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的看了一眼周正,真是沒看出來,我對倒鬥這行的印象完全出自小說和影視作品,現實中完全沒有接觸過,周正的形象跟我腦子想象的那類人差的太遠了。
“你……是不是挖過?”我忽然就起了好奇心。
“一次,沒成,還差點折進去,後來就沒乾了。”周正也不隱瞞,跟著他拍了拍我的肩:“做這行規矩多,現在也不行,風險大又不掙錢。”
從周正的話裡我弄明白了一件事,鬼叔和圖爺以前是倒鬥的,魏叔這次過來好像找的就是這兩個人。
“兄弟,問你件事,既然你說鬼叔很少露麵了,怎麼你一眼就能認出這隻戒指?”說著我舉起了手。
“鬼頭戒指!”周正本來喝的人都已經歪斜了,我一亮出戒指他立馬坐直了身子:“哥,這戒指能給我看看嗎?”
“不行!”我很乾脆的拒絕了,這戒指裡藏著鳳尾針,我不想被周正發現。
“鬼頭戒指等於鬼叔親至,整個雲城還沒人敢亂戴。”周正眼含羨慕的說了句。
“你的意思雲城敢亮這枚戒指的一定是跟鬼叔有關係的人?”我愣了一下。
“差不多吧,普通人或許沒什麼,但道上的絕對沒人敢戴這種樣式的戒指。”周正喃喃道。
我不由倏然一驚,整個雲城道上的居然沒人敢戴這種款式的戒指,鬼叔的氣勢居然如此之大!就這周正還說鬼叔不如以前了。
“哥,這戒指咋到你手裡的,你好像不認得鬼叔嘛。”周正看著我問了句。
“魏叔給的。”我回道。
“對了,那個魏叔又是個什麼來頭?”周正又問。
“我也不清楚,我跟魏叔認識也不久。”我知道這個答案聽起來很假,但我說的卻是實話。
果然周正愣了一下,跟著搖了搖頭:“哥你還是不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我確實不知道魏叔的事,我就是一跑腿的,沒資格知道太多事,你懂的。”我解釋。
“算了。”周正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這個時候我口袋裡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電話是魏叔打來的,我衝周正示意一下,然後接通了手機。
“臭小子,死哪裡去了!”電話一通,魏叔張口就罵。
“叔,我也得吃飯啊。”我訴苦道。
“趕緊回來。”魏叔說了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兄弟,吃好了沒。”收起電話我就問。
“不好意思,說好請你吃飯的,結果都被我乾光了。”周正嘿嘿一笑。
“說啥呢,見外了。”我伸出胳膊:“服務員!”跟著我從口袋掏出錢夾,周正一看就急了。
“哥,你打我臉呢!”
本來我是想搶著買單,但周正的樣子確實有點嚇人,我隻好把錢夾收了起來。
服務員過來,周正掏空了身上好幾個口袋才把飯錢給湊齊了。
“哥,今天出門忘帶錢包了,不好意思啊。”周正還試圖掩飾。
“沒事,我也經常忘。”我哈哈一笑。
從飯館出來我和周正揮手道彆,本來他要送我,我給推了,他喝了酒我可不敢坐他的車。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就想,周正到底是個啥樣的人,窮的連一頓飯都差點請不起,偏又為人豪爽,說是毫無心機吧偏又懂的照顧人,想來想去我隻有搖頭苦笑。
回到酒店我立刻就去敲魏叔的房門。
“臭小子,喝酒了!”我一進門魏叔就捂鼻子。
我猶豫了一下,“魏叔,你還記得打劫我們的那個黑三輪嗎?”
“怎麼了?”魏叔目光掃向我。
“就是他請我喝酒。”我摸了摸鼻子,“……應該是有人故意讓他來打聽我們的。”
“是嗎。”魏叔一笑:“他都打聽什麼了?”
“找我能打聽到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自嘲的一笑。
“那你想知道什麼呢?”魏叔忽然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魏叔,那天被打劫的時候,你是怎麼把那幾個家夥撂倒的?”我趁機就問了出來,這個疑惑一直藏在我心裡。
“真想知道。”魏叔淡淡的道。
我心裡一喜,魏叔這麼說就是不否認是他做的。
“想。”我用力點頭。
魏叔的眼睛盯著我,一瞬間他的目光忽然變得複雜起來,似乎在猶豫什麼。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訕訕的說了句,魏叔的目光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魏叔沒有說話,他把手攏進了袖子裡,再拿出來的時候手掌上就多了一個東西,是一截小竹筒,表麵顏色都已經磨的發亮,竹筒的一頭有個軟木塞子,顯然竹筒裡藏著東西。
我疑惑的看了眼魏叔,沒來由心呯呯亂跳了起來!
魏叔輕輕的拔掉了塞子!
我的眼睛盯在竹筒的出口,我看見了一對昆蟲觸角,觸角微微動了動,忽然從竹筒裡就鑽出來一隻碩大的黃蜂!
“啊!”我輕呼一聲。
這隻黃蜂身形肥碩,幾乎是尋常黃蜂的一倍還要多,身體布滿黃黑相間的花紋,頭胸還有腿上的絨毛非常的濃密……
我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猛然看見這麼一隻大黃蜂還是比較害怕!
“魏叔……”我抬頭看了一眼,忽然發現魏叔看向大黃蜂的眼神裡滿是慈愛,就仿佛是看著自己的孩子!
“噓!”魏叔的嘴唇微微一動,發出一聲清晰的口哨聲。
魏叔手掌上的大黃蜂身子猛地一抖,一對薄翼忽然展開,跟著振翅飛了起來!
我的視線追隨著大黃蜂起飛,它在空中做了一個停頓,忽然就化作了一道虛影,我的視線就再找不到它了!
我扭頭四顧,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我聽見很輕微的嗡嗡聲在我耳邊響起,但卻什麼都看不見。
跟著就感覺臉上一癢,有什麼落在了上麵!
不用過腦子我立刻猜到是什麼!
“啊!”我驚叫一聲。
叫聲剛出口大黃蜂就飛回了魏叔的手掌心!
“魏叔,這是你養的?”盯著魏叔手上的大黃蜂,我驚魂未定。
“可以這麼說吧。”魏叔手掌一縮,手又攏回袖子裡,再伸出來小竹筒就已經不見了。
我呆呆的盯著魏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