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個大膽的設想,但並不全麵,因為龍珠半埋在土裡,表麵布滿滄桑歲月的痕跡,看起來起碼有幾百年的時間,那麼就有另一種可能,這一窩蜜蜂並不是將DNA轉移出去,而是本身就繼承了釀造靈魂剝離功能的蜂蜜的能力,如果是這樣,就可以係統的加以利用。
養殖蜜蜂是人類很早就掌握的技能,《聖經》中形容某地豐腴往往用“流著奶和蜜”這樣的詞彙,華夏子民人工養殖蜜蜂不知從什麼年代開始,至少戰國時期已經成熟。
劉彥直不會養蜂,釀酒的本事也不如專業人士,他直接拿出一塊金子,豪邁地說:“老鄉,你的蜜酒我全包了,有多少算多少,我都拿走。”
金子是從鹽部帶出來的天然金塊,隻有二斤重,在手中熠熠生輝,金銀是天生的貨幣,每個朝代的人都認可,二斤重的黃金購買力非常強大,彆說承包農家蜜酒了,就是把整個村子連人帶財產全買下都富餘。
但這個主業種地,業餘養蜂釀酒的農夫卻有眼不識貴金屬,執拗的說不能全賣,都賣給你了,鄉親們喝什麼?
多麼淳樸善良的好人啊,遠古時代的人死腦筋,考慮問題不把長遠利益計算在內,完全憑自己的心情,這份任性灑脫實在是太令人神往了。
莊周出言相勸,他是漆園地方的小官吏,名氣又大,農夫頗給他麵子,答應把所有的酒都送給劉彥直,白給不要錢,誰讓你喜歡喝我的酒呢,這是給我麵子,我就翻倍的報答你,但承包是萬萬不可的。
劉彥直接受了農夫的善意,他素來不愛占彆人便宜,從裝細軟的皮囊裡摸出一塊玉佩來想贈送給人家,但是卻有敏銳的發現農夫似乎對玉佩完全不感興趣,目光隻停留在自己腰間的鐵斧上。
這鐵斧可是劉彥直從白堊紀帶來的,用天外隕鐵親手打造的斧頭,價值不可衡量,而玉佩是鹽部從其他部落獲取的貢品,是一塊南方良渚地區出產的碧玉做成的裝飾品,玉質很好,也堪稱奇珍異寶。
戰國時期冶鐵技術已經發展起來了,鐵器並不鮮見,農夫並不懂什麼隕鐵,他隻是喜歡好的工具,雖然他隻是一個宋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夫,但劉彥直認為他完全有資格擔任隕鐵斧頭的下一個主人。
於是他慷慨的摘下斧頭相贈,農夫大喜,接受了斧頭,三人在地頭上就開始飲酒,據農夫說,彆人喝了這個酒並無做怪夢的症狀,唯有莊周先生喝了就發夢。
劉彥直更加確信莊周不是一般人,這酒是針對某些特定人群才起效的,而自己的體質比莊周更加敏感,喝了一壇酒,做了三個夢,經曆了三段人生,體驗如此真實,醒來後依然記憶猶新,讓人不由得懷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夢。
當然不是做夢,否則這酒就和毒品的功能一樣了,出於習慣,劉彥直取了幾隻蜜蜂作為DNA樣本,回到住處之後,劉彥直向莊周和甄悅仔細描述了這三個夢。
第一個夢,劉彥直的身份應該是一個舊石器時代的歐洲原始人,距今年代久遠不可考,原始人的體型體貌才剛從猿人進化沒多久,甚至連完全的直立行走也沒做到,還是駝著背走路。
聽了劉彥直的細節描繪,甄悅奇道:“存在一種可能,你在夢裡是尼安德特人。”
莊周好奇了:“何為尼安德特人?”
