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直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關璐,有些手足無措。
李海平乾咳一聲道:“關博士,這位劉先生,是黨教授生意夥伴的公子,他們家在國內是從事轉基因糧油經銷的,劉先生下一步即將接管家族生意,所以想通過您接觸一下這方麵的朋友。”
關璐恍然大悟:“明白了,我真的很願意幫忙,不過……”
手機響了,關璐說聲抱歉,走到一旁去接電話,是婚禮組織者打來的,也是她的老同學之一。
“梅麗莎,你可以帶男朋友來。”
“可是我沒有男朋友。”關璐說。
“那我不管,總之你要帶男伴來,這是遊戲規則,記住,帶男伴,越帥越好。”對方掛了電話。
關璐打量起劉彥直來,一米七五的身高在美國隻能算中下等身材,眉宇中難掩一股土氣,一身裝扮也是土的掉渣,真帶這種男伴,不得被同學們笑話死。
不過自己承了安太財團的情,這點小忙都不幫,未免太說不過去吧,反正隻是男伴,又不是男朋友,丟人也就一兩個鐘頭的事兒,老子豁出去了!
關璐下定了決心,走過來笑道:“好吧,明天我們一起出席,李先生,你確定你不參加?”
李海平說:“我還有其他事情,就不湊熱鬨了,不過劉先生英文不太流利,還請關博士多多照顧。”
事情敲定,李海平帶劉彥直回到月子中心,在地下室裡,他打開投影儀,在幕布上放映幻燈片,這是一處豪華莊園的俯瞰圖。
“我們的目標明天會在這裡舉行婚禮。”李海平按了遙控器,幕布上出現了塞繆爾.福克斯的照片,“這個人你們大概不陌生吧,生化危機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而我們就是結束這一切的人。”
李海平搞到了彆墅的平麵圖,又利用穀歌地圖搜索到了最佳的狙擊位置,他安排八號和十四號埋伏在彆墅正對麵的一個小山坡上,距離婚禮現場大約七百米,正是M700的有效射程之內。
“回頭咱們去現場看一下,踩個點,熟悉地形,明天就動手,時間緊迫,我知道你們很累,時差也沒倒過來,但是必須克服。”李海平給大家鼓勁道,“加油吧,我們一定行。”
他又對劉彥直說:“你的任務是陪關博士進入彆墅,婚禮現場禁止帶手機,武器更彆想帶進去,服務人員都是從歐洲請來的,我們根本無法通過其他途徑混進去,隻能依靠你了,你進去之後,隨時報告現場情況,為狙擊手指引目標,明白麼?”
劉彥直點點頭。
李海平扶著他的肩膀說:“如果狙擊成功,你就正常脫身,如果一擊不中,就看你的了,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儘量要解決目標,當然,你逃生的機會很小,現場會有至少二十名帶槍的安保人員,所以,我也不勉強你。”
劉彥直說:“我會儘力。”
李海平直視他的眼睛,點點頭:“OK,我們去現場看看。”
四人駕車來到了婚禮舉行地點附近,這是一處靠近大海的莊園,風景如畫,空氣清新,很多地方掛著牌子標明是私人領地,非請莫入。
在狙擊陣位上,八號用望遠鏡觀察了六百米外的莊園,白色的城堡,藍色的遊泳池,綠色的網球場,端的是一處豪宅。
“風速有些大。”八號看了看天,“對射擊有影響,我想試試槍。”
李海平說:“沒問題,我帶你們去一個隱蔽的地方。”
就這樣馬不停蹄的忙到深夜,一遍又一遍的研究和製定預案,八號把***拆了又裝上,像是在嗬護心愛的玩具,十四號也不停把玩著手槍,似乎有些緊張。
樓上有人喊,李海平上去一趟,拿了套禮服下來,這是給劉彥直預備的行頭,參加婚禮不穿的派頭點是對主人的不尊重。
劉彥直試穿了衣服,很合身。
“好了,差不多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李海平說,“你們三個就睡在地下室,這兒有睡袋,條件簡陋,抱歉了。”
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說:“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說完匆匆上樓。
劉彥直想上洗手間,也跟著上去,就聽到李海平在用英文和人對話,巴拉巴拉一通說。
……
清晨,還在時差困擾中的三位殺手起床洗漱,吃了早飯,再次檢查槍械和通訊工具,一切準備就緒後,八號和十四號奔赴狙擊陣地,李海平送劉彥直去酒店和關璐碰頭。
關璐見到洋裝穿在身的劉彥直,不禁眼前一亮:“人靠衣裝馬靠鞍,快遞小哥你好帥啊。”
劉彥直不好意思地笑笑:“where,where.”
