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安少!”這人一見我們立刻點頭哈腰笑著打招呼。
“宋老虎,你來乾什麼!”林晨掃了一眼,哼了句。
“林少,上次的事是我不對。”宋老虎伸手在自己臉上裝模作樣拍了一下,跟著又轉頭看向我:“安少,知道你今天開張,我專程來給你道賀。”
說著宋老虎伸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疊報紙包裹好的磚塊,很明顯就是錢。
“我不要,你拿回去。”我擺了擺手。
“這個錢不是我的,是劉巴癩還給你的,他這個店轉讓費坑了安少,我找他討回來五萬,都在這了。”劉巴癩笑著道。
我愣了一下,還能這麼操作!
“算了,也是老宋一片心意,你就收著吧。”林晨勸了句。
我看了宋老虎一眼,其實宋老虎也不算得罪我,他隻是利用我去找了莫莉,並且還沒辦成,林晨這麼說就是已經不計較了,宋老虎這樣的人有他的價值,林晨的態度我也理解,有些事確實不能太較真。
“那我就收了。”我點了點頭。
“謝安少,謝林少。”宋老虎目光一瞟,手一伸拿了桌上一隻空酒杯,順手又操起酒瓶咚咚咚就給倒滿了,然後一仰脖,乾了。
“我先乾為敬!”宋老虎一抱拳。
林晨心疼的臉皮都在抖。
“好了,沒什麼事忙你的去吧。”
“那我走了,以後有空我會常來,安少不會不歡迎吧。”宋老虎笑道。
“怎麼會,開門都是客。”我回了句。
宋老虎轉身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不禁心裡感慨了一下,確實是個人物,得罪了人馬上就來找補,臉不紅心不跳的,我自問做不到。
一瓶酒很快就見了底,徐朗就起身告辭,林晨也跟著走了,我和瑤瑤留在店裡招呼其他人,晚上十點我們早早就打烊了,畢竟是第一天試營業,也沒有真的顧客。
員工們走了以後我和瑤瑤在店裡收拾了一下,然後鎖門。
“林少還真是給麵子……也不知道這張卡裡有多少錢?”出了門瑤瑤就挽住我的胳膊。
“拿人家的錢總是過意不去。”我歎了句。
“是啊,不過我們現在確實缺錢,大不了等以後生意好了再還。”瑤瑤接了句。
瑤瑤為難我知道,盤店加上裝修,我們手裡流動資金確實有點捉襟見肘了。
路過一家銀行瑤瑤就進去刷了莫莉的卡,看見金額我嚇了一跳,整整三十萬!
“今天收獲還算蠻大的……”瑤瑤開心的道:“東哥,你交的這幾個朋友都挺好的。”
“人情算是欠下了,隻能以後慢慢還了。”我一擺手:“……不說這個,餓了吧,咱們去吃點東西。”
我和瑤瑤找了一家大排檔,點了幾樣小菜一盤水餃,邊吃邊聊。
大排檔生意不錯,一些食客喧鬨著,幾個孩子歡快的跑著玩耍,老板的吆喝聲還有食客招呼服務員的叫喊聲,我忽然就感覺到充實,來了江城這麼久,我從來沒有踏實過,總是不停的讓自己努力,努力想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現在我就覺得找到了,我有自己的店,有喜歡的人,有相知的朋友……
“東哥,等生意好了咱們就去供一個房子,然後過安生日子,你說好不好。”仿佛心有靈犀,瑤瑤忽然說了句。
“好啊。”我笑著點頭。
“以前吧我總想著要賺很多很多錢,要讓人家羨慕,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日子是自己的,隻要舒服踏實就夠了。”瑤瑤把手撫在我手背上,眼裡滿是溫柔。
我輕輕握住瑤瑤的手,我們倆相視一笑……
酒吧算是正式開業了,魏叔一直沒回來,我白天打理藥鋪,晚上就去酒吧,酒吧開始有了生意,瑤瑤很開心,有時候我坐在吧台看著瑤瑤忙碌而滿足的身影,就覺得日子像流水一樣,平淡卻充實。
酒吧開張後第三天莫莉回來了,她親自來了一趟酒吧,我向她表示感謝,莫莉卻不接受。
“其實那錢是你應得的,你幫了我們這麼大一個忙,算是酬勞。”
“不能這麼說,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我笑道。
“不管你怎麼想,結果最重要。”莫莉擺了擺手:“……幸福大廈拆遷進展很順利,旭日集團這回算是元氣大傷。”
“那些死者家屬呢?”我問。
“政府撥了一些撫恤金,我也對他們照顧了一下。”莫莉回道。
我點了點頭,幸福大廈的事莫莉隱約知道一些,但不具體,畢竟許夫人死了,有些事能不說最好。
“有件事,麻煩你幫我盯著黃老邪還有黃天賜,如果他們還有什麼動作一定要告訴我。”我很認真的對莫莉說道。
“我知道他們在背後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你放心,我會的。”莫莉一口答應下來。
許夫人的死一直讓我很矛盾,可以說是我間接促成了她的死,但想到她害死那些無辜的人,我又覺得她罪有應得,隻是心裡卻總是有股難以明說的情緒,或許我心腸不夠硬,或許我是非觀念模糊,說到底我隻是個普通人,魏叔以前就說過,我性子太軟。
陳沐雪自從跟我在藥鋪見過一麵就再也沒有露麵,馬老也是,我自己當然不會去找他們,我一直強迫自己忘了陳沐雪,我想跟瑤瑤過安生日子,但偏偏事情就找上門來。
接到馬老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酒吧,馬老開口第一句話就把我嚇到了。
“小安,沐雪出事了!”
我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陳沐雪已經從急救室出來了,看見她頭上包紮的紗布我心一下就揪緊了。
“馬老,這到底怎麼回事?”
接到馬老電話我就急匆匆往醫院趕,陳沐雪到底怎麼回事我還不清楚。
馬老和幾個博物館的人都在病房裡,我一問馬老就回答了。
“博物館失竊,沐雪晚上加班,她撞見了小偷,結果就……”馬老一臉的痛心疾首。
“晚上本來沐雪和我在一起的,她臨時說去館裡看看,結果就出事了,早知道就不讓她去了。”一個博物館女同事歎氣道。
陳沐雪被竊賊傷到了頭,人還處在昏迷中,醫生說還好沐雪命大,沒有傷在後腦,一句話我就後怕起來,這萬一……我不敢想下去。
“博物館怎麼會進小偷?”從病房退出來我再次問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