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劉彥直藝高人膽大,不管漢尼拔設下什麼埋伏,使出什麼狠招,他都接得住。
經過一路熏陶,甘加達爾已經被姬宇乾忽悠暈了,成為穿越者們的忠實信徒,這個天**冒險、崇尚神秘未知力量的印度土邦主現在甘願為了拯救地球的大業貢獻身家性命。
甘加達爾登岸兌換了旅行支票,回來後,飛機已經加滿了油,再次起飛,目的地費城德拉瓦河。
二戰期間,美國的航空管製沒那麼嚴格,來自印度的水上飛機低空飛過紐約,大家屏息靜氣欣賞著大都會的摩天大廈,這可是七十年前的美國,比起2000年代的上海不遑多讓。
紐約到費城不過160公裡,甘加達爾沒有美國的航圖,他沿著德拉瓦河前進,靠一張旅遊地圖和速度表找到了費城的所在。
費城是美國曆史悠久的城市,在華盛頓特區建成之前,費城一度是美國的首都,在殖民時代,來自英國的帆船沿著德拉瓦河直接抵達費城的碼頭,這兒至今還有大型船塢,美國海軍在費城有一座造船廠,所謂的彩虹計劃就是在這裡進行的,本來美國海軍是想研製出一種電磁隱形技術,沒想到卻打通了時空之門,後來彩虹計劃的名字鮮為人知,大家隻知道費城試驗,無數小說、影視都演繹過這次試驗。
水上飛機掠過海軍造船廠,能看到船塢裡停著一艘驅逐艦,艦體周圍豎著巨大的電線杆,各種天線密布,人員來往穿梭,準備著明天的試驗。
姬宇乾擔心打草驚蛇,讓甘加達爾不要過於靠近,但是劉彥直卻不以為然,他說:“漢尼拔等人已經在這裡了,我有感覺。”
水上飛機降落在距離海軍造船廠十公裡遠的河麵上,機艙裡有充足的乾糧和飲水,他們不需要進城投宿,省的被人發現。
入夜,劉彥直準備行動了,經過研究,他決定單槍匹馬前往造船廠,不管采用什麼手段,都要把試驗破壞掉,至於漢尼拔博士等人,隻能兵來將擋了。
“直哥,我跟你去,給你搭把手。”拴柱兩眼冒火,千裡遙遠的來了,最後關頭不讓他出一把力,他心裡過不去。
“你去了也是添亂。”劉彥直道,“不如留下保護他們。”
“讓拴柱跟你去吧,不說有個照應,起碼你出了什麼事,我們也能知道。”關璐說道,她的話起了作用,劉彥直答應拴柱一同前往,其餘人留在飛機上戒備,畢竟還要指望這架飛機返回中國呢。
水上飛機上有一艘充氣橡皮筏,劉彥直和拴柱全副武裝上了皮筏子,悄無聲息的沿著河岸劃向造船廠,靠近目標之後,劉彥直讓拴柱警戒,自己一個人過去破壞試驗裝置。
夜幕下的造船廠一片漆黑,所有船塢船台都停止工作,工人下班回家,這讓劉彥直不免有些納悶,二次大戰還在進行,太平洋上每天都有戰艦沉沒,海軍造船廠居然沒有二十四小時加班生產,這實在說不過去,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相對於造軍艦,電磁試驗更加重要,出於不可預知的危險性和保密方麵的考慮,讓工人們回避是最好的辦法。
德拉瓦河緩慢的流淌著,水麵波光粼粼,拴柱拿出槍來,上膛開保險,為劉彥直壓陣。
氣氛有些詭異,但劉彥直已經顧不了許多了,他相信自己的本領能應付一些麻煩,他對拴柱說:“二十分鐘後我沒有回來,你就跑吧,絕對不要進來找我。”然後深吸一口氣,翻身進入水中,他要從水下潛入船塢。
五分鐘後,劉彥直冒出水麵,爬上了驅逐艦甲板,軍艦上靜謐無比,前炮塔位置安裝了兩台奇形怪狀的機器,應該就是傳世哦中的磁場發生器,甲板上有四組巨大的線圈,其他位置還分彆安裝著射頻傳送器和功率放大電子管,四十年代的產品粗笨簡陋,看起來有種前工業時代的粗狂邪惡之感。
劉彥直帶著工具包,他並不打算將這艘軍艦炸掉,他隻是想破壞試驗,將這些機器適當做一些調整,那麼結果就會截然不同,美國海軍的資金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費城試驗本來就是頂著壓力進行的,一次失敗,上級就不會再繼續撥款,那麼穿越小組的目的就達到了。
正當劉彥直打開工具包拿出螺絲刀準備動手的時候,啪的一聲,一盞燈亮起來,雪亮的光柱打在他身上,緊跟著又是幾盞燈亮起,繼而是無數高瓦數燈泡亮起來,整艘驅逐艦籠罩在極其明亮的燈光照射下。
隨著燈光亮起,怪聲也響了起來,劉彥直就看到甲板上的機器運轉起來,劈裡啪啦的電光閃爍,一團團綠色的霧彌漫開來,艦炮、甲板漸漸變得扭曲起來,他知道不妙,縱身而起,卻碰觸到了無形的天花板,直接摔了下來。
河麵上的拴柱驚得張大了嘴巴,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漫天都是妖異的綠色鬼火,鬼哭一般的聲音讓人心裡煩躁不安,忽然一道綠色光柱直衝雲霄,然後所有一切都平靜下來,河畔草叢中,秋蟲在鳴叫,遠處城市燈火璀璨,似乎剛才的事情並未發生,隻存在夢裡。
拴柱心驚膽戰的等了一會,不見劉彥直歸來,時間飛快,二十分鐘到了,拴柱雖然很想殺進造船廠尋找劉彥直的下落,但還是忍住了,劃著皮筏子悄然離開,一邊走一邊掉淚,直哥這回怕是完了。
回到水上飛機,拴柱報告了噩耗,大家麵麵相覷,劉彥直中招了,大概是完蛋了,他這樣的超人都辦不到的事情,這些凡人更加無能為力,頂梁柱沒了,他們的勇氣也泄了。
“要不回去吧。”關璐說,“回去再想辦法,我估計彥直是落到時空亂流裡去了。”
“回去等死麼?”姬宇乾冷聲道,“你忘了穿越站已經被軍方控製,我們這次任務隻能勝利不能失敗。”
……
劉彥直從眩暈中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水底,魚群在身邊遊來遊去,水草蕩漾,水很深,看不見水麵上的景物,他檢查一下身上的部件都在,稍微寬心,起身上浮,十幾秒後浮出水麵,左顧右盼,這兒是一條河,河畔上有造船廠,一艘軍艦正在舾裝。
但這艘軍艦並不是二戰時期的軍艦樣式,艦首樣式古老,水下有撞角,艦體塗成白色,四根大煙囪格外醒目,令人想起北洋艦隊的軍艦,這應該是一戰之前的鐵甲艦。
劉彥直浮出水麵不久後,天亮了,他進入城市,發現街上的建築和行人的衣裝都不像是四十年代,他在一戶人家門口的信箱中取出了今天的報紙,這是一份諾福克晨報,今天是1906年4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