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小區跟莫家的富豪區正好相反,屬於江城有名的平民區,並且已經規劃要拆遷了,小區裡環境並不好,外來人口較多,但我卻很喜歡住在裡麵,因為便宜,離我的店鋪也近。
出租車直接停在了我樓下,然後我和魏叔從車上下來。
“這司機開車比徐朗可差多了。”魏叔嘮叨了句。
“那是,車也不一樣嘛。”我笑著伸手指了一下:“魏叔,我家就在上麵,三樓。”
“還叫叔,是不是不想改口啊。”魏叔忽然把眼睛一瞪。
“習慣了……師傅。”我摸頭嘿嘿一笑。
“前頭帶路,咱們回家!”魏叔把手一擺。
我領著魏叔上樓,剛打開房門魏叔搶著就進去了。
“比我想的好多了。”魏叔站在客廳環顧了一下:“房子雖然小點,還看的過去。”
“師傅,您還真不挑。”我笑道。
我租的房子是個一居室,臥室自然就讓給了魏叔,我把自己的個人物品搬到客廳,然後就巴巴的出去給魏叔買日用品,魏叔是空著手來的,牙膏牙刷都沒有,隻能我去置辦。
回來的時候我拎了滿滿一大袋子,能想到的我都給買了,甚至睡衣也整了一套,我自己是從來不穿睡衣的。
“算你小子有良心。”魏叔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然後伸手指了指:“趕明兒換個大電視,看起來不費眼睛。”
“師傅,您還愛看電視呢?”我一楞。
“怎麼,我就不能看電視啦!”魏叔哼了聲。
“當然可以,您愛乾啥乾啥,誰叫您是師傅呢。”我又貧嘴笑了句。
我跟魏叔說笑了幾句,然後就開始收拾隨身的行李,收衣服的時候忽然有東西就從口袋裡掉了出來,是魏叔上盤龍島之前塞給我的那個小布包還有那封信!
“師傅,這東西忘了還給您。”我撿起布包和信。
魏叔伸手接了,沉默了一下:“信我收回,這個你拿著。”魏叔把小布包遞給了我。
“是什麼?”我隨口問了句,這小布包我就從來沒打開過。
“打開不就知道了。”魏叔擺了擺手。
我依言打開了小布包,裡麵是一本很舊的小冊子,還是線裝的。冊子封麵是皮製的,有些磨損,非常的光滑,顯然是經常翻閱造成的,雖然舊但保存的卻非常好,邊邊角角一點褶皺都沒有。
我翻開封皮,冊子第一頁隻寫了四個古怪的大字,我隨手又翻了翻,冊子裡通篇都是這種古怪字,我完全不認識。
“能看明白不?”魏叔問。
“這是什麼字體?”我搖頭。
“沒文化,這是古纂。”魏叔說了句。
“這我哪看得懂啊,上麵寫的什麼?”我直撓頭。
“這本冊子是我師傅傳下來的,年紀比我還大,第一頁上麵那四個字是蟲師集錄。”魏叔緩緩的道。
“蟲師集錄!”我又重新翻到第一頁。
“師傅……”我抬起頭。
我明白了,很明顯在那個時候魏叔就已經想把衣缽傳給我了,這小冊子就是一種傳承!
“書你收著,好好保管,可不許一點傷著,裡麵的內容我會慢慢告訴你。”魏叔說道。
“師傅,要不還是您先收著吧,我怕弄壞了。”我有點緊張,雖然魏叔表現的很平淡,但我知道這小冊子的重要性。
“你這麼大個人,如果這點事如果都做不好,還有什麼用!”魏叔訓斥我一句,然後又擺擺手:“既然已經給了你,你就拿著。”
“我累了,你慢慢收拾,我就不陪你了。”魏叔又說了句,然後就進了臥室。
我看著魏叔的背影,不知道怎麼,總感覺魏叔似乎有心事。
我拿著小冊子有點犯難,這東西該怎麼保管呢?想了想我把小冊子又重新包好塞進了沙發扶手的縫隙裡。
一通收拾,等我洗完澡出來魏叔房間的燈已經熄了,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沒等頭發乾透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
早晨我是被魏叔一巴掌給拍醒的!
“還睡,這都幾點了!”
我驚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五點。
“師傅,才五點,您起來這麼早乾嘛!”我鬱悶的直抓腦殼。
“趕緊起床,咱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魏叔根本不理我,直接就把我從沙發上拖了下來。
我被魏叔逼著去洗漱然後換了衣服,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我滿心不情願。
“師傅,這也太早了,天還沒亮呢!”
魏叔根本不在乎我的牢騷,拉著我就下了樓。
早晨五點多,天還蒙蒙亮,天邊掛著一輪彎月,幾點星光若隱若現,周圍的一切都在昏睡中,空氣裡還彌漫著潮濕……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的空氣是最好的。”魏叔背著手往前走。
我昏昏沉沉跟在魏叔身後。
走了一段我精神了一些,似乎清晨的空氣把我催醒了,我抬手伸了伸胳膊,做了一個深呼吸,肺裡就像被洗了一遍,頓時感覺清爽許多!
走不多遠前麵就到了一處小公園,魏叔帶著我進了公園。
“跟著我做。”在一片草坪上,魏叔雙手打開擺了一個姿勢……
魏叔教了我一套姿勢古怪卻很簡單的動作,配合著呼吸。
“吸氣!吐!”魏叔一邊糾正我的動作一邊教我呼吸的方法,很快我就感覺身體裡有一股氣往下衝。
“呯!”忍不住我放了一個響屁。
說來也怪,響屁過後我就感覺身體忽然輕鬆許多。
整套動作下來我響屁不斷,到後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了,這套動作你要記住,特彆是呼吸的方法。”魏叔很認真的說道。
我猛然醒悟,原來魏叔已經開始教授我了。
從公園出來天就已經亮了,路麵的行人車輛也漸多,我和魏叔又往回走,經過一處早點攤魏叔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魏叔指著早點攤一口油鍋問。
“麵窩。”
“這個呢?”
“歡喜坨,又叫麻雞蛋。”
“這個呢?”
“油角。”
“滋溜!”魏叔伸手抹了抹嘴:“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