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骨笛聲戛然而止!
“師傅!”我驚喜的叫了聲,剛才的聲音我知道魏叔放出了大黃。
我抬頭看了眼,許夫人呆呆站著沒動,她保持著吹笛子的姿勢。
我的喜悅隻停留了半秒,跟著就又慘淡起來,鼠群沒有因為失了骨笛的指揮就停下來,它們繼續朝我和魏叔湧過來,隻是沒有了之前的整齊。
混亂的鼠群忽然變得暴躁,一些老鼠在奔跑中就開始互相撕咬,吱吱聲不絕於耳!
“師傅,你的藥呢。”我急叫。
魏叔的臨危不懼讓我忽然想到了之前鬨鼠患那次,我們在藥鋪也被鼠群圍困,魏叔撒了一些藥粉鼠群就退了。
我眼睛一瞟就看見魏叔忽然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擺了一個平時我們呼吸吐納時常做的姿勢。
“喝!”魏叔吐氣開聲猛地一跺腳!
我就感覺腦子一陣眩暈,就像被什麼波及一樣,身上明顯感覺有一股氣浪掃過,地上的落葉忽然就飛了起來,從魏叔腳下一圈很明顯的氣浪飛速擴散開去!
氣浪猛地衝過鼠群!
就像被施了定身法,鼠群一下就停住了!
沒有一隻老鼠敢繼續前衝,“吱吱吱”老鼠們瘋了一樣的開始後退。
“去吧!”魏叔手指猛地一指。
鼠群又開始狂奔,隻是方向已經對著許夫人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片刻之後許夫人的慘叫聲響起,瞬間她整個人就被鼠群淹沒了!
“哇!”就感覺胃裡一陣翻騰,我嘴一張吐了!
許夫人的慘叫聲也隻響了短短幾聲就沒了,鼠群在許夫人身體上隆起一座墳包,也就十分鐘不到鼠群就退去了。
林子裡恢複了平靜,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隨之飄散開來。
“師傅……”我捂著嘴強忍住反胃。
“你會不會怪師傅過於殘忍。”魏叔忽然歎了一聲。
我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剛才的畫麵衝擊感太強了,我短時間沒辦法接受。
“走吧,我們回去。”魏叔拉了我一把。
我跟著魏叔踉踉蹌蹌回了藥鋪,進門前我把鞋子給扔了,回到臥室我就躲進了被子裡,我蜷縮在了床上。
我不願意去想,但許夫人臨死前的慘叫卻一直在我腦子裡回蕩,還有瘋狂的鼠群,閉上眼睛我就能看見!
我一直躲在屋裡,直到天亮魏叔也沒有來找我。
早上八點剛過,忽然我的電話就響了,我沒有接,差不多二十分鐘我就聽見了敲門聲。
“小安,安大夫!”門外傳來孟隊著急的叫聲。
我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從屋裡走出來到了走廊才發現魏叔的房門開著,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我猶豫了一下走進屋裡,忽然就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張字條。
這是魏叔的習慣,有事留字條,魏叔不喜歡微信短信之類的,急事打電話,平時他就留字條,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著,以至於有時候我也會這麼做。
“小安,師傅出去一陣子,你保重。”字條很短,
就一行字。
我愣住了,魏叔竟然不告而彆了!
跟著就是後悔,魏叔是在怪我麼?昨晚魏叔是為了救我,那些老鼠也不是我們招來的,隻能說許夫人自食其果,之前我一直想該怎麼懲戒許夫人,她會蠱術,做事也不講規矩,為了利益更是隨意害人,但我真的從沒想過殺人!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還有無形中法律的桎梏,我不會也不敢,但魏叔就當著我的麵讓鼠群咬死了許夫人,我覺得應該有更好的辦法,不至於殺人的,這種想法一直在我腦子裡。
昨晚我想了一夜,我想讓自己想通,讓自己明白魏叔是對的,但就是過不了那一關,心理不能接受,許夫人死或許我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她當著我的麵死,並且是那樣的死法。
我不是沒見過死人,跟圖爺進木蘭山,還有之後再次進山,都死過人,但那些人的死與我無關,我沒有心理負擔,魏叔不一樣,他做事和我做沒有差彆,心理上我覺得是我殺了許夫人!
“小安,你在嗎!”門外孟隊的敲門聲越來越大。
“來了!”我應了聲,把字條隨手揣進口袋,匆匆下了樓。
打開門孟隊就闖了進來。
“昨晚你去哪了?”進門孟隊劈頭就問。
“在家睡覺。”我眼皮突突跳了兩下:“怎麼了?”
“許夫人死了!”孟隊張口說道。
“你懷疑我。”我咽了口乾唾沫。
“怎麼會,我是來提前跟你說一聲的,畢竟有昨晚的事,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孟隊語氣很是急促。
“她……她怎麼會死呢?昨晚還好好的。”我問。
“不知道,早晨被人發現的,就在離這不遠的林子裡,死的很慘,身份是剛剛才確定下來,我著急就過來跟你說一聲,我得走了,你自己注意。”孟隊說完急匆匆就走了。
孟隊走了沒多久,就有警察上了門,我被帶去了警局。
“姓名……性彆……籍貫……居住地……”一連串的訊問立刻展開,審問我的警察沒有孟隊,都是生麵孔。
我一一做了回答,並沒有太慌,畢竟有了心理準備。
審問了半天我才被告知許夫人死了。
“昨晚你和黃天賜發生過衝突,為了什麼?”警察開始追問昨晚的事。
我咬死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回家就睡覺了,其他就一問三不知,我也算有一定的應付審訊的經驗,當初於娜的事我被審問過好幾天,沒想到竟然又遇到這樣的事。
“你師傅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去了哪裡?”問不到訊息,警察把懷疑的目標就擴大了。
“今天早晨走的,去哪我不知道,我師傅手機關了。”我回答。
警察問的很凶,其實我心裡並不慌,許夫人是被老鼠咬死的,她的死怎麼都不可能扣到我頭上,沒有證據,就跟許夫人一直利用蠱術做那些牟利的事是一個道理,法治社會講究的是證據,隻能說許夫人自作自受了。
第二天我就見到了律師,莫莉給我請了一個很有名的律師,結果到了晚上我就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