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意願。
於是慕韶涵扭過頭看向慕文澤:“你覺得呢?”
正埋在碗裡扒拉飯的慕文澤抬頭,咽下嘴裡的東西道:“小學我想留在這裡。”
慕韶涵挑眉,然後扭頭看了眼羅向宇,意思明顯不過,既然小朋友自己都拒絕了,她也不好強求什麼,而他這個現在連父親都不是的男人更是沒有話語權,但他聽出了慕文澤話中另一層含義,淡笑地看著他道:“那上了初中去也可以,那裡設有的不止小學。”
其實慕文澤不是不想去的,但讓他拒絕的原因是因為慕韶涵,那所貴族小學他是知道的,班裡的同學成天掛在嘴邊說那所學校怎麼怎麼好,有多少多少好玩的,但他也知道這算學校離這裡很遠,而且學費也很貴。
要問為什麼他一個不過五歲大的孩子能響這麼多,就把它全歸結於慕韶涵教的好身上吧。
而慕韶涵也是不想讓他去的,不是因為錢的問題,而是他去了以後沒有以什麼身份在那裡,難道是羅向宇的兒子?這樣就算了,碰上那群養尊處優眼高於頂的小孩們,慕韶涵是真怕他吃虧。
不再多想她低頭去吃飯,接著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又道:“對了,忘記和你說,容梓恒住院了,傷的還不輕。”
羅向宇夾菜的筷子一頓,然後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我在路邊撿到的,全身是血,很嚇人。”慕韶涵故作害怕地抖了抖身子,說:“你不是和他關係好嗎?趕緊告訴他家人。”
可羅向宇卻搖了搖頭,“不能和他父母講。”接著他便有些歉意地看著慕韶涵:“我稍後去醫院一趟,你……”
“我沒事啊。”慕韶涵聳了聳肩隨意說到。
羅向宇吃過飯後便離開了,慕韶涵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慕文澤,一言不發地收拾起了桌子,而離開的羅向宇開著車去了醫院,通過前台的護士順利找到了容梓恒的病房。
容梓恒醒來時隻覺得全身上下劇痛無比,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美人端坐在椅子上,神色間充斥著冰冷。
這是死了嗎?不然為什麼會看到天使?
隻見天使站了起來,越走越近,然後抬手在他頭頂不知做了什麼,她的臉此刻看的無比清晰,眉眼如畫,像一幅淡遠的水墨畫,緊接著一陣朦朧的白光閃過,他又暈了過去。
等容梓恒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的陽光正盛,孟棣華把窗簾拉上遮擋了外麵欲射進來的暖陽。
一扭頭便看到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呆呆地盯著她看,孟棣華心下抽搐,不會是傻了吧?
就在剛才一個小時前男人醒來一次,她欣喜地喊了醫生過來,可還沒等他們過來,人又暈了過去。
“你是天使嗎?”容梓恒一雙眸子此刻帶著光,亮亮的,看在孟棣華眼裡卻覺得他是個傻子。
“不是。”語氣疏離地回答他,然後又坐回椅子上。
雖然女人的移動容梓恒把身子翻了個個,他痛的呲牙咧嘴卻還想扯皮,於是裝作身體疼的樣子衝她喊:“你快來幫我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壓著手了,疼死小爺我了!”
孟棣華見他臉色有些蒼白,顧不上多想就走過去想要查看,可剛靠近床邊就被容梓恒一把扯了下去,她防備不及,身體失去平衡跌到了他身上。
“你做什麼!”孟棣華的臉上浮上一層紅暈,她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後狠狠拍開那隻作惡的手站了起來,低頭整了整上衣。
可以容梓恒的性子哪能放她走,當即又拉住了她胳膊,想要故技重施卻被她給甩開:“無恥!”
嘿,這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更來勁個,一隻手像膏藥一般緊緊貼在孟棣華的胳膊上,然後勾著嘴唇喊她:“美人兒,你不是天使是什麼?”
“鬆開!”孟棣華的臉色冷若冰霜,她氣的發抖,今天可以說是徹底顛覆了她的人生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抓住見了第一次麵的女人不放手。
可男人的手像鉗子一般緊緊握著她,最後無奈之下她歎口氣:“你到底要乾嘛?”
見她不再掙紮,容梓恒鬆了一口氣,緩了緩。
他後背的傷口摩擦的疼,剛才女人掙紮那幾下也不知道又崩開傷口沒,可麵上還是帶著笑,咧著嘴:“美人兒你告訴我你名字我就放開你。”
孟棣華冷聲說出自己的名字:“孟棣華。”
容梓恒還想再說什麼,門突然被敲響,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碰上哪邊的黑幫勢力了,怎麼不和我說?”羅向宇沉著臉快步走進來,看到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孟棣華腳步頓了一下,想到他出來前慕韶涵交代的話,然後對她說道:“涵兒讓我和你說辛苦了,等過幾天去找你。”
聽到這句話孟棣華點點頭,然後站了起來,問他:“事情解決了?”
“嗯。”羅向宇蹙眉,猜到慕韶涵去學校之前是從這裡過去的。
她麵色一鬆,說了句“我先走了。”
也沒看一眼床上眼巴巴看著她的男人,就這樣離開了病房。
等孟棣華走後,羅向宇坐到了椅子上,然後抬頭去看容梓恒,他正一臉幽怨地盯著他。
“你現在過來做什麼?”
“你把我女神嚇跑了。”
“怪不得慕韶涵不跟你回家……”
“閉嘴。”羅向宇最聽不得彆人說他不招慕韶涵待見了,他不想再聽他廢話,於是說起了他來的目的:“今天怎麼回事?”
容梓恒呲了呲牙,他傷成這樣還想坐著,於是撐著床坐了起來,然後靠向身後的床墊,抬頭望著天花板。
“幫裡出了叛徒,和M國一個勢力幫戰的時候他們提前在我們去的路線上埋了東西,死了幾個兄弟,我跑是跑出來了,被他們一路追殺到那邊,我猜不透他們的意圖。”
他的聲音沙啞平淡,這是羅向宇第一次從他語氣中聽出了滄桑,平日裡吊兒郎當的男人也會有這樣一麵,隻見他微微轉過頭,表情有些難過,眼睛裡有些淚,帶著幾分隱忍哽咽道:“向宇,你知道是誰做了叛徒嗎?”
“是黃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