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一片狼藉,傷者被就近送往急診室搶救,實際上沒有重傷員,中槍的都是非致命位置,轄區派出所接到熱心群眾報警,派出一輛警車前來,被穿軍裝的人員阻攔,宣稱這是涉密案件,他們無權管轄。
這裡確實已經被警方之外的人員接管,但卻並非軍方人員,而是隸屬於中央調查部的特工,他們的指揮官是馬部長的親侄子,行動處長馬峰峰。
馬峰峰穿著便服,襯衣外麵套著防彈衣和攜行背心,斜背著一支進口的德國造MP5SD6***,他剛才用這支槍擊中了黑衣人,令人驚訝的是黑衣人竟然毫發無損,就算穿了防彈衣也隻能防止擊穿,子彈的衝擊力無論如何也抵消不掉的。
那個半人半狐狸的怪物被劫走了,搜遍全院一無所獲,馬峰峰很是懊惱,他下令立刻調取現場所有監控錄像,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我就不信了,在北京城犯了事能溜走。”馬峰峰用腳踩滅煙蒂,惡狠狠說道。
漢尼拔.坎寧安蹲下身子,用手帕擦拭著地上的血跡,然後將手帕悄悄塞進了口袋,衝亨利.伯格使了個眼色,打算趁機離開,但是兩名西裝男子彬彬有禮的攔住了他們,說是首長有事相談。
“我們已經沒有了合作的基礎。”漢尼拔在馬京生麵前,開誠布公的這樣說,“不過我還是可以提供一些特效的,正在臨床試驗的藥物,這些藥物可以有效延緩衰老,就這樣。”
“不出二十四小時,我們就會找到它。”馬京生信誓旦旦的保證,“我希望在這期間,您暫時不要做其他決定。”
漢尼拔聳聳肩:“OK。”
特工們的效率很高,十分鐘後就在醫院附近快餐店門口的監控錄像上發現了黑衣人的蹤跡,他上了一輛北京牌照的白色大眾R36旅行車,馬峰峰迅速聯係交警部門,啟動緊急預案,調取所有路段監控,仰仗首都擁堵的交通狀況,他們很快發現了這輛車,正在三環薊門橋一帶堵著呢。
交通擁堵,想追也沒那麼容易,馬峰峰的車開到門口就開不動了,他用對講機召喚了一輛警用摩托過來,出示了證件,征用了這輛摩托車,戴上頭盔,將油門轟的山響,鳴響警笛親自追了過去。
薊門橋上,車流已經動起來了,馬峰峰車技高超,駕駛著摩托左衝右突,漸漸接近了目標,他將***橫在胸前,單手掌車,超車的同時瞄準了旅行車,手指搭在扳機上隨時準備射擊。
旅行車內隻有一名司機,看到持槍的馬峰峰,嚇得趕忙靠邊停車,老老實實的趴在方向盤上不敢動。
馬峰峰停下車,端著槍上前喝令司機下車接受檢查,司機一口地道北京口音,連聲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經搜查,他身上確實沒有武器。
這時候增援力量也趕到了,將司機和車都押回去調查,原來這輛車是滴滴專車,司機根本不認識乘客,而那兩個乘客早已經提前下車了。
……
劉彥直受過專業的反偵察訓練,堵車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妙,無數關於北京交通擁堵的笑話告誡後人,千萬彆在二環以內犯事兒,不然跑都跑不掉,所以他建議黨愛國提前下車,步行離開,黨愛國從諫如流,兩人躲避著無處不在的攝像頭,遠離大路,繞道很遠才打了輛出租車離開,至於搶來的手槍,被劉彥直拆成了零件丟進下水道了。
夜已深,安太大樓頂層的辦公室燈火通明,黨愛國憂心忡忡,來回踱步,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偶然出現的狐狸精給他帶來了新的難題,假如孟山公司能批量製造出獸化人來,那世界的毀滅豈不是又加快了進程。
“難道冥冥之中有天意,這個世界必須要毀滅?”黨愛國嘀咕道。
“穿越一次,把事情解決不就行了。”劉彥直道。
“不,先要理順到底怎麼回事。”黨愛國說,“起因是你和甄悅想找人算命,算關於前生今世轉世投胎這種無厘頭的問題,所以你們找到了這隻神棍狐狸,偏偏又目睹了他的變身,可是這隻狐狸在北京住了這麼久都沒出事,怎麼你們一來就出事了呢,連孟山公司都知道了,這裡麵一定有蹊蹺。”
劉彥直將目光投向甄悅。
“我誰也沒告訴。”甄悅急忙辯解。
