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秋歉意地朝他笑了笑:“抱歉啊。”
周有鋒慌得趕緊鞠躬:“不抱歉,是我抱歉,抱歉,非常抱歉!”
沈雁秋:“…………”汗噠噠。
滿屋子隻有陸元武一個人氣定神閒,波瀾不驚的樣子,讓沈雁秋坐下吃飯。
常麗娜非常有眼力見地去端了一小盆鹹菜蛋花湯,另外還給了一小碟子鹹菜,“領導和夫人請慢用!”
陸元武瞥了沈雁秋一眼。
沈雁秋正襟危坐,慢用慢用,彆噎死我!
一頓飯吃得有點食不知味,實在是陸元武在外麵的時候,跟家裡完全判若兩人。
在家裡他雖然氣場也強大,但是相處久了她就習慣,而且發現他這個人其實還有點點可愛呢。可是在外麵,他渾身都散發著莫挨老子的氣勢,她還坐在他身邊。最重要的是,那些人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簡直是酷刑呢。
吃完這頓飯,沈雁秋跟常麗娜說一聲,她就帶著陳桂枝跟著陸元武去認人。
周有鋒跟丟魂兒一樣回到後廚,他對馮釗祥道:“馮師傅,你知道嗎,沈雁秋她不是一般人啊?她、她深藏不露啊?”
馮釗祥臉色有些陰沉,“怎麼深藏不露了?”
周有鋒就把陸元武的事兒說了,“說她昨晚上遇襲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他們第一個就懷疑我呢,天地良心,我雖然心裡想讓她滾蛋,可我沒敢想自己去對付她啊?”
馮釗祥看了他一眼,“你昨天出去抽煙的時候,沒見什麼人?”
周有鋒:“沒啊,我就抽根煙就回來了。”
馮釗祥卻眼神彆有深意,“周師傅,你要是做了錯事早點承認還是來得及的,要是等他們查出來就麻煩呢。”
周有鋒急了,猛地跳起來,“馮師傅,你可彆亂說啊,我可沒有乾這種事兒。”
馮釗祥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常麗娜在門口聽見道:“公安局說已經抓著一個壞蛋了,讓雁秋姐去認人呢,你們不必吵,很快就水落石出。”
馮釗祥扭頭看她,“抓著了?”
常麗娜:“對啊。正去認人呢。”
馮釗祥哦了一聲,聽見外頭吉普車響,他就低頭繼續切菜。
片刻,他丟下刀說自己家裡有點事兒回去一趟,然後就解下圍裙先走了。
且說沈雁秋和陳桂枝上了吉普車,她看陸元武將吉普車開到一邊路口就不走了,她催促道:“走啊,停這裡乾嘛?”
展文兵:“嫂子,沒找到呢。”
沈雁秋:“啊?沒找到?那你們讓我認人?”
這時候陸元武開車門下了車,他對沈雁秋道:“你們回飯店去等。”說著他就帶著展文兵快步走了。
沈雁秋:“哎——這是什麼事兒啊?也不知道交代清楚。”
陳桂枝更是一臉迷糊,她就和沈雁秋回去飯店。
常麗娜一臉興奮:“雁秋姐,抓到了嗎?什麼樣的壞分子,我要是認識非得去踹死他!”
沈雁秋道:“說是一個叫董建輝,一個叫趙浩旭。”
常麗娜:“咦,好像什麼時候聽過這名字呢?”她卻死活想不起來,隻得作罷。
沈雁秋也就和陳桂枝繼續去後廚做蔥油餅。
周有鋒看她們回來,嚇得跳起來,“嚇死我了,怎麼樣了?”
沈雁秋:“周師傅彆怕啊,公安局已經處理了。”
她一副篤定自信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莫測高深。
周有鋒更怕了,陳桂枝更佩服了,她已經變成了沈雁秋的頭號迷妹。
且說陸元武領著展文兵追著馮釗祥去了,有陸元武提點,展文兵的追蹤技能徹底被激發出來,追得那叫一個順暢。
很快他們到了縣城郊區的小酒廠,這裡人來人往,都是乾活兒的。
展文兵一拍腦袋:“對啊,哪裡人雖然沒有工作,但是他們人頭熟啊,董建輝的姑姑就是在酒廠上班的。”
他們就看到馮釗祥進了曬酒糟的院子,壓著嗓子喊了一聲,“建輝!”