於是少年宮的VIP甄悅同學先花了一段時間來向莊周科普什麼是尼安德特人,這個名稱來自於發現這種遠古人類化石的德國尼安德特山洞,尼安德特人是現代歐洲人祖先的近親,從12萬年前開始,他們統治著整個歐洲、亞洲西部以及非洲北部,但在兩萬四千年前,這些古人類卻消失了。
尼安德特人並不是人類的始祖,但卻是隔壁老王一般的存在,現代人類的基因圖譜中,帶有尼安德特人的基因痕跡,這大概來源於一次人種間的雜交。
莊周聽的雲山霧罩,沒有自己刨根問底,畢竟第一個夢不是重點。
第二個夢無疑是大禹治水,堯舜禹時期的華夏大地,在曆史上沒有記錄,隻有神話和傳說,莊周對於兩三千年前的故事很是神往,仔細詢問了大禹的相貌特征,感慨道:“能見一麵,死而無憾。”
大禹治水的故事沒有太多傳奇性,接著評論第三個故事,著名的牧野之戰,西周取代商朝的關鍵性戰役,劉彥直的親身經曆驗證了曆史傳說的真實性,商朝的軍隊占據人數優勢,但卻是由戰鬥力低下的奴隸組成,毫無鬥誌,戰鬥開始的時候就反戈一擊,成了壓垮商紂王朝的千斤墜。
最令人震撼的是那些騎著飛獸在天上釋放火球互相攻擊的天神們,這不正驗證了《封神演義》的真實性麼,而《封神演義》是明朝人許仲琳的作品,這些光怪陸離的神話故事並不是許的原創,而是從曆朝曆代流傳下來的民間故事中提煉整理而成,但有一點是真實的,那就是“神”確實存在過,而且數量可觀,還乾預了人族之間的戰爭。
神是怎麼回事,劉彥直不清楚,但他知道那些神胯下的飛獸是什麼玩意,無非是和老子坐騎青牛一樣的反重力飛行器。
這一個個都是千古謎團,劉彥直沒精力去解謎,他隻能優先解決自己的問題,那就是穿越回基準時空,兩次穿越依靠的都是時空之艟,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如法炮製。
可是鯤鵬已經飛到外太空去了,怎麼將其招來,又怎麼加以控製?這就像是漂流在太平洋裡的水手遇到一艘無人駕駛的航空母艦,就算你能爬上去,也找到了操控室,也根本駕馭不了這艘大船。
目前來看,每一次穿越都是鯤鵬占據主導地位,它來了,它穿越,劉彥直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乘客而已,這種解釋肯定是不科學的,必有原因,思來想去,劉彥直想到了七彩球,當七彩球儲備了閃電的力量後,鯤鵬就出現了,也許是它感受到了力量的召喚,下意識的飛來?
總之在鯤鵬下一次來臨之前,想憑借自身能力穿越是不可能的了,劉彥直選擇在莊周這兒住下,享受田園風光和蜜酒帶來的奇幻夢境。
劉彥直將這種奇異的蜜酒命名為離魂液,因為服用之後靈魂會脫離肉體,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製,附在任何隨機的曆史上的人物或者動物身上,領略人類發展的進程,曆史的雄奇壯麗,但這種漫遊和做夢一樣,內容是隨機的,不由自己的主觀控製,但是有一點值得注意,所有的魂穿都是戰國之前的曆史時期,隻能追溯,不能前瞻,這和黨愛國的穿越艙一樣,隻能去基準時空之前的年代,不能去未來。
甄悅也嘗試了喝了一點離魂液,除了微醺之外沒其他反應。
在等待鯤鵬重臨大地的這些日子裡,劉彥直除了做夢魂穿,就是和莊周閒談,雖然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人,但莊周的思維方式很先進,領悟能力超強,而劉彥直豐富的閱曆又給了莊周很多靈感來源,讓他頓悟了不少道理。
劉彥直私下對甄悅說:“我現在都搞不懂了,如果沒有我們,莊周會成為莊子麼?”
甄悅認真的想了想,說:“我覺得他還是會成為一個偉大的哲學家,你的出現隻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莊周的日子過得灑脫豪放,他雖然是漆園地方的官吏,但根本不務正業,宋國的國君派人來委任他更高級彆的職務,他索性辭官不做。
“就算是相國,我也不稀罕。”莊周放出豪言壯語,彆人都覺得他說大話,吹牛逼,但劉彥直知道,曆史上的莊周確實拒絕了楚王的相國任命,楚國是戰國時期很強大的國家,相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莊子對這樣的誘惑不感冒,隻能說明他是一個有著更高追求的偉大的哲學家。
夏天來臨了,又是雷雨季,漆園這兒地處河南東部,雷電不多,劉彥直準備出趟差,他知道武漢附近是雷暴多發地區,每年都有雷電造成的人員傷亡,去那兒為七彩球充電是最合適的。
甄悅眼珠一轉問道:“武漢是不是距離宜昌挺近的?”
劉彥直道:“還行吧,大概相當於上海到南京的距離,高鐵一鐘頭就到。”
甄悅道:“宜昌秭歸有個曆史名人,我們每年都托他的福能放三天假,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應該去感謝一下這個人。”
劉彥直一點就透:“你說的是屈原,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年代的人。”
於是就問莊周,雖然莊周隱居在消息蔽塞的小地方,但天下大事都儘在他掌握之中,提到屈原,莊周淡淡道:“不熟。”
劉彥直道:“那就好,咱們去找屈原,你是不是準備一下紙筆,找屈原要個簽名啊?”
甄悅晃了晃手機:“還有點餘電,我打算和屈原大大合個影,順便問他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是喜歡吃肉粽還是素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