“姬宇乾的出現太過巧合。”黨愛國直視甄悅,“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甄悅臉上一紅:“沒有……”
黨愛國一拍巴掌:“這就是了,姬宇乾是衝著你來的,他也想找胡半仙算命,好吧,其實這一點邏輯不太通,據我了解,姬宇乾是個唯我獨尊的家夥,他根本不相信什麼算命,或許他是想乾彆的事情,比如利誘胡半仙為他做事之類的,但是機緣巧合下發現了狐狸精的秘密,於是告訴了有關部門,誘捕了胡半仙,但是這怎麼解釋漢尼拔來的如此之快呢,除非他提前就得到了這方麵的信息。”
“我真不清楚。”甄悅麵紅耳赤,她不喜歡帶首飾,所以沒帶姬宇乾贈送的個人終端,隻帶了一部普通的手機。
“或許他們來談其他的合作,比如長生不死藥什麼的。”劉彥直道。
“也有這種可能,馬雲卿一百多歲了,已經是黨內僅存不多的高級元老了,他活著,馬家的根基就堅如磐石,可是又怎麼解釋那個報信的匿名電話呢。”黨愛國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陰差陽錯我們倒是得到了另外一個信息,孟山曾經從中國獲得了生物化學技術,並且從事著變異人的研究。”
“是狼人。”劉彥直糾正道。
“不管什麼人,總之不是正常人。”黨愛國說,“我們似乎要準備一次穿越了。”
“動輒就穿越,我看這次沒有必要性。”自從上回在清末住了一年半之後,劉彥直就不再是那個為了多拿穿越津貼,恨不得天天執行任務的愣頭青了,他明白了蝴蝶翅膀扇動的可怕性,持續三年的中蘇戰爭,起碼死了幾百萬人,而這些生命,本該健康的活著,繁衍下一代的。
“即便我們穿越到七十年代,也阻止不了中美合作,即便退一萬步說,阻止了向美方轉讓生物化學技術,也阻止不了孟山公司在這方麵的研發。”
黨愛國聽了他的意見,點頭道:“很好,你開始獨立考慮問題了,那就暫且不急,我們先回近江,在北京呆著,我心裡不踏實。”
他們談話的時候,室內的大電視依然開著,這是黨愛國的習慣,原始的防止竊聽的手段,忽然電視節目裡的對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今天我們的中華好聲音大賽請來了四位音樂界的教父級人物,首先有請來自寶島台灣的——張——雨——生!”
掌聲雷動,人到中年略微發福的張雨生穿著牛仔褲和白襯衣揮著手出現了。
甄悅傻了,看看劉彥直,後者不為所動,他成為植物人的時候,張雨生還沒遇到車禍。
“第二位是,來自香港的梅豔芳小姐!”
掌聲再次響起,無數熒光棒揮舞著,百變女神梅豔芳款款出場。
“第三位,是來自大陸的高峰!”
高峰一溜小跑出來了,背景音樂響起:“咱們的大中國呀,好大的一個家。”
“第四位,是同樣來自大陸的汪峰!”
劉彥直看到甄悅表情古怪,問她:“怎麼了?”
“他們應該不在人世的。”甄悅說,“你們瞎穿越,把世界搞得一團糟。”
劉彥直看看電視上穿著緊身皮褲向觀眾揮手的汪峰,撓撓頭:“挺帥的,死了怪可惜的”
“他沒死。”甄悅說道。
與此同時,中央調查部的特工們徹夜奮戰,將劉彥直丟在下水道裡的手槍零件都起了出來,但是沒在槍械上發現指紋,他們又查了最近和胡半仙有聯係的人,首先排除了姬宇乾,畢竟他們是配合有關部門擒獲胡半仙的功臣,目標主要是和胡半仙有仇的那位東北籍仁波切。
朝陽區某高檔住宅,仁波切的卡宴剛剛駛入地下停車場,幾名特工就圍了上來,代駕司機急忙停車,喝的醉醺醺的仁波切開門下車,看到伸在自己麵前的證件,不耐煩的撥開:“你們知道我是誰麼?”
“你這樣的貨色,朝陽區有一萬多號。”特工毫不客氣的將他推在車上,反剪雙手,戴上了手銬,“跟我們走一趟。”
仁波切挨了一頓胖揍就老實了,有啥說啥,但是從他的口供可以看出,他和劫獄事件沒有聯係,這種人層次很低,也就騙財騙色,騙無聊富婆的供養,乾不了大事。
另外兩個在近期和胡半仙有過接觸的人,一個是近江的消防警官中尉甄悅,還有一個查到的手機登記身份是假的,明顯和本人不符。
根據仁波切的口供,馬峰峰調取了當日在雍和宮附近的監控視頻,果然查到胡半仙和兩個人見過麵,其中一個就是自己在醫技樓門前見過的黑衣人。
馬峰峰得意的打了個響指,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