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6章 劉輕寒,到底要做什麼?(1 / 1)

嶽青嬰裴元灝 冷青衫 2709 字 2個月前

?他看著我,一字一字的說道:“劉輕寒。”

風吹過遼闊的草場,遠處的梧桐葉嘩嘩作響,我還聽到了煙塵揚起的聲音,一下子充斥在這個有些空虛的世界裡。

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後轉過頭去。

隻是一瞬間,風就停了,樹葉安靜了下來,煙塵也慢慢的落下,我隻是看到眼前不停攢動的人頭,雖然沒什麼聲音,卻顯得那麼喧囂。

他安靜的看了我許久,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

“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無話可說。”

“……”

我一直沉默著,沒有看他,但也像是沒有看到眼前那些景致,隻是在一種格外空曠的感覺裡僵持了許久,才慢慢的說道:“這,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有。”

“不過,陛下現在要關心的,真的是民‘女’是怎麼想的嗎?”

“朕的確想要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因為——”他的聲音越發低沉,也越發沙啞了一些:“朕現在還不能相信,我們兩個人,都看錯了。”

我覺得心被揪得更緊了,呼吸都有些困難,隻能強迫自己坐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但還是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得整個人都有些支撐不住了。裴元灝看了我許久,慢慢的說道:“你不問朕發生了什麼?”

“民‘女’在等陛下告訴我。”

他冷冷的說道:“日前,朕讓人給他傳了一道手諭。”

“……”

原來,在官道上攔下的,就是劉輕寒的回信。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他是如何回稟陛下的。”

“你想知道?”

他側過頭來看著我,我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仿佛笑了一聲:“朕也想知道。”

“……!”我的心裡一動,轉過頭看向他,卻見他的目光慢慢的變得‘陰’沉森冷起來,說道:“可是,他沒有一個字,一句話回稟朕。”

“——?!”

什麼意思?

對上我愕然的目光,他看著我:“那道手諭,他沒有看,原封不動的給朕退回來了。”

……!

我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這樣看著他的時候,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也有些不穩,雖然他從頭到尾並沒有雷霆震怒,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憤怒,但我能明白,這對他來說,不啻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因為,對劉輕寒,即使中間隔著一個我,他仍舊看中,並且看重。

這些年來他對劉輕寒的重用,即使不說,我的心裡也明白,雖然,他時時刻刻的提防著我們兩,甚至指婚給他和長公主,這一切,讓我咬牙切齒,但說到底,在公事上,他對劉輕寒,是有知遇之恩的。

而現在,劉輕寒遠在西川,並且得到了顏輕涵的資產,就算不是富可敵國,但他的財力勢力也不容小覷,況且據之前常言柏所說,他現在還在招兵買馬,裴元灝傳那道手諭,自然也是在和西川‘交’好的情況下,也將他拉進這個圈子裡來,甚至構成一個新的聯盟。

可是沒想到,劉輕寒連看也不看他的手諭,就直接退回來了。

這對於他,一個皇帝來說,不能不是一次沉重的打擊,甚至是一件切齒的恨事。

難怪一到這裡,他的臉‘色’就那麼難看,壓得周圍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伸手在麵前的桌案上抓拿了一下,抓到了一杯茶,捧起來,卻喝不進嘴裡,茶水‘蕩’漾著灑在了我的手上、身上,我又放下杯子,用掌心去抹衣服上的水,一遍一遍的抹,但那些茶水沒被抹乾淨,反倒很快浸透了我的衣衫,肌膚立刻感到了一陣異樣的涼意和濕意。

裴元灝安靜的看著我,這個時候,他說道:“你還是無話可說?”

我抹了一手的水,隻低著頭不看他:“我……沒什麼好說的。”

他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但被突然傳來的馬蹄聲打斷,我們兩個人都轉過頭去,果然看見不遠處揚起的漫天煙塵裡,幾騎人馬如箭矢一般衝了出來。

是念深,還有妙言!

我一眼就看到念深一隻手持韁繩,另一隻手高高的舉起一束五彩的‘花’,拚命的揮舞著朝這邊飛馳而來,妙言就在他身後不過丈餘的距離,急得大聲嚷嚷,但始終趕不上這一點的距離。

然後,他們兩都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靈公主和抱著三皇子的騎師也衝了過來,念深捧著‘花’束走上前來,畢恭畢敬的奉到裴元灝的麵前。

“父皇。”

裴元灝看了一眼那‘花’束,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笑容,但目光終究還是和緩了許多,點頭道:“好,你沒有辜負父皇的期望。起來吧。”

念深微笑著站起身來。

妙言也趕了上來,急得直跺腳:“就差一點點啊!”

