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集團是一家規模龐大、實力雄厚的民營企業上市公司,旗下有礦山、鋼鐵、機械製造、房地產開發等諸多產業,有員工數萬人,數百億資產,是名副其實的產業巨無霸。
此前紅旗鋼鐵廠曾經和玄武集團搞過一次重組,結局是鋼鐵廠唯一能賺錢的兩個分廠,焦化廠和鐵礦都被玄武集團剝離吞並,急需要資金支持的鋼鐵廠本身卻被無情的拋棄,從此背負著沉重的負擔苟延殘喘,艱難的掙紮在死亡線上,從此之後,紅旗廠人人談重組色變,對玄武集團更是深惡痛疾。
意想不到的是,當紅旗鋼鐵廠剛剛從死亡線上爬起,還沒正式進入軌道的時候,貪婪的玄武集團就迫不及待的再次伸出了魔爪,他們甚至連花樣都懶得變化一下,依然是打著重組的旗號前來。
結局毫無懸念,來人被衛總無情的趕了出去,但這僅僅是開始而已,玄武集團的人如同嗜血的鯊魚一樣,看見利益就會死咬著絕不鬆口,衛淑敏和紅旗鋼鐵廠的麻煩以後隻會越來越多。
衛淑敏揮了揮手,似乎要將不快趕走一般,微笑著對劉子光說:“小劉啊,有段時間沒見你了,忙什麼呢?聽說你把挖了我家的牆角啊。”
劉子光倒吸一口涼氣,怎麼看怎麼覺得衛淑敏看著自己的目光活像丈母娘看女婿,她的話更是意味深長,讓人浮想聯翩。
“咳咳,這個,其實……那什麼。”正當劉子光抓耳撓腮,力圖證明自己和衛子芊之間是清白的男女關係之時,衛總又說:“國際廢船價格正處在最低點,這個時候出手很劃算,如果有需要進行改裝加固的話,我們廠有不少高級電焊工可以借給你用。”
劉子光這才明白衛總說的是輪船而不是女兒,他趕忙道:“太好了,我來就是和您商量這個事兒,長樂輪需要進行必要的改裝,這方麵還是你們有經驗……”
一番討論後,時間已經不早了,衛總看看手表說:“晚飯就在我們家吃吧。”
劉子光趕緊推說有事,起身欲走,衛總留了他半天終於還是沒留住,而整個過程衛子芊都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等劉子光下樓去了,衛總才說:“你這孩子,怎麼不知道主動爭取?”
衛子芊淡淡的說:“媽,你就彆瞎操心了,人早就名草有主了。”
“還沒結婚吧,還還有機會,我相信我女兒的實力,再說你現在擔任他的助理,機會更多嘛。”
“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就算再強,也比不過她們啊。”
“她們?怎麼還有個們啊?哎,芊芊你彆走,說清楚啊。”
那邊衛子芊已經拎了提包走了,高跟鞋在廠辦走廊的水磨石地麵上敲擊出一串悅耳的音符,一個聲音在遠處回蕩:“媽,我不在家吃飯了,晚上還要加班。”
“唉,這孩子……”衛總長歎一口氣,戴上了老花眼鏡,又拿起桌上的報表翻閱起來。
劉子光確實有事,他的這頓晚飯是在外麵小鋪和鄧雲峰一起吃的,兩人吃了兩碗牛肉拉麵,一盤乾切牛肉,熱騰騰的牛肉湯裡加了紅紅的辣椒油,吃的滿頭大汗,熱氣蒸騰。
鄧雲峰的腳旁放著一個布口袋,用腳一踢,鏗鏘作響,明顯放滿了鐵器,這是他趁著每天晚上沒有人在的時候偷偷加工的,一共五十個,一個人扛有些費力,兩個人抬輕鬆的很。
吃完了飯,鄧雲峰幫劉子光把口袋抬上了越野車的後備箱,然後便回家去了,至於劉子光把這些東西拉去哪裡,他連問都沒問。
劉子光驅車來到西山,嚴冬季節這裡更加空曠寂寥,前些天下過一場小雪,市區的積雪早就融化了,但是山上卻積了薄薄一層白雪,鬆樹上白雪皚皚,整座山包看起來是黑白相間的,透著詭異和陰森。
劉子光依舊把車停在廢棄的山頂彆墅裡,帶著一口袋加工好的機匣零件爬到了核戰掩蔽所裡,翻出一支63式自動步槍,用工具將機匣換了下來,又找出帶著五星印記的二十發彈匣,將一排7.62毫米子彈壓了進去,用兩枚手槍彈頭塞住耳朵,就在房間裡進行試射。
“砰”的一槍,牆上出現小道痕跡,到底是核戰級彆的掩蔽所,所用水泥標號很高,步槍子彈隻能在上麵打一個小坑而已,射擊過程中機匣並未出現冒火之類的現象,說明鄧雲峰親手做的這批部件質量過關。
他又打了一個短點射,子彈從牆上彈回來,差點打到自己,嚇得他不敢再試槍,轉而查驗起其他物資來。
拱形的洞庫上方,一盞昏黃的電燈照耀著每個角落,柴油發電機發出嗡嗡的聲響,劉子光拿著小本子記錄著物資名稱,這裡除了一批自動步槍之外,還有若乾改造過的輕機槍,以及67式木柄*幾十箱,軍用罐頭幾十箱,大批鐵皮箱裝的子彈,最牛逼的是一挺水冷馬可芯重機槍,帆布彈鏈供彈的,但是沒有經過改膛,所用的子彈是那種德國7.92MM機槍彈,怕是很難找到。
這些物資,都是劉子光一直隱藏的家底子,山頂掩蔽所的挖掘工作從來沒有停止過,但是秘密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就是因為這些存貨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道上的豪傑能有一把*的*都算是過江龍了,那擁有一整座軍火庫的人該怎麼評價?
