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和陳沐雪幾乎同時驚叫出聲。
這個時候魏叔忽然盤腿坐了下來,他撐起雙手,掌心向上,氣牆隨之化成一片氣罩整個把我們罩了起來!
飛蝗群劈裡啪啦撞在氣罩上!一層層漣漪蕩起,氣罩居然扛下了這一波攻擊!
“防護罩。”我驚喜不已。
“魏師兄,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迷霧中傳出一陣喋喋的笑聲,跟著就是一聲爆喝!
隨著爆喝迷霧團忽然猛烈的擴散開來,馮鶴年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就見馮鶴年往自己心口猛的砸了一拳,忽然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猶如被潑墨一般,迷霧團忽然就染上了血紅顏色,霧氣翻騰間血色越來越濃,一股股濃烈的腥臭味隨之擴散!
“血飼之法!”魏叔忽然叫了聲。
馮鶴年手掌翻飛,血色迷霧團往我們的方向緩緩推動了過來!
“馮師弟,你是要孤注一擲了麼!”魏叔大喊了一聲。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馮鶴年狂叫一聲,他的嘴角還掛著血絲,神情已經陷入了瘋癲。
“師傅!”我忽然喊了一聲。
我是故意提醒,我看見魏叔臉上似有不忍。
“魏師傅,我們的命可全看您老的了。”周正也叫了聲。
血色迷霧距離我們越來越近,迷霧中散出來的那股腥臭味直逼了過來,我頓時感覺呼吸不暢!
“頭暈!”周正扶著腦袋叫了聲,咕咚一聲半跪在了地上。
陳沐雪扶著我坐在地上,她的臉色也忽然變的煞白。
“好難受……”陳沐雪捂著鼻子哼了聲。
魏叔臉上神色忽然露出一絲痛苦,他扭頭看了我們一眼,跟著慢慢站了起來。
“師弟!”魏叔再次大喊了一聲。
血霧沒有絲毫停頓的繼續往我們籠罩過來!
“罷了!”魏叔忽然歎了口氣,跟著手指一摒向天一指!
“嗡!”稍頃,半空中忽然傳出一片振翅聲音,一片黃雲忽然從天而降!
“蜂群!”我驚呼一聲。
從半空鑽出來的居然是一大片的野蜂群,蜂群鼓動翅膀似一片黃雲一般朝著馮鶴年卷去!
正在攻擊的飛蝗群急急的朝蜂群迎了上去,魏叔手掌連拍,一道氣浪瞬間形成,跟著魏叔一聲大喝,手掌猛地推出,氣浪反卷著衝開了血霧!
這一下變故幾乎就在轉瞬之間,看的我熱血彭拜,原來師傅一直在隱忍!
我的視線望向天空,黃色的野蜂群迎頭撞向了飛蝗群,或許是太倉促,飛蝗群的行動顯得有些笨拙,蜂群明顯的技高一籌,兩股蟲群撞擊的一瞬,野蜂群忽然一分為二,跟著再分,猶如有人指揮一般從飛蝗群中穿插而過,雖然一半蜂群仍被阻擋,但另一半蜂群卻順利的穿過了飛蝗群。
蜂群的速度加至極限,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蜂群就包裹住了馮鶴年!
“啊!”淒厲的叫聲隨之響起。
我張大嘴呆呆的看著,馮鶴年整個身體都被蜂群包裹住了,就像一個蜜蜂粽子!
蜂群裹住馮鶴年的同時,飛蝗群就四散了,那片血霧也忽然淡去。
“去!”魏叔忽然胳膊揮了一下。
蜂群嗡的一聲散開!
馮鶴年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隻要身體上裸露出來的部位成片的紅色,已經被野蜂蜇的千瘡百孔了。
“師弟!”魏叔疾步跑了上去。
周正和沐雪扶著我也走了過去。
“師弟。”魏叔從懷裡掏出藥盒,往馮鶴年嘴裡塞了幾粒藥丸。
馮鶴年身子一直抖個不停,他嘴裡往外吐著黑色的濃血。
“你……你……”馮鶴年喘息著。
“師弟!”魏叔臉上忽然流下淚來。
“我……我不甘心!”馮鶴年抬起手抓住魏叔的胳膊:“師傅太偏心,居然教了你天罡步。”
“其實師傅最中意的一直是你。”魏叔泣道。
“胡說……師傅從來眼裡沒有我,我一直想討他歡心,可他對我非打即罵,我……我恨……”馮鶴年每說一個字嘴裡就湧出黑色的血塊,說完這句他整個衣襟已經滿是血汙了。
“師弟,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救你。”魏叔伸出手抵在馮鶴年的胸口。
“不用你……假惺惺!”馮鶴年奮力把魏叔的手拍開。
“九鼎現,蟲皇出……哈哈……蟲皇……師傅……我好恨……”馮鶴年嘴裡斷斷續續念叨著,慢慢的他的手鬆開了,眼神也開始變得黯淡……
最後一口血吐出來,馮鶴年張著嘴沒了動靜!
“師弟!”魏叔喚了聲。
“魏師傅,他死了。”周正說了句。
看著馮鶴年死在眼前,我心情複雜,心裡是恨極了他的,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哀,他的那種不甘心又讓我生出一絲同情,我本就是個心軟之人,既然馮鶴年死了,我心裡的恨也就消了。
“你們讓我靜一靜。”魏叔無力的擺了擺手。
周正和沐雪扶著我走到了一邊,找了塊乾淨位置我們三個坐了下來。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有煙嗎?”我伸手碰了碰周正。
“有。”周正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揉的皺巴巴的煙盒,從裡麵摳出來兩根同樣皺巴巴的香煙。
點上火我愜意的吸了一口。
死裡逃生,劫後餘生,心裡百感交集,剛才我真的以為死定了。
“你們兩個煙鬼。”陳沐雪用手扇著鼻子,咳嗽了兩聲。
“你不會躲開點。”周正哈哈一笑。
陳沐雪瞪了我們一眼,挪著身子坐到了一邊。
“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啥時候換的。”周正衝我擠了擠眼睛。
“我有話問你。”我盯著周正說了句。
“抽完這根煙行不行,我知道你要問啥。”周正嘿嘿一笑:“……哥們差點就死這兒了。”
“你怎麼會跟我師傅在一起的?”我還是問了。
“純屬運氣……我想救你來著,但又沒那個本事,我跑到湖邊偷船,結果遇到了魏師傅,他問起你,我就把他帶來了。”周正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又怎麼會在島上!”我繼續問。
“我從江城回來是想找圖爺,他差點害死我,這口氣我咽不下,再說他還差著我錢呢,結果還真讓我給遇上了,我就偷偷跟著他,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和他一起上了這個島,他被整治成了那樣,我靠著三寸不爛之舌勉強逃過一劫,如果不是你們,我恐怕也活不了幾天了。”周正泛泛的解釋了一遍。
周正的話太籠統,我隻能聽個大概,其中有多少可信度也不好說,對周正我已經沒了之前的那種粗礦印象,他總是很巧合的出現在我麵前,並且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這份本事可不是一句運氣好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