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前因(1 / 1)

蟲師 牛肉米粉 1091 字 18天前

“這是啥?”周正問了句。

“哦……沒什麼。”我順手把絲絹塞回皮袋裡。

“咱們趕緊走,這破島我一分鐘都不想呆了。”周正也沒再問,拉著我加快了腳步。

我和周正趕到湖邊,魏叔和陳沐雪已經在船上等著了。

“魏師傅,您交代的事都辦完了。”周正拉著我上了船。

魏叔站在船頭,朝那股升起的黑煙凝望,久久,魏叔揮了一下胳膊:“咱們走吧。”

周正操起了船槳,嘩嘩的劃水聲中小船朝著對岸慢慢駛去。

我坐在陳沐雪對麵,她一直低著頭,我也不敢找她說話。

小船離盤龍島越來越遠,原本籠罩著湖麵的霧氣早已經消散不見,島上也現出原本的樣子,看著小島我心情複雜,從上次跟著魏叔來這裡,到這次的九死一生,冥冥中似乎總有什麼在牽引著我……

“魏師傅,我這條小命是您老給救的,大恩不言謝,以後有機會我會去江城看您。”周正邊劃船邊說了句。

“你要留在雲城嗎?”我脫口問了句,話一出口我立刻又醒悟了。

“廢話,我家在雲城。”果然,周正回了句。

“小夥子,這次也要謝謝你。”魏叔客氣了句。

“您老客氣了,我啥忙都沒幫到。”周正嘿嘿一笑。

很快,船就靠了岸,我們四個人從船上下來,立刻開始下山,傍晚我們就到了山腳下。

沿著公路走了沒多久,運氣很好攔到了一輛回城的車,天黑前我們就回到了雲城。

“魏師傅,東哥,咱們就在這分手吧。”下了車,周正忽然提了出來。

“這麼急,一起吃頓飯吧。”我詫異道。

“不吃了,我得走了。”周正擺了擺手,跟著一笑:“山水有相逢,吃飯總有機會的。”

看著周正我忽然有些不舍,我跟他幾次三番產生交集,心裡早就對他另眼相看了。

“師傅,有件事想請示您。”我把手指上的那枚鬼頭戒指給摘了下來:“這戒指我能送人嗎?”

魏叔看了一眼:“你的東西自己決定吧。”

“周正,你不是喜歡這戒指嗎,送你了。”我把戒指遞給了周正。

“這怎麼好意思。”周正歡喜的接過戒指。

“有空一定去江城找我!”我把手在周正肩膀上按了一下。

“我會的。”周正笑了句,然後衝我們一擺手:“走了。”

我看著周正的背影遠去,轉過頭剛好跟陳沐雪的視線撞在了一起,我們幾乎同時又把視線移開了。

“咱們也走吧!”魏叔說了句,手一背邁步往前走。

我們三個人去了之前那家酒店,我和陳沐雪的房間都還沒退,不過我們的房卡都丟在了湖裡,在前台交涉了一番,我們重新拿到了房卡。

魏叔和我住了一間,陳沐雪回了自己房間,進了房間我就把那兩張絲絹給拿了出來。

我把絲絹的來曆給說了。

“師傅,馮師叔說的九鼎現,蟲皇出,到底什麼意思?”我問。

魏叔拿著那兩張絲絹久久不語,終於他歎了口氣:“原來馮師弟一直惦記著這個!”

魏叔臉上充滿了苦澀還有回憶。

“小東,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我,今天師傅都告訴你……”

在魏叔的講述中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魏叔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爺,是一名遊間鄉裡的赤腳大夫,姓羅,真實姓名不詳,因為駝背的原因鄉裡都管他叫羅鍋兒。

羅師爺一生收了三個徒弟,老大就是我師傅魏叔,老二馮鶴年,老三田青陽,三個人都是被師爺收留的孤兒,羅師爺真實身份其實也是一名蟲師。魏叔他們三個從小跟著師爺行醫學藝,在那個動蕩的年代,生活其實不易,但師爺一身好本領,卻也落得逍遙自在。

轉折發生在馮師叔身上,按魏叔的話說其實三個弟子中馮師叔天分最高,也最得師爺器重,本來是會被傳衣缽的,但馮師叔卻有一個致命缺點,好色!

平日裡羅師爺嚴加管束三個弟子,倒也沒出什麼大事,但有一次羅師爺因故出外雲遊了半年,就在這半年裡馮師叔沒了顧忌,做起事來越發肆意妄為,他一身本領旁人根本管束不了,為此魏叔跟馮師叔也鬨的很不愉快。

我三師叔田青陽年紀最小,性子也溫和,兩個師哥之間的矛盾他總是勸和,但言語間卻是向著魏叔多一些,也因此馮師叔對田師叔心裡也是有憤恨的,那時候田師叔交往了一個女孩,兩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當口,事情也就出在這個女孩身上!

有一次魏叔跟田師叔上山采藥,他們去了三天,回來的時候卻驚聞田師叔的未婚妻子投井自儘了!

田師叔猛地受此打擊一蹶不振,更可怕的還在後麵,經過調查田師叔未婚妻的死隱隱跟馮師叔有關,魏叔便去質問馮師叔,兩個人起了爭執,繼而大打出手,激憤中馮師叔竟然親口承認了!他酒後失德,做下了錯事。

事情真相大白,田師叔一怒之下與魏叔聯手打傷了馮師叔,並且把他囚禁了起來,一直等到師爺回來。

師爺得知此事大發雷霆,一怒之下差點斃了馮師叔,但最後關頭卻還是忍下了,繼而開始苦勸田師叔,師爺心裡最終還是舍不得馮師叔。

田師叔心裡萬般不是滋味,但又不想師爺傷心,左右為難之下田師叔最終不告而彆,師爺為此傷心不已,頓時醒悟自己做錯了決定,就在師爺打算痛下殺手的前一晚馮師叔居然趁著夜色也逃之夭夭!

一下失去兩名弟子,師爺備受打擊,鬱鬱寡歡,後麵的日子魏叔獨自陪著師爺,一直到給師爺養老送終。

“……這便是我與你馮師叔之間的恩怨。”末了,魏叔長歎一聲。

我心裡也百般不是滋味,師爺的寬縱或許錯了,但究根結底卻是馮鶴年的錯!

“師傅,馮師叔也死了,這幢陳年舊事也該了了。”我歎了口氣,勸道。

“話是如此,但我又總忍不住想起當年,我和你馮師叔是最早相伴你師祖的,小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的。”魏叔搖了搖頭。

“人都是會變的,師傅你也彆再想了……”我又勸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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