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是誰不重要。”
向東流透過心靈戒指那傾聽彆人內心想法的獨特妙用,很快聽出那高大劫匪的真正想法當中,其實暫無對他開槍的念頭。
充其量,眼下也隻是想嚇嚇他,讓他乖乖的離開不要多管閒事。
為此,向東流自然仗著高大劫匪不想對他開槍的狀況而不退反進,胸有成竹地邁動腳步繼續向前走去,惹得黑冥和夢北山等官員與警察,還有張梟和上官雁等小隊成員,簡直紛紛心驚肉跳。
雖然說,他們都知道向東流的身上穿了防彈衣,可也僅僅隻限於頭部以下和腰部以上的範圍。
如此一來,萬一歹徒的槍法好,一擊便命中他腦袋的時候,豈不是會讓他命喪當場?
“小向!”
黑冥很擔憂地在耳機裡講道:“劫匪的情緒很暴怒,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東哥,不要冒險!”
張梟也附和地說道:“你還是回來比較好,我們再想其他更安全的法子?”
“沒事。”
向東流小聲回了一句之後,很快邊走邊勸慰地和那高大劫匪說道:“難道你不覺得,這麼做隻會害人害己麼?”
“那麼多無辜的金店服務員和顧客,都因為你的仇恨而遭受牽連,也因為你的手槍威脅而心驚膽顫,從此留下心理陰影。”
“也許在你覺得,手槍隻不過是一件報仇的工具,可其他人呢?”
“大家都是普通人,每天忙活於工作賺錢和學習當中,難得有個時間陪老婆孩子出來開開心心的挑選飾品,幾乎從來沒有真正地見過手槍,更沒有經曆這種被人用槍指著的陣仗。”
“俗話都說得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出於私人的角度考慮,我不阻攔你報仇,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報仇而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看看那些人質裡麵,是不是有心驚膽顫的孕婦?是不是有瑟瑟發抖的小孩?是不是有年邁的老者?是不是有惶惶不安的女人?”
“你也有家人吧?如果換成你的家人被彆人當作人質用槍指著,你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向東流一番話下來,雖說無法讓劫匪輕易地放下槍械,可卻惹得劫匪立馬想起了家人。
而這麼想的結果,卻是直接讓向東流透過心靈戒指的獨特妙用,傾聽到了一個更為讓他震驚的內幕。
居然,那兩個身材稍稍單薄,卻又正好用槍指著那些人質的兩名劫匪,就是那高大劫匪的兒子!
也就是說,這三個劫匪是一家人,高大劫匪為父,而另外兩人則為大兒子與小兒子!
吃驚之下,向東流根本不等劫匪回應,立刻更快速度地往前走去,同時也言辭犀利地笑道:“我明白了,原來你不擔心家人的原因,其實是兩個兒子都在身邊!”
“……你認識他們?”
高大劫匪陡地驚呼,愣是震驚不已地看向了他的兩個兒子,同時腦海也在想著這人難道是我兒子的同學?怎麼在他們蒙臉的情況之下依然認出了他們?
感覺也不像啊!即便是認出了他們,可也認不出我就是他們的爹啊?
就在高大劫匪既覺吃驚又覺得難以置信的時刻,黑冥和夢北山等官員和警察,以及張梟和上官雁等第五小隊的成員,也紛紛感覺迷糊而又好奇,愣是不知向東流怎會看出這三個劫匪是一家人。
“不止認識!而且我還知道,他們此次隨你搶劫金店,其實還有怨言!”
向東流猶若上帝一般,輕而易舉地道出了一個更為讓人吃驚的內幕:“你之所以搶劫金店還想殺死金店老板,其實是因為早年,你的家就在金店位置,但卻遭遇過強拆。”
“而恰好的是,主使強拆的人是那沒開金店的金店老板!”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你老婆見房子遭強拆就以死相逼,最後跳樓死了,哪怕四處奔波都沒有誰來為你們做主!”
“所以你恨意滔天,認為是那主使強拆的金店老板害死了你的老婆,於是在外混跡三年便弄了槍支回來報仇。”
“……”
這番話一出,幾乎全場聽見的人的心底,都好像被扔進了一塊巨石一般,洶洶卷起了一陣滔天巨浪。
哪怕,金店裡被挾持的眾多金店服務員和顧客,都不例外。
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這出看起來雖是搶劫案的事情背後,居然還藏著一段令人疑心重重而又值得同情的強拆之恨。
居然,有人因強拆跳樓而死卻無處伸冤!從而,引發絕望的一家三口都回來報仇!
試問,如果不是被逼得無路可走,又有幾人會攜家帶口地走上這般極端的絕路?
“就我記得,早年拆遷的時候,這裡確實是有個女人在拆遷的時候死了。”
夢北山忽地皺了皺眉,與那黑冥講道:“不過,下麵反映上來的真實情況,卻是那女人不慎墜樓,並非因為強拆而跳樓。”
“另外,政府也為拆遷方麵付出了足夠多的安撫福利,所有房子被鏟除的人都得到了裝修豪華和相等麵積與樓層的新福利房,以及相應的現金補償!”
“甚至,下崗員工還被安排了重新上崗!好像沒人有什麼怨言啊!向同誌從哪裡聽得這些歪門邪道?”
“……”
因為黑冥和夢北山的距離很近,所以夢北山說的這番話,其實都被向東流透過耳機聽見。
雖然說,夢北山講得天衣無縫,但向東流卻直覺地認為,這件事情背後要麼是有人掩蓋真相地欺騙夢北山,要麼,是夢北山欺騙了所有大眾。
畢竟,強拆而引人跳樓身亡的事情,其實足夠招惹社會民眾的巨大反響,算是負麵新聞。夢北山身為長虹省的省委書記,自然不允許這種情況被大眾知道。
就在這,高大匪徒一家三口都很吃驚向東流所說內容的時候,向東流卻已經趁他們吃驚而走到了金店門口。
略微一頓,向東流就這麼淡笑地看著金店內的高大劫匪接道:“我剛才隻說了你報**搶劫的原因,但卻沒說你那兩個兒子的怨言!不知你有興趣想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