點寒芒:“我會讓他悔不當初!”

他的話一出口,饒是水龍這種人也打了個寒戰。

愣了半晌,水龍才結結巴巴的道:“小……小的,小的知道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我的臉‘色’,似乎也琢磨出了一點‘門’道來,連連說道:“這個山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連公子和夫人的人他都敢動,小的這一進去,一定要讓他跪著出來給公子夫人磕頭,讓他——”

“行了。”

我和裴元修都懶得聽他的話,旁邊的副將一揮手打斷了他,拎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來,道:“我們兩個兄弟跟著你一起進去。如果你敢‘亂’說話,小心!”

“不敢,不敢!”

那水龍在副將的手裡縮成一團,多少有些滑稽,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有心情去取笑他。

我看著另外兩個士兵整裝跟在他的身後,三個人慢吞吞的沿著山路往上走,其實我也知道,讓水龍進去傳話,根本就不可靠,這種人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真要放他進了匪窩,他怎麼可能還幫我們做事。不過是要借他開路,讓這邊的人進去,隻要能跟裡麵的人搭上話,知道他們到底要乾什麼,看看離兒他們有沒有危險,才能想下一步該做什麼。

因為之前副將也跟我們說過,好幾次他們沿著山路上去,想要探聽裡麵的虛實,都被裡麵‘射’出的冷箭暗算,非死即傷,水龍這麼‘精’靈的人,一看到路旁邊的那些箭矢,也多少知道之前的凶險,剛剛走上去不遠便大聲的說道:“山虎兄弟,是我啊!”

……

“山虎兄弟,是我,我來看你啦。”

……

“山虎兄弟,可小心著啊!”

他的聲音在山壁間回響著,眼看著慢慢的靠近前麵的路口,大家的心都懸著,不過一直到他們走到路口處,都沒有冷箭‘射’出。

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裡麵,隻覺得後背冷汗涔涔,裴元修在旁邊看著,麵容始終冷靜如初:“你放心。”

我沒說話,隻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的點了下頭。

片刻間,水龍他們已經到了路口,他小心翼翼的往裡看了一眼,真的沒有冷箭出來,這才放下心,又朝裡麵喊了一嗓子:“山虎兄弟,我進來啦。”

說著,便跟身後的兩個人小心的走了進去。

他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山路儘頭。

接下來,便是沉寂。

風凜冽,沿著山壁吹下來,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看著天‘色’將暗,卻還沒有一點消息,周圍的人點起了火把,木棍和油布包裹著燃燒,發出畢‘波’的聲音,讓這個寂靜的山路越發顯得沉寂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心也慢慢的焦急了起來,下意識的道:“怎麼還沒出來?”

“……”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裴元修始終沒有變過臉‘色’,隻是在我焦急不已的時候,輕輕的抓著我滿是冷汗的手:“你不要急。”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飄忽的火光下,他的臉‘色’沉穩如初。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周圍的人嚷了起來:“看,那是什麼?!”

我一聽這話,急忙順著他們指的方向,看向了上麵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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