他喊了好幾聲也沒回應,馮釗祥一下子急了,難不成董建輝真的被抓了?那肯定會把他供出來吧?
馮釗祥心裡慌得一批,但是他表麵卻還是很淡定,扭頭就往外走,結果就在路上碰到了頭上和臉上貼著膠布的董建輝和趙浩旭,董建輝手裡那拿了半瓶酒,顯然是和狐朋狗友喝酒來著。
“你倆沒被抓啊?”他驚訝道。
董建輝不樂意道:“馮叔,你咋還咒我們呢?”
趙浩旭也道:“就是啊,為了賺你那五塊錢,差點給我們折進去,那娘們兒太潑辣天黴了,看個我們撓的!”
“我還被踹了呢!”
馮釗祥立刻就覺得不好,如果他們沒被抓,那為什麼公安局的人說抓到了讓沈雁秋去認人?
哦,對了,估計是抓錯了,他們肯定找不到這裡來,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馮釗祥鬆了口氣,“沒事,我說你們還是下鄉去躲躲吧,那女人是軍官的媳婦,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臥槽!這麼倒黴?”兩人急了,他們原本隻是為了五塊錢的報酬去騷擾一下沈雁秋,讓她害怕以後不敢來上班,哪裡知道會這麼倒黴,她竟然是軍官的老婆啊?
馮釗祥:“誰也不知道是這樣,你們還是快去躲躲。”
那兩人對視一眼,覺得不是置氣和拿馮釗祥開涮的時候,還是躲躲的好。
他們剛要走,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旁邊傳出來,“躲不了了。”
陸元武從樹後走出來,高大俊挺的身影頓時就給了幾人強大的壓迫感。
董建輝:“跑——”
雖然董建輝的嘴快,趙浩旭的腿也不慢,可他們都不是陸元武的對手。
陸元武在他們逃跑之前就先行動起來,他沒穿大衣,起跑的速度就極快,三步之後直接躍起,如大鵬展翅一樣朝著董建輝踹去,嘴上還不忘了指揮展文兵去抓趙浩旭。
馮釗祥見狀不好,立刻撒腿就跑。
可陸元武不出手則已,出手怎麼可能讓他跑掉?他踹翻董建輝落下來的時候順手就把那半瓶酒抄在了手裡,朝著馮釗祥的後背就狠狠地投擲過去。
那酒瓶子就如一顆手/榴/彈般朝著馮釗祥的後心狠狠地砸過去,然後在半空加速度,最後“砰”的一聲砸了個正著。
“啊——”馮釗祥就感覺自己被重物擊中後背,頓時喉頭一甜,腳下緊跟著一個踉蹌,撲通滾落在地。
這時候陸元武已經用繩子將董建輝的雙手給捆起來,直接拖著過去再捆馮釗祥。
馮釗祥自詡是廚子,力氣大會玩刀還想掙紮跟他對打,結果肩膀被陸元武鐵鉗一樣的大手抓住,根本動彈不得分毫。
陸元武將馮釗祥的雙手也捆了個結實,然後展文兵再把趙浩旭拉過來,三人捆成一串。
展文兵直接就驚呆了,佩服得更是五體投地,“陸站長,您、您真是神人!太厲害了!”
陸元武淡淡道:“這句話你應該在心裡說,或者跟彆人說,當麵拍馬屁是最下乘。”
雖然他語氣冷淡,展文兵卻很高興,因為他覺得陸元武這個人非常冷漠,不是很喜歡和人打交道。他居然能開自己玩笑,這說明對自己印象不錯啊,展文兵就生了一種要跟著陸元武乾的心思。
陸元武直接和展文兵一起將人送去派出所。
之前已經報案,還做了筆錄,這會兒又都知道是陸站長親自出馬,派出所的公安和隊長自然不敢怠慢。
胡隊長伸出手去要熱情地和陸元武握手,“陸站長真不愧是勇武軍人,短短的一天就把嫌犯緝拿歸案,厲害!”
陸元武雖然不喜歡和人太多肢體接觸,可必要的交際應酬還是可以的。
他隻是短暫的握了一下手,然後讓胡隊長審訊嫌犯,把他們半路想挾持沈雁秋的事兒交代得清清楚楚的。
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兒,已經抓了幕後主謀和當街行凶的,真相也是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展文兵聽完以後罵道:“馮釗祥你這個人可真陰險!要不是這一次,還看不清你呢。”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