關璐捂著嘴樂:“你還挺幽默的。”
李海平見他們挺融洽,更加放心,借故先走了。
關璐今天打扮的也很正式,她租了一輛敞篷的紅色野馬跑車。
“你會開車麼?”關璐問。
“我沒有駕照。”劉彥直據實以告,他連身份證都沒有,更彆說駕照了。
關璐隻好自己開,她走的是海邊公路,一邊是蔚藍的太平洋,一邊是綠草如茵的美洲大陸,藍天白雲,心曠神怡,劉彥直卻懷著一顆赴死的心。
他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今天,因為親身經曆過穿越,所以他對黨愛國的話深信不疑,也堅定無比,如果八號一擊不中,他會接手殺掉福克斯,拯救地球。
“你好像不大開心。”關璐說,“老實說,我不大相信你是什麼富二代,因為你的氣質根本不像。”
“那我像什麼?”劉彥直扭頭問,關璐的頭發被海風吹起,側臉線條柔美,這一瞬間讓他想到了007電影裡的場景,如果不死的話,他要好好的享受人生,像007那樣。
“你像個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善良純真,帶點倔強。”關璐聳聳肩,“或許我猜得不對,但是你真的不像個有錢人。”
與此同時,八號駕駛的皮卡也在公路上疾馳,忽然一輛停在路邊的警車拉響警笛跟了過來,警察打手勢讓他們靠邊停車。
十四號緊張起來,拔出手槍上膛擱在腿上。
“彆輕舉妄動。”八號很鎮定,“我們沒違法,可能隻是例行檢查。”
十四號把槍收了起來,慢慢靠邊停車,把車窗降下一格,準備好駕照和保險卡預備檢查,八號也氣定神閒,隻要警察不打開後備箱看到那支狙擊步槍就沒事,不然麻煩就會很大。
警車和他們並排停下,前後車窗同時降下,露出兩張陰鷙的白人麵孔,都穿著黑色的製服,佩戴著警徽。
十四號清清嗓子,想著英文怎麼說呢,忽然兩個警察同時舉槍,英格拉姆M10***的射速極高,三十發彈匣轉瞬打完,皮卡被打得千瘡百孔,八號和十四號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打死在車裡,死不瞑目。
警車呼嘯而去,留下滿地彈殼。
……
關璐駕駛的野馬跑車抵達了彆墅大門,亮出了請柬,這裡警衛森嚴,保安都穿筆挺的黑西裝,戴著空氣耳麥和墨鏡,腋下想必藏著手槍。
大鐵門緩緩打開,汽車駛入停車場,進入婚禮現場還需要再經過一道安檢。
“請拿出手機和相機,我們會幫您保管。”保安彬彬有禮地說道。
關璐交出來手機,先經過安檢,保安用探測器掃描她全身,確定沒有危險品後道謝:“謝謝,小姐,您可以進去了。”
接下來是劉彥直,他先走過安檢門,然後接受保安的掃描,一名身高一米九的黑人大漢手持探測器掃了幾下,繞到他背後,悄無聲息的摸出一枚針筒,紮向劉彥直的脖頸。
劉彥直頭也不回,閃電般抓住黑大漢的手,劈手奪過針筒,躍起來紮在對方脖子上,自動推進的針筒將藥液注入,黑大漢捂著脖子癱軟倒下。
另外幾名保安迅速拔槍,劉彥直一把拽起黑大漢當肉盾,順手掏出他腋下的配槍,雙方近距離駁火,槍聲震耳欲聾。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及之間,關璐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看見三名保安頭部的腦袋被打成了血葫蘆,劉彥直用來當肉盾的那個黑大漢胸前也被打的亂七八糟,露出了裡麵的凱夫拉防彈背心。
保安都是穿防彈衣的,所以劉彥直隻瞄準腦袋打,他槍法入神,安檢處的保安被全部撂倒,但這隻是開始,遠處出現了雇傭兵打扮的人,一串自動步槍子彈落在了劉彥直腳下。
“中計了,有埋伏!”劉彥直一邊大喊,一邊拽過傻愣愣的關璐向汽車衝去。
耳機裡沒有回應,八號和十四號沒回答,李海平也沒回答。
關璐簡直要被劉彥直拉的從地上飛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丟進了車裡,然後一股劇烈的推背感傳來,是劉彥直在駕車,這小子不是不會開車麼?
野馬跑車6.0的強勁動力帶他們迅速逃離現場,身後煙塵滾滾,四五輛大排量全尺寸SUV從彆墅裡追了出來。
“給李海平打電話!”劉彥直喊道。
“我手機呢?”關璐到處亂找,忽然想起手機放在安檢處了。
“算了!”劉彥直猛打方向盤過彎道,輪胎摩擦地麵升起一股股藍煙和噪音,他忽然意識到,李海平是叛徒!
野馬跑車在海邊公路疾馳,頭頂傳來轟鳴聲,一架直升機出現了。
塞繆爾.福克斯就坐在直升機艙裡,他通過對講機下令:“我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