所以劉子光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甚至打算一直隱瞞下去,直到喬治.伍德把莊園裝讓給他,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些蟄伏多年的神兵利器要重見光明了。
劉子光又檢查了電動卷揚機和運送物資的豎井,確認狀況良好之後才退了出去,坐在車裡拿出小本子在一份名單上劃著圈子。
……
長樂輪的修繕工作在緊急進行中,幾十個工人冒著嚴寒在船上進行作業,修修補補,重新油漆,清理垃圾,用鋼板焊接出更多的船員艙室和儲物間,一些航海用品也被補充進來,招募的水手也開始登船了。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紅旗廠碼頭一片繁忙,大型塔吊忙著將地礦五隊的勘探設備吊裝到船上去,油罐車給輪船輸送著重柴油,各種型號的潤滑油也送到了碼頭上,米麵油鹽水果蔬菜也都往船上裝著,與此同時,十幾個油漆工人吊在船體外麵,奮力刷著黑油漆,他們都是從木三水那裡調來的建築業粉刷工,乾這個屬於駕輕就熟。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眼瞅著一艘斑駁不堪的破舊海輪變得煥然一新,當東方太陽升起的時候,一麵五星紅旗在風中獵獵飄揚,成群的水鳥在船上打著轉,鳴叫著,似乎在驚歎工人們的速度。
早上八點,劉子光換上了軍裝,在鏡子前麵正了正大簷帽,肩章上的陸軍少校軍銜熠熠生輝,他走到會議室門口乾咳一聲,推門進去,裡麵正襟危坐的二十名預備役士兵刷的一聲全都站了起來。
“坐下!”劉子光摘下帽子,開始講話,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可以信賴的骨乾分子,軍事業務和忠誠度都很高。
回憶過後,劉子光帶了五輛卡車,二十個穿迷彩服,掛預備役領章的小夥子前往西山。
有資格下到洞裡的人很少,大部分都在上麵待命,劉子光帶著幾個鐵杆下去,用苫布將這些箱子都蒙了起來,外麵用打包帶紮緊,然後用卷揚機吊出豎井,再由外麵的人肩扛手抬運到山腰處的卡車上,西山平時很少有人來,所以沒有群眾圍觀,就算有人看見,也會以為是部隊在運輸物資。
一直忙到黃昏時分,才將這些物資運完,劉子光將核戰掩蔽所的大鐵門關上,掛上了碩大的鐵鎖,再次叮囑大家注意保密,這才借著夜色掩護,開往幾十公裡外的碼頭。
趕到碼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起點了,天黑透了,碼頭上空無一人,隻有明亮的碘鎢燈高高掛著,這些占著軍綠色苫布的物資被吊上了輪船,裝進了幾小時前才完工的夾層裡。
長樂輪的一切手續都是合法的,船上所裝載的貨物也是合法的,所有環節衛子芊都打通了,包括海關和海事當局,新招募的船員們也大多是經驗豐富的遠洋水手,隻不過他們對新來的船長有些鄙夷。
新船長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人,絲毫沒有遠洋船長應該具有的彪悍氣質,但是事實卻讓他們大跌眼鏡,這位船長的水手結比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打得都要利索,對船隻的熟悉程度更是令人咋舌。
他們當然不知道,新船長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海軍少校!
長樂輪出發的時候,劉子光也來到碼頭送彆,他握著曾在菲律賓生死與共的戰友陳金林的手說:“謝謝你老陳,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幫我。”
陳金林笑道:“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拿了你的錢,怎敢不幫你。”
兩人哈哈大笑,陳金林又正色道:“說真的,我還要謝謝你,是你讓我圓了船長夢,雖然隻是條玩具一樣的散裝貨輪。”
劉子光道:“這次先將就著,下次整一艘軍艦給你玩玩。”
悠長的汽笛聲響起,新的征程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