看著他們這樣,大家都笑了起來,裴元灝也淡淡的笑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大家都看著他,也是在等他兌現之前的話,要賞賜給第一個拔得頭籌的人。

我看到裴元灝一直撫‘摸’著掛在手腕上的那塊‘玉’,想要是要解下來的樣子,但猶豫了一下,又係了回去,傳話給‘玉’公公道:“賞賜太子錦緞兩萬匹,內衛二十人。”說著,又轉過頭去對念深說道:“朕那裡有一套《武經總要》,給你了。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念深愣了一下,急忙跪地謝恩:“謝父皇。”

妙言還在旁邊憤憤又惋惜的:“哎呀,我真的就差一點嘛。”

看著她爭強好勝的模樣,裴元灝反而笑了笑,招手讓她過來,妙言坐到了他身邊,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妙言的頭發,說道:“‘女’孩子,也不要這麼要強,像你母親就不好了。不過,你騎馬騎得好,朕也很喜歡,待會兒讓‘玉’全帶你去庫裡,看上什麼就拿幾件。不許貪心啊。”

妙言還為剛剛差了太子幾步而惋惜,但聽見有賞賜,也高興的立刻起身來,跪地謝恩:“謝父皇!”

我在旁邊坐著,一直沒說話。

剛剛,我看得很清楚,裴元灝應該是想要把手上的‘玉’賞賜給念深的,但隻是一瞬間,他就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要改?我想了想,左不過因為溫潤的‘玉’石是收斂人的煞氣,磨礪人的‘性’子的,可現在的局勢,他大概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太子更溫潤,更沒有煞氣。

這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感覺到,將來的局勢,可能比他事先預估的,要更難……

我還這樣想著,他又轉頭對‘玉’公公吩咐道:“讓球隊上來吧。”說著,又轉頭問妙言他們:“來陪父皇一同看球。”

念深立刻答應著,正要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聽見妙言嘟著嘴道:“我不要!剛剛我明明隻差一點就能贏太子哥哥的,我不服氣,我還要再去騎一會兒馬,我再練練,就能贏過太子哥哥了。”

裴元灝一聽,笑了起來。

‘玉’公公在旁邊聽著,急忙彎下身,小聲的勸道:“公主殿下,皇上已經讓奴婢帶公主去選好東西了,就是也有賞賜啊,公主殿下何必還那麼計較輸贏呢?”

妙言道:“可我剛剛,明明是隻差一點就能贏太子哥哥的啊。”

“殿下,皇上已經說了,讓殿下陪著一起看球啊。”

“不!”

妙言說著,轉頭抓著裴元灝的手直晃悠:“父皇,讓我去嘛!”

雖然她是在撒嬌,但到底剛剛裴元灝才說了讓她不要這麼好強,大家都聽著,她這個樣子就有些不守規矩了。我在旁邊看得大皺眉頭,將她拉了過來:“妙言要聽話,彆任‘性’。”

“娘——!”

聽著她軟軟糯糯撒嬌的聲音,裴元灝眼裡所有的冷硬都被‘春’風融化了一般,笑道:“你啊,也就你,朕說什麼你都敢不聽。”

妙言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

他也看著她,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好吧,你去吧。”

我頓時急了:“陛下!”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孩子難得出來,讓她玩玩也好。”

“可她剛剛才騎了一圈——”

我的話剛說完,妙言立刻趴著我的胳膊:“娘,那一圈很小的,我走能能走回來,一點都沒跑開。讓我去嘛,我就再騎一會兒,一會兒好不好?”

裴元灝立刻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朕準你,但隻能再騎一圈,跑完了就回來,乖乖的守著你娘,聽見了嗎?”

妙言立刻‘挺’直了背:“知道了!”

他們兩這一唱一和的,完全把我給撇開了,我氣鼓鼓的看著他們,裴元灝這才又對我說道:“也就再跑一圈,不會有事的。你要不放心,朕讓多幾個人去看著她。還有念深,你也陪著你妹妹。”

念深急忙道:“是。”

這時,妙言已經答應著,歡喜的蹦了下去,跟脫韁的野馬一樣直撒歡,裴元灝吩咐了下去,立刻就有幾個小太監和騎師都跟了上去,我還是不太放心,趁著裴元灝轉頭說話的時候,又招手讓小福子過來,叮囑他去看著妙言,小福子答應著下去了。

看著妙言跑下去,靈活的翻身上馬,熟練的一抖韁繩,馬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倒是比許多大人都更熟悉,大概也是我有些多慮,她的騎術是真的不錯,隻是之前劉漓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一直如鯁在喉。想到這裡,我又轉頭看了一眼,看見南宮離珠還坐在她的位置上,倒也沒有什麼動靜,這才放下一點心來。

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這時,‘玉’公公傳令下去,讓馬球隊的人上來,立刻,下麵就擺開陣勢對打了起來,我對這種活動不算太喜歡,因為太吵鬨,也太‘激’烈,不過看起來這裡上上下下的倒是都很喜歡,後宮的嬪妃們也看得津津有味,隻有裴元灝,雖然一直看著,但我感覺到他,他的心神不在那裡。

劉輕寒……

劉輕寒……

這個名字纏繞我的心裡,那麼久不肯退去,此刻,也完全占據了所有的思緒,而現在,他纏繞的,大概不止是我一個人的心神了。

隻是……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一邊想著,一邊又有些‘混’‘亂’的去看南宮離珠,她還是在那裡坐著,我微微的鬆了口氣,而一旁的裴元灝看著下麵熱火朝天的馬球,突然低沉著嗓子道:“你認為他這麼做,是什麼用意。”

“民‘女’……民‘女’也不知道。”

西川現在處在一個很微妙,也可以說很關鍵的位置上,而他又在西川,統領著不小的勢力,這樣一來,他真的會對整個中原的局麵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但,這影響到底會是好,還是壞?

