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母親和皇族的關係(1 / 1)

嶽青嬰裴元灝 冷青衫 1932 字 2個月前

?‘玉’牌的中央,雕了一個大大的“免”字!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拚命的‘揉’了一下,再看的時候,還是沒錯,手中的‘玉’牌上,分明雕刻了個清清楚楚的“免”字!

免死‘玉’牌!

當初在拒馬河穀,南宮離珠差一點被申恭矣所殺時,就曾經拿出過一麵金牌,上麵也是這樣一個大大的免字,才讓申恭矣不得下手。。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而那個時候,常晴就告訴了我,在召烈皇後把碧月彎刀獻給太上皇之後不久,太上皇就鑄造了一金一‘玉’兩麵免死令牌,金牌賜給了召烈皇後,召烈皇後薨逝後,金牌為殷皇後所得。

卻沒有告訴我,免死‘玉’牌的下落。

而我,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刻此地,在我娘留給我的錦盒中,找到這塊免死‘玉’牌!

一時間,我隻覺得整個人都‘亂’了。

皇族的免死‘玉’牌,為什麼會在我娘的手上?

心裡提出了這個疑問,卻根本是無解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從何去解,隻能傻傻的看著掌心的那塊‘玉’牌,除了質地不同,大小,雕工,幾乎都和當初在拒馬河穀南宮離珠拿出的那麵金牌一模一樣。

難怪當時,我看到那塊金牌,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雖然我已經不記得這塊‘玉’牌了,但想來,小時候我一定在母親的身邊見過,否則當時看見免死金牌的時候,我不會有那種近乎詭異的熟悉的感覺。

這一刻,我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心跳,全‘亂’了。

眼前這個寬敞舒適的房舍,突然間變得狹窄‘逼’仄起來,周圍的牆壁好像壓在了我的身上,壓迫得我連呼吸都無法繼續。我有些心煩意‘亂’的站起身來,在房間來回走了兩趟,然後又回到桌邊。

桌上那塊‘玉’牌,‘玉’牌上那個碩大的“免”字,都清清楚楚的映入我的眼簾。

不是假的。

是真的!

我娘留在鐵家錢莊,要‘交’給我的東西,是這塊免罪‘玉’牌!

難怪,難怪從一開始就隻見到了免罪金牌,而這塊免罪‘玉’牌的下落卻無人提起,因為這塊‘玉’牌早已經遠離了皇城,遠離了和所有皇室都相關的人,而在西川,在我娘的手上!

……

不對!

不是無人提起,有一個人,曾經提起過!

是誰?是誰曾經在我麵前提起過這塊‘玉’牌?

我顫抖的手指忽的一把抓起這塊‘玉’牌,用儘了全身力氣,連‘玉’牌上的‘花’紋都幾乎烙在了我的肌膚上,而這時,一個異常清晰地聲音從回憶中傳來,在我的耳邊響起——

“……對了,他還問起,我有沒有在你身上,看到過什麼牌子。”

言無‘欲’!

言無‘欲’曾經向劉輕寒打聽我身上有沒有什麼牌子,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他是問那塊顏輕盈的名牌,可現在,我明白了,他要找的根本不是什麼宮‘女’的名牌,而是這塊免死‘玉’牌!

我看著這塊‘玉’牌,眼睛幾乎充血,而這時,腦海中卻閃過了無數過去回憶中的片段,無數人嘈雜的話語——

“當初,召烈皇後將碧月彎刀贈給太上皇,不久之後,太上皇鑄造了一金一‘玉’兩塊免死令牌……”

“對了,他還問起,我有沒有在你身上,看到過什麼牌子……”

“不是召烈皇後像你……而是,召烈皇後像——你像的那個人。”

“嶽大人,有的時候,人未必要活得那麼清醒……你像她,未必是一件好事。”

……

我一下子捏緊了這塊‘玉’牌。

言無‘欲’知道這塊‘玉’牌可能會出現在我身上,他也了解我娘的脾‘性’,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我娘這個人,至少在我娘遊俠西南之前!

言無‘欲’,應該是一直跟在太上皇的身邊,深居宮中的。

而我娘,遊俠西南,是從北方出發,才會先解散了無畏和尚的匪窩,然後帶著他一路往西川走。

這塊‘玉’牌……

我的手指近乎痙攣的緊緊捏著這塊‘玉’牌,上麵雕琢的‘花’紋已經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肌膚上,帶來陣陣火燒一般的炙熱的痛,而我也不得不在心裡認識到一個可能的“事實”——

我娘,和千裡之外,重重宮殿裡的皇室,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玉’牌、金牌、言無‘欲’、佛郎機火炮……

這中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因果?

我隻覺得頭疼‘欲’裂,可怎麼費力思索也無法理出一個頭緒來,反倒,那些千頭萬緒此刻化作了無數的繩索,將我整個人都纏住了,無法動彈。

“啊——!”

我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咆。

立刻,‘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鐵‘玉’山砰的一下推開大‘門’:“大小姐?!”

