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望向她,羅向宇心裡也明了她是要他出麵解決,暗自高興她終於學會依靠自己,麵上卻不動聲色的開口:“爺爺,你先坐下,彆氣著自己。”在路過許明月的時候深深看了她一眼,驚的她本就恍惚的精神更加恍惚,全身更是冷汗直流。
“說吧,怎麼回事。”此時老爺子的聲音已經平靜下來,想他也可憐,一大把年紀了還閒不下來,整天為小輩的事情操心。
羅向宇略微醞釀了一下,說:“小女生之間的誤會而已。”
關於女人的這些事他也不知該怎麼解釋,不過最後還是把這件事掩蓋了過去,羅老太爺也沒怪罪他們。
用過晚餐,他們從羅宅出來後,慕韶涵站在大門前長長呼出一口氣,她終於反擊了許明月,這在從前是她不敢想的,可如今心死了,這些事做起來倒也信手拈來。
“涵兒,怎麼了?”見她出神,羅向宇側頭輕聲問她。
可女人卻不理他,徑自往前走去,走到車旁才回頭看向他:“愣著乾嘛?走啊。”
語氣中帶了些許不耐煩,她想她兒子了,已經有整整一天沒有見過他了,所以她現在很煩躁,一點也不想理他。
羅向宇走上前來,大掌按在她脖子上將她拉近,低頭想要印上她的唇,卻被她側頭躲開。
隻見她扣著自己的指甲,嘴唇在上麵輕輕吹了下才抬眸施舍般的看向他:“我明天回趟出租屋。”
她說的是肯定句,沒有絲毫想要征求他意見的想法,羅向宇的心微微有些刺痛,卻還是應了下來。
“乖。”伸出大掌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打開車門讓她先上去,自己才繞到領一側坐到駕駛座上。
安靜的車廂內,慕韶涵突然問:“羅向宇,你上次說,我們沒有離婚?”
她剛才叫他什麼?羅向宇?眉頭輕皺了下,不過她說的話讓他生出愧疚:“當時說的氣話,不要放在心上。”
“嘖。”慕韶涵手放在車門上,兩指輕按下去,外麵的風瞬間吹了進來,將她的頭發揚起。
此時的她眼睛微眯,似乎是在感受著這溫柔的風,羅向宇不經意見用餘光看了她一眼,也就是這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女人的變化很大,如果說她曾經是隻乖巧溫順的波斯貓,那現在的她一定是隻慵懶高貴的短尾貓,從她回來後,變覺得她對很多事情都不再上心,從前會溫柔躺在他懷裡的女人,現在竟然連臥室的門都不讓他進。
但偏偏,他又愛極了她,不論是從前的她,還是現在她,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吸引著他。
“我好看嗎?”女人突然回過頭看向他,嘴邊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笑。
羅向宇怔怔凝視她。
她傾身靠近,女人幽幽的體香飄進鼻中,他越發覺得身體燥熱起來。
烏黑柔順的長發遮擋了半張小臉,瓷白的皮膚在微弱的光下平添了幾分魅惑,見他不答,慕韶涵極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我好看嗎?”
如同受了蠱惑般,羅向宇點了點頭。
緊接著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慕韶涵發出一長串銀鈴般的笑聲,那笑聲落在他心上,不由自主也跟著愉悅起來。
“看路。”
突然她停住了笑聲,魂不守舍的羅向宇猛然醒悟,他看向前麵的路鬆了口氣,還好因為是晚上的緣故,再加上他們還沒有開到市裡,所以路上沒有太多車輛。
另一邊,羅宅。
許明月回到房間裡都有些思維模糊,她今天怎麼就被慕韶涵牽著鼻子走了?
想到下午她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便覺得心裡不平衡,她怕的要死,而她竟還有心調侃,還有羅向宇……
那麼喜歡他,為了他幾乎賠上自己整個青春,等了他四年!
在宴會那天她準備大放異彩,引起羅向宇的注意和傾心,可沒想到偏偏慕韶涵那個賤人回來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簣,而那個女人還毫不自知,這些天因為她,羅向宇甚至很少去公司,除非有必要推脫不開的事,他被羅老太爺勒令不準進羅宅的大門,他也不準自己去星月灣,所以能見到他的地方就隻有公司了。
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天花板,她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那頭很快被接通,甚至聲音還有些高興:“明月,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許明月聲音輕輕道:“今天慕韶涵來羅宅了。”
“什麼!”張悠悠的聲音提高幾個分貝,許明月將手機拿的遠了些,麵上的表情冷淡,聲音卻帶了委屈:“她還當著爺爺和向宇哥哥說出來我愛慕向宇哥哥的事情,悠悠啊,我該怎麼辦?”
“慕韶涵那個賤人!”張悠悠氣憤地大喊,她似乎從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腳步聲噠噠傳來,正在來回走著:“我現在覺得搶了她閨蜜的男朋友簡直是太輕了,這個可惡的女人!”
許明月沒有回話,而張悠悠顯然也沒注意到這點,隻以為她在難過,連忙安慰道:“明月,你彆慌,我們有的是機會報仇。”
這個傻女人……許明月嘲諷的勾了下嘴唇,然後用甜甜的語調說:“謝謝你悠悠。”
“誒,明月,都和你說了以後不要和我說謝謝這兩個字,我們是好朋友嘛!”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欣喜,一點也不像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許明月知道電話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便適時開口:“呐,我掛電話咯,悠悠你也早些睡吧,晚安。”
雖然張悠悠還想再和她繼續聊會兒,但既然她已經這麼說了便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點了點頭對著聽筒說:“嗯,晚安,注意身體。”
掛斷電話,許明月在床上沉默了許久,突然她可恨地拍了下床墊,站起來從衣櫃中拿出一個略微有些破敗的布娃娃,仔細看竟從娃娃的眉眼中看出幾分慕韶涵的樣子,可此刻的娃娃的身體已經快要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隻有臉部是完好的。
手執著刀,狠狠戳向娃娃的各處,表情猙獰,嘴裡在低喃著什麼,若是仔細聽,她似乎在不停地重複著兩個字。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