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這是怎麼了?”男病患目光移到馬老身上,問了句,他說話的語氣變的很正常。
“小李,你感覺怎麼樣?”馬老欣喜的問。
“頭暈,渾身沒力氣……我到底怎麼了,我不是在木蘭山嗎,怎麼在這?”小李喘了一口氣。
“先躺下休息,什麼都彆問。”魏叔用手在小李頭上摸了一下,小李身子一軟躺了下來。
“他怎麼樣?”馬老趕緊問。
“沒有大礙,不過傷了心神,需要休息,一會我再開個方子,喝了藥過兩天就會沒事了。”魏叔淡淡的道。
“那就太好了!”馬老頓時鬆了口氣。
幾個醫生看的目瞪口呆,尤其那個老醫生,嘴巴一直哆嗦,似乎想要說什麼。
“算了,我們走,讓他們瞎折騰去吧。”最終老醫生拂袖而去。
老醫生一走另幾個醫生都跟著走了,馬老也沒開口挽留,他拉著魏叔就到了另外那個男病人床前。
一樣的治法,很快這個男病人也踏實睡了。
馬老又拉著魏叔去了那個女病人房間。
“這是我的學生,叫陳沐雪,她是最早發病的,您趕緊給看看吧。”馬老說了句。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病患,是個挺年輕的女孩,樣貌清秀,她眼睛閉著,身上蓋著薄被,並沒有被捆著。
魏叔也不說話,伸手給陳沐雪把了脈,然後翻看了一下眼睛。
“她病的比較重,有點太遲了。”魏叔歎了口氣。
“什麼?”馬老有些不解。
“我也沒有把握。”魏叔搖了搖頭。
“最壞會怎麼樣?”馬老臉一下白了,嘴唇也哆嗦了起來。
“最壞就是這樣,一直躺著。”魏叔歎了口氣。
“不行,那不就是植物人嗎,魏大夫!”馬老一把抓住魏叔的手:“無論如何您都要想想法子,沐雪還年輕,她不該這樣!”
馬老眼眶裡有了淚花,看得出來他對陳沐雪感情不一樣。
“我們商量一下。”魏叔伸手把我拉到了一邊。
“師傅,啥情況?”我小聲的問。
“這三個都是失魂症,不過這個女娃子病的太久,魂魄怕是找不回來了。”魏叔搖了搖頭。
我朝病床看了一眼。
“您是不是有法子?”我問,魏叔專門把我拉到一邊,肯定是跟我有關。
“還記得當初怎麼救老馬的嗎?”魏叔看了我一眼。
“那法子管用?”我問。
“隻能是試試,看她造化了。”魏叔伸手在我肩上輕輕一拍:“還要看你肯不肯。”
我苦笑一聲,上次為了救馬老,我被魏叔鎖了魂魄,那滋味確實難受。
“唉,那我試試唄。”我歎了口氣,畢竟是一個大活人,我不能見死不救。
“馬老哥,這女娃子的病比較奇特,你如果放心的話就交給我,成不成你都彆怪我……”商量完魏叔又去給馬老遞話。
“那……一切就拜托了!”馬老緊緊握住魏叔的手搖了搖。
就這樣魏叔帶著我又從醫院出來,我們出門的時候差不多是中午,沒想到魏叔就不許我吃午飯,連晚飯也沒讓我吃,我餓的胃裡直返酸水。
“師傅,您這是啥意思啊?”晚上十一點,魏叔帶著我又來了醫院,在醫院附近一家宵夜攤子坐下來,魏叔點了一碗餛飩一屜包子,慢條斯理的吃起來,同樣也沒我的份。
我餓了一天,聞見食物香氣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
之前魏叔已經跟我解釋過,我們要尋陳沐雪的魂魄必須等到半夜十二點,這個時間點屬於陰陽教會之際,比較容易成事。
陳沐雪的情況跟馬老之前又有不同,上次馬老是魂魄全部離體,短時間不能尋回馬老就救不回來了,陳沐雪的魂魄卻沒有全部離體,所以她還活著,但如果失去那部分魂魄找不回來,她就會成為植物人。至於那兩個男病患,隻是魂魄不穩,還未離體,所以魏叔輕易就給穩住了。
魏叔當著我的麵吃光了包子和混沌,還拿起碗把湯也喝光了。
“這家餛飩味道不錯,下次你也可以過來試試。”
“呲溜!”吸了一口嘴角的口水,我沒好氣的說了句:“走不走。”
“怎麼這麼小氣,不是師傅不讓你吃,人餓著陽氣也會減弱,一會你也不會那麼難過,師傅是為你好。”魏叔語重心長說了句。
“我知道了,趕緊走吧。”我抬起胳膊看看時間,差不多快十二點了。
我實在不能再坐下去了,魏叔的餛飩包子就算了,隔壁桌直接上了一隻火鍋,那味道……我頭一次想去搶人家的食物!
“走走……老板,買單。”魏叔拿了一根牙簽裝模作樣一邊剔牙一邊招呼老板。
買完單我就跟著魏叔進了醫院,我們直接坐電梯上樓,然後就到了陳沐雪病房。
病房裡亮著燈,陳沐雪還是那樣躺著,應該是馬老交代過了,病房裡沒有彆人。
魏叔走到病床前翻起陳沐雪的眼皮,白天陳沐雪的眼睛還是正常的,這會就變了,她眼睛裡就像蒙了一層灰色的東西,變得黯淡許多。
“去把燈關了。”魏叔說了句。
我走到門邊把燈就給關了。
魏叔掏出一隻蠟燭點著了擱在床頭櫃上。
然後魏叔又掏出兩根紅繩。
“準備好了。”魏叔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
魏叔先把一根紅繩係在了陳沐雪的右手腕上,然後在我的左手腕也同樣係了一根紅繩。
鎖魂扣!
繩扣一打我就感覺一股冰冷從心底蔓延上來!
魏叔又拿出一根銀針,他在我頭上摸了一下,跟著一針就從我頭頂百會穴紮了下去!
這一針也有說法,叫定魂針,功效跟鎖魂結類似,因為陳沐雪的魂魄離體太久,魏叔怕我身上的陽氣還是過足。
一針下去我立刻入墜冰窟!
“師…師傅,接下來我……我該怎麼……做。”我牙齒磕碰著問。
“閉上眼睛感受,現在隻能期盼這女娃子的魂魄走的不太遠,太遠了就沒辦法了。”魏叔說了句。
魏叔從陳沐雪頭上剪了一縷頭發下來,然後用銀針取了陳沐雪的眉間血抹在了我眉心處,又把她的頭發繞在我左手無名指上。
“我這次不能跟著你了,我得守在這裡,靠你自己了,記住!天亮前如果你找不回這女娃的魂魄,那就真的沒法子了。”魏叔拍了拍我的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