“……”

我雙手捧著頭,氣喘籲籲的轉頭看著他,隻見他站在‘門’口,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慌的神情,但一看見我還安安穩穩的坐在桌邊,立刻又鬆了一口氣:“大小姐你沒事吧,嚇死老鐵了。”

看來他是聽到了我的聲音的,擔心我出事,所以闖進來看看。

我也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有點太衝動了,急忙放下雙手,苦澀的笑了一下,安慰道:“沒事,我隻是,心裡有點難受。”

“哦……”鐵‘玉’山點點頭,似乎也看到桌上擺的東西,立刻又低下頭去,道:“大小姐沒事就好,老鐵還是守在外麵,大小姐有事叫我便罷。”

說完,他便又退了出去。

他這一下,倒是提醒了我,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酒樓裡的人還都在等著,萬一耽擱的時間太長,讓他們發現異樣就不好了。

尤其,我現在身懷的是這樣東西。

我低頭看了一下那塊‘玉’牌,還有上麵那個“免”字,正打算把它收好,就看見旁邊還放著剛剛包裹‘玉’牌的那塊半透明的薄紗,被‘門’關上時掀起的風吹得微微顫抖了一下。

我拿起來細細一看,發現薄紗上海遊一些奇怪的‘花’紋,又看不出到底畫的是什麼東西,我看了一會兒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又用它把‘玉’牌包好收起來,然後朝外麵輕輕的喊了一聲:“‘玉’伯伯。”

鐵‘玉’山答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來。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想了想,雖然覺得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問道:“我娘到西川嫁給我爹之前是什麼身份,你知道嗎?”

鐵‘玉’山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原本想要說什麼:“她——”可一開口,話卻斷在了嘴邊。

他好像整個人一下子空了,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抬起頭來看向我。

“老鐵……好像真的不知道。”

“……”

其實我也明白他這一刻的無措,一個自己最敬愛,最景仰的人,一個對我來說血脈相連,最親近的人,原本以為她的一切都如同自己的身體發膚一樣自然,卻突然發現,原來對她的了解,根本一絲一毫都沒有。

鐵‘玉’山站在那裡,也好像傻了,把著‘門’的手半天都放不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苦笑了一聲:“老鐵真的不知道。”

我也苦笑了一聲。

鐵‘玉’山慢慢的走了進來,看著那個已經被我掏空了的錦盒,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恍惚,半晌,輕輕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夫人的時候,是個大雪天。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這麼大的家業,不過是個街頭窮打鐵的,沒錢,孤家寡人,年三十的晚上了還在做工。”

“……”

“夫人就是那個時候,路過我家‘門’口的。”

“……”

“她穿得比較單薄,但頭上裹了一條很厚的頭巾,把整張臉都‘蒙’起來了,隻剩下一雙眼睛。”

“……”

“老鐵這輩子,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眼睛。”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著我,似乎端詳了一下我的眼睛,沉默了一下,道:“比大小姐的眼睛,還好看些。”

我淡淡的笑了笑。

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走過來扶著桌沿,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她問我打一把匕首,第二天就要收貨。那天原是年三十,家家戶戶都不開張了,我也不知道她一個‘女’人,大過年的要匕首做什麼,可有生意上‘門’了,當然要做,就拉開風箱乾活了。”

“……”

“夫人,就一直坐在我旁邊,等著。”

“……”

“我看雪下得太大,她坐在那裡,頭上肩上都積上了雪。打一把匕首至少也要半天時間,反正我家裡也沒人,就讓她去我屋裡坐坐。後來知道她也是孤身一個人,就索‘性’留她在我家裡過年了。”

“……”

“夫人她……老鐵我從來沒有見過夫人這樣的人,用後來顏二爺的話說,就是自在。夫人不管到了哪裡,站在什麼地方,都自在,好像我的家,她進去一坐,就成了她的家了。”

“……”

“隻不過,她一直不肯摘下自己的頭巾。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徹夜把匕首打完了,進去‘交’給她的時候,才發現她連睡覺都是裹著頭巾睡的。”

“……”

“她給了我五兩銀子。”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娘倒是手筆很大。”

“是啊。”鐵‘玉’山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不知為什麼,眼睛都有些紅了,道:“她說,老鐵給她吃飯,留她住宿,是我自己提的,所以這錢不是飯錢,也不是房錢。但我徹夜趕工,而且手藝‘精’湛,這錢是她給我的辛苦錢和手工錢。”

說著,他又笑了一下,道:“夫人臨走前對我說,老鐵將來,也許會有大作為。”

我也笑了起來,展眼望去,這間‘精’致的房舍,‘門’外那靜美的院落,還有前方那個名滿西川的鐵家錢莊,道:“我娘還會算卦的啊?”

“哪裡是算卦,”鐵‘玉’山道:“老鐵的家業,就是靠著夫人做起來的。”

“哦?”

“兩年後,老鐵突然接了一筆生意。”

“……”

“是顏家的人來訂貨,說是聽說我的手藝很好,讓我要做一輛鐵車,還給了我一輛木車的模子。我也不知道他們用來做什麼的,隻要我做得牢靠,至少要能承擔千斤重的衝擊,說是他們之前用木車,都散架了。”

我的心裡突了一下。

要承擔幾千斤重的衝擊,木車都被衝得散架了。

難道是——

鐵‘玉’山道:“不過,我雖然不知道他們要用來做什麼,可手藝是沒話說的。我接連趕工了幾天,給他們做好了,他們給了我一筆很大的酬金,還說,將來還有重賞。”

我急忙道:“那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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