裴元灝道:“是真的不知道?”

我抿了抿嘴,沒有再開口。

馬蹄聲不絕於耳,那些打馬球的都是騎術高手,十幾騎人馬在眼前那場地裡來回穿梭,靈巧得像穿‘花’蝴蝶一般,馬蹄‘激’起的陣陣塵土彌漫在空中,幾乎遮蔽住了所有的馬匹,我看不清馬球的影子,隻能聽到下麵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那聲音,如同不斷翻湧的‘浪’‘潮’,在我的心裡起伏不定。

西川……

劉輕寒……

也許,真如傅八岱所說,西川需要一個人回去主持大局——不管,是跟顏輕塵一起對抗薛芊也罷,或者……‘弄’清楚一些事情也罷。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

那聲音之前還被打馬球的人的歡呼所掩蓋,但慢慢的,這邊的人好像看到了什麼,全都安靜下來,甚至連場地裡那些揮杆奔馳的球手也都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

我抬起頭來,還沒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聽見遠遠的,一個人高叫著——

“公主殿下墜馬了!”

……!

我一下子站起身來,因為起得太猛,將麵前的桌案都掀翻了,裴元灝和常晴也聽到了,他們兩也站起身來,瞪著前方。

妙言,墜馬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顧一切的衝了下去,那些馬球手急忙勒著韁繩後退,給我讓出了一條路,就看見前方,那匹棗紅‘色’的馬停在那裡,輕輕的跺著腳,小福子站在那裡,懷裡抱著妙言,焦急的低頭喊著:“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我急忙衝了過去,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不僅無法呼吸,連聲音都變了:“妙言!”

小福子抬起頭來看著我,臉‘色’也有些蒼白:“顏小姐,這——”

衝到他麵前,我原本想要立刻抱過她的,但這個時候,卻連伸手的勇氣都沒有了,生怕自己抱過來的是冰冷的身體,尤其我一眼就看到她的頭上,還有身上全都是土,是在地上滾過之後留下的,臉頰上還有一些擦傷,滲著一點血。

我的呼吸完全窒住,死死的盯著她:“怎麼回事?”

“這——奴婢——”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裴元灝帶著常晴,還有其他的嬪妃全都走了過來,裴元灝的臉‘色’鐵青,比起剛剛的‘陰’沉,這個時候他的怒意已經壓抑不住的,一看到妙言的樣子,立刻咬緊了牙:“怎麼回事!?”

他這一問,跟我開口就不一樣了。

若一句話不對,大概就有人要人頭落地。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看到妙言的‘胸’腹在微微的起伏著,隻這一下,我立刻感到扼在喉嚨口的那隻無形的手鬆開了,像是找回了自己的一條命。

至少,她不是……

可是她怎麼會墜馬的?

彆的不說,她的騎術從小練到大,比在地上跑還穩當,怎麼會墜馬?

裴元灝又一次問道:“朕問你,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下,小福子的臉都嚇白了,立刻要跪地求饒,可懷裡抱著妙言又不敢跪下去,隻能低著頭,哆哆嗦嗦的說道:“這——奴婢實在不知。奴婢和他們幾個跟著公主殿下,但公主殿下騎馬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專往刁鑽的地方跑,奴婢等實在跟不上。剛剛,聽到公主殿下的聲音,還有他們幾個在喊,奴婢一過來,就——就隻看到公主殿下落在地上,旁邊,旁邊——”

“旁邊什麼?!”

“旁邊,是貴妃娘娘!”

我的腦子裡嗡了一聲,一下子覺得全身的血都湧上了頭頂,慢慢的抬起頭來,才看到小福子身後,那些貴成一片,低著頭,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太監宮‘女’裡,還站著一個南宮離珠。

她,什麼時候到了這裡?

我瞪著她,看著她的身上,臉上,也沾著塵土,頭發有幾絲淩‘亂’,這一刻,也臉‘色’蒼白的望著我。

南宮離珠!

南宮離珠!

我的腦子裡來來回回的響著這個名字,眼睛幾乎充血,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在一片赤紅中也隻看到了她,我慢慢的走了過去。

她站在那裡,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的胳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隻是臉‘色’有些分外的慘白,當我走到她麵前的時候,像是想要說什麼,她輕輕的張開了嘴。

但,她什麼都沒有來得及說,就被“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

我揚起手,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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