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憤憤不平的聲音,向東流陡地眉頭一皺,心想前陣子北明電視台經常報道的農民工被打事件,居然被他給實實在在地撞上了一次。
為此,他不禁苦笑一聲,看著那依然伏在胸膛的姚欣蕾道:“欣姐,我們下車看看吧?順便吹吹路邊的清風,緩解一下暈車想吐的感覺也好。”
“嗯,下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
姚欣蕾似乎知道向東流在注視她,於是也不敢和向東流對視,迅速就擺出一副如常的神色起身,稍稍整理幾下衣服便自顧打開了車門。
見此情形,向東流自然從座位起來,乾脆利落地鑽出了車外。
緊跟著,他就發現這滿地黃沙碎石的修路地段,竟然聚集了一百五十多人和各色車輛。
其中,有八成是身穿淺綠軍裝或迷彩耐磨軍衣的農民工,他們一個個挽著衣袖地拿著鐵鏟等工具。
而身上,則沾滿了臟兮兮的黃泥,臉上精神也不是很飽滿,就好像沒吃飯似的。
而另外部分的人,則是那些路過車輛裡的司機和乘客,完全都是看熱鬨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人敢去搭理遠處那正在發生的一幕情景。
隻見,整整十五個穿著花裡花俏,發型怪異染顏色和打耳釘的青年,此刻正紛紛手持鐵棍和鋼棍地照著四名農民工毆打。
“砰砰!”
“砰砰砰砰!”
“啊!”
“啊啊!”
“彆打了!”
“砰砰砰!”
那四名被打的農民工,看樣子很虛弱。可是儘管這樣,但那十五名衣著花裡花俏的打手混混卻絲毫沒有憐惜,簡直就跟瘋狗一樣地出手極其凶狠。
哪怕,那四名農民工都在叫著求饒,可卻依然沒有收到效果,完全被當成了打手混混的泄憤玩物一般。
而在毆打現場,則更是有一名頭戴黃色工程帽和近視眼鏡的胖男人,此刻正叼著香煙在那兒臭罵。
“給老子打!往死裡打!”
“他奶奶滴,一個個翅膀都長硬了是吧?居然敢帶頭造反來了!”
“他媽的!你們這些狗娘養的農村牲口!窮逼!難道上輩子沒見過錢啊?老子都說了工程還在進行,暫時不發工資不管飯!”
“……”
瞧見這一幕幕情景的瞬間,姚欣蕾便立刻美眸大瞪:“他們這些人,簡直太瘋狂了!怎麼可以這樣公然的毆打農民工?趕快停手!”
說話喝斥的同時,姚欣蕾根本就不顧腳下路麵的坎坷和肮臟,飛快脫下高跟鞋子走去道:“你們住手!誰都不許再打!否則我就報警了!”
果然,一聽報警字眼,那十五名打手混混的鐵棍和鋼棍便頓了頓,很快使得那四名被打得滿臉是血的農民工掙紮地逃了開來。
見此狀況,頭戴黃色工程帽的近視男人,幾乎立刻瞪了瞪眼地轉首一看。
因為距離的關係,他隻看到是一個女人的身形,所以想也不想地衝著姚欣蕾罵道:“你個賤逼,最好少管閒事!否則,老子立馬讓人把你給拖過來輪了!”
說完,他就繼續衝著那十五名打手混混叫道:“愣著乾嘛?繼續打啊!這四個窮逼竟敢帶頭造反,今天要是不收拾收拾他們,改天都得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了!”
“住手!”
姚欣蕾一聽,根本就不相信這幫人有這膽子敢公然的動她。
而且,因為向東流在身邊的關係,她也不自禁地充滿了底氣:“你們怎麼可以這般的欺負人?”
“他們都是幸幸苦苦的工人!難道,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居然把人打得滿臉是血都還不放過!”
“乾你屁事啊?”黃色工程帽再次轉首大罵。
不過這一次,他才真正地看到姚欣蕾的長相究竟有多麼的絕色動人,而姚欣蕾的火辣嬌軀,又究竟有多麼的誘惑撩人。
“好極品的妞兒啊!要是不弄過來操一遍,可真是後悔和她見麵!”
黃色工程帽男人眼中淫光一閃,幾乎飛快就和那十五名打手混混們滋生了同樣一個念頭。那就是,集體把姚欣蕾給騙過去,然後找個地方扒光而輪著上!
不過,黃色工程帽男人的念頭才剛剛閃過腦海,他就聽到了一道來自向東流的森冷喝聲,仿佛來自地獄一般地令人聽了冷汗直冒,背脊發涼。
“你們一個個,簡直活膩了!”
話音才剛剛落下,眾人便瞧見向東流忽然彎腰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然後腰身一轉,右手猛然一甩。
“嗖!”
“砰!”
“啊——”
慘叫過後,黃色工程帽男人的近視眼鏡,由於轉頭的關係剛好就被砸碎,同時鼻梁也被砸出了一道深深傷口,血流不止。
略微一頓,黃色工程帽男人便是猶如鬼哭狼嚎地指著東麵大叫:“你你你……你敢打我?”
“近視的豬!你好像指錯方向了,我在你南麵!”
向東流嘴角冷笑了一聲,飛快又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洶洶往那黃色工程帽男人的右腿膝蓋擲去。
“砰!”
“哎喲!我的腿!”
黃色工程帽男人痛叫一聲地右腳軟了下去,當場半跪在那頗為粗糙的黃沙路上,猶如在向誰求婚一般,惹得諸多農民工和看熱鬨的司機簡直哈哈大笑。
而那十五名打手混混,則愣愣不敢置信地看著向東流,紛紛暗想這小子怎麼扔石頭的能耐這般牛叉?
算一算,他和他們的黃哥之間,恐怕至少都有三十米距離。
然而,這小子竟然一扔一個準,而且下手也很重,惹得他們的黃哥都站不起來。
“我也是從農村過來的窮逼!”
向東流忽然又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咬牙切齒地哼道:“我也乾過苦力,當過農民工!可是,我卻沒有見過你這麼想找死的包工頭!”
“農民工怎麼了?不是人嗎?你丫的還不是從偏遠山區來的?你他媽有什麼資格來罵彆人?難道你不知道,其實你連自己都罵了進去?”
越說越氣之下,向東流手裡的石頭,幾乎立刻飛了出去。
“砰!”
“嗷!”
一陣慘嚎之下,黃色工程帽男人便是連左腿也跪了下來,完全一副跪拜姿態,猶如為他的犯錯而贖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