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被慕微微的話說的呆愣在了原地,她可不想和這個假惺惺的女人談心說話,保不齊就再一次被冤枉了呢?她眉眼間滿滿的都是懷疑的意味,看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時眼底的神色極其的謹慎。
慕微微卻幾乎絲毫不理會劉媽的眼神打量,她扯開嘴角笑了笑,眼裡卻莫名的有些哀求,但這哀求的眼神顯然不是對著老人的,而是對著羅向宇,甚至於她的語氣也帶著一絲哀求:“向宇,你讓我和劉媽談一談吧,好不好?”
羅向宇向來便沒有辦法抗拒她臉上出現這樣的神色,但因著他知道劉媽到底是不喜歡慕微微的,所以此時此刻,他竟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立馬便應承下來,而是偏轉過頭去看向了一開始便極其恭敬隻做著自己的事情的老人。
劉媽接觸到羅向宇的眼神時也不知道應該是喜還是悲,她淺蹙雙眉,靜默半響後才輕輕的勾出了一抹笑容,聲音清淺:“慕小姐想同我說些什麼便說吧。”她不願先生為難,因而也變便隻能自己答應下來。
慕微微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又再一次可憐兮兮的看向了羅向宇,眼裡的神色表達的極其明顯。
羅向宇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後,才慢悠悠的起了身,想了想還是對著慕微微說了一句:“我在車上等你。”
慕微微一怔,手指猛的揪扯住了自己的衣擺,靜謐了兩三秒後才笑著應道:“好,我等一下讓傭人推我過去。”
羅向宇的身影逐漸消失,慕微微臉上的神色也逐漸的陰冷下來,看著劉媽竟是一語未發。
劉媽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也不言語就隻是立在旁邊站著,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慕微微緩了一會兒後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羅向宇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竟然也能夠這般的冷心冷情,他明顯便是向著劉媽的,再怎麼說也是羅家的老人了,能不向著嗎。
她暗自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說到底自己對於羅向宇來說還不是自家人,他自然便不會太過於向著自己,上一次估計隻是因為自己......的腿吧。
慕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腿,眼裡陰寒的神色更甚,她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對麵還站著一個她硬留下來的人,隻是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劉媽等了好一會兒後還沒有聽到一丁點的聲音,她微微皺起了一下眉頭,已經不想要再這樣等下去了,平白浪費她的時間。
她抬眼看向慕微微,沉聲開了口:“慕小姐,你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嗎?”頓了頓,她又道:“要是慕小姐沒有什麼想說的話,那我便先下去了,我還有我自己的事要忙。”
慕微微回過神來,把所有的情緒都儘數的掩蓋了回去,她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端端正正的坐在輪椅上,想了想,竟然伸手示意了一下麵前的老人,聲音帶著點和藹:“坐吧劉媽,我們好好談一談。”
劉媽也挑眉,甚至於嘴角還勾出了一抹淡笑,她也不客氣甚至還有些嘲諷,慕微微當她是什麼人呢?還沒有嫁進羅家來便這樣的頤指氣使,果然是李婷婷生出來的女兒同樣的一副德行。
慕微微忽略劉媽眼底對自己的嘲諷,在老人坐下來後便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然後才抬眼看向老人,眼底流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彩,聲音極具有穿透力,她道:“你很討厭我對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顯然她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麵前這個在羅家待了那麼多年的人當真是很討厭自己的,但她無所謂,因為她有把握。
慕微微笑眯眯的又喝了一口水,然後又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我總歸是要嫁進羅家的,向宇也不可能不會娶我,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劉媽沒有說話,她的確很清楚,雖然她極其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但她卻也清楚明白對於羅向宇來說,慕微微應當便是最好的一個人選了。
慕微微並不希望得到回應她也知道估計是得不到回應的,她輕輕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了下去:“所以劉媽,要不我們和平相處吧。”
她算是看出來了啊,看出來了劉媽對於羅向宇,對於羅家的重要性,所以她不得不自己先服輸,她倒是真怕自己最後因為這麼一個人而把一切都輸了個透徹。
劉媽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驟然間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所以便真的是被驚訝住了,半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微微笑意更甚,但到底也隻是臉上是笑著的而已,眼底的神色依舊是寒冷的讓人驚懼的,她悠悠然的道:“劉媽,你要是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日後我若是來了羅家亦或是嫁進了羅家,你可千萬不要再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了......”
頓了頓,她又道:“怎麼說我們也都是為了向宇好既然是為了向宇好那我們和平共處不成嗎?”
劉媽抬眼深深的看著她,似乎是在考慮她的話的真實性,亦或者是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和她和平共處,但最終真正考慮到她心裡的應當便是麵前這個女人決計是不能夠相信的。
劉媽輕輕的笑了笑,看著慕微微時眼裡難得的是一片平靜。
慕微微一時間竟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慌,眼底也不複方才的陰冷反倒是有一些說不出來的震驚。
正當她在極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時,劉媽卻突然開了口:“慕小姐,我知道你對羅夫人的位置情有獨鐘,但好歹我老婆子是看著先生長大的,老先生也已經不在了,那我自然要拚著一條老命去好好的把關。”
慕微微直覺自己會聽到自己並不想聽到的話,她一時間便有些拒絕,但卻已經來不及了,劉媽輕飄飄的撇了她一眼後便笑著道:“慕小姐,在我看來你還遠遠沒有那個資格當先生的夫人。”
頓了頓,劉媽又道:“雖然我隻是一個傭人但卻是一個把先生從小照顧到大的傭人所以有時候我的話先生還是能夠聽到耳朵裡去的。”
這句話一說完她便站了起來準備離去,她相信她已經說的足夠清楚以及明白了,麵前這個女人又不傻,自然能夠聽得懂她的意思。
所以她點到為止,和平共處是絕對不可能的,她必須表達好自己的立場,就算是先生當真要娶她進門,自己也必須豁出命去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