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不是什麼采花大盜啊,我就是送溫暖下鄉。”絡腮胡子低眉垂首地歎道,“你想,我就這樣堅持不懈、數年如一日的搞破鞋,接觸的全都是破爛貨色,這不是送溫暖嗎。”
秦堯目瞪口呆,心道你都踏上人生巔峰了,還要在我這裡博取同情嗎?得了便宜又賣乖,臉呢?
“說實在的,也就是我不懂外語。要不然我肯定跑到國外去乾這事兒去去了,一邊修煉打炮,一邊為國爭光。”
秦堯:“其實你可以去島國拍動作片,用不著外語,每天都能換修煉對象,而且還能領取演出費,這個建議考慮一下。”
絡腮胡子大驚:“兄弟你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不過會不會影響形象啊,臉上能打馬賽克嗎?”
“你那玩意兒又沒長臉上,怎麼打。”秦堯白了這貨一眼,也算是徹底服了這位,“對了這都過了半夜了,還沒問你真行大名呢。”
“範堅強。”絡腮胡子有點扭捏地說,似乎心中期盼秦堯不要聽說過那個遍布網絡的破梗。
不過也是,依照絡腮胡子的歲數,他爹媽給他取名字的時候還沒有普及網絡,範堅強這個大名鼎鼎的名字也還沒流行開來。
秦堯不可能沒聽說過這個梗,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範堅強,倒過來就是‘強`奸`犯’!彆人是名字取錯、諢號不會錯,你倒好,名字從一出生就照亮了你的人生道路,你的生活就是圍繞著名字而無限展開啊老兄!”
“哥哥,‘強`奸`犯’是什麼?”沈盈又奶聲奶氣的問。她現在智商不足六歲,真的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秦堯發現當著現在的沈盈,好多話真的不便隨便說。於是回避了這個蛋疼的名字,直接問範堅強最核心的問題——好處費。
“強哥,在地牢裡救你的時候,你說過會給我魔核、丹藥和錢呢,還有什麼寶藏秘密。我看你也是個有原則的講究人兒,是該兌現承諾了。”
範堅強並不含糊:“剛從牢裡出來,身上肯定沒一毛錢。而且連身份證都沒有,補辦銀行卡也不好弄。不過兄弟你放心,你的卡號給我一個,回頭我給你打過去二十萬。知道不算多,主要是我消費挺高的,不怎麼聚財。”
連他娘的二十萬還得打白條兒,我信你個鬼!當初在地牢裡牛的不行,我說要點丹藥魔核吧,你還說我要求不高。嗬嗬,你倒是給我表現出來你的財大氣粗啊。
“那魔核呢,丹藥呢?”
範堅強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理所應當地說:“當然也不可能帶身上了,但這東西肯定是有的。兄弟你給我個地址,回頭我給你發快遞郵寄過去一些。”
一會兒給我要銀行卡號,一會兒又要我的地址,橫豎都是打白條兒,怎麼就覺得你小子這麼不靠譜呢?
但是本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態度,秦堯還是把兩個信息都給了他。“那還有什麼寶藏的秘密呢?”
範堅強誠懇地點了點頭:“這份寶藏,據說牽扯到十幾年前神秘消失的大魔貪婪之主!貪婪之主啊,聽名字就能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個富可敵國的家夥,牠留下的寶藏也一定能亮花了眼睛。”
消息準確?
範堅強表示準確率應該在半數以上。而說到尋寶線索的話,一半的準確率已經是超高了。要是板上釘釘就在哪裡擱著,那還叫“尋”寶嗎,那叫搬運。
範堅強交代這個寶藏的位置,恰好就在東一區!他表示自己在榕城做了幾票之後,本打算就去東一區碰碰運氣呢。
範堅強樂道:“就在你們龍城相鄰的燕城,有時間一起去啊,得了好處咱們哥倆平分。”
秦堯打心底裡是覺得有點不靠譜的,心道沈家對你嚴刑拷打這麼多天,你都咬緊牙關沒交代,現在卻這麼輕易地把消息送給了我?我又不是你爸爸,你乾嘛對我這麼好。
心裡暫時存疑,所以對寶藏的事情也沒太放心上。他準備等幾天,看看範堅強是不是真的會把錢和魔核給他。要是能在這些事上遵守承諾,秦堯才會相信他在寶藏的事情上說的也是真的。
“對了,你到沈家到底是撩哪個女人去了?”秦堯對這件事也有點好奇。當然,現在改口不說這家夥是采花了,而是說撩,畢竟女方都是你情我願的。
範堅強麵有慚色:“沈鶴鳴的兒媳婦啊,媽蛋,你是不知道這小娘們兒有多浪!我偷偷摸摸到了她家裡,本來以為能成功上手呢,哪知道沈鶴鳴半夜卻鑽到她房間裡了——沈鶴鳴這老不死的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卻跟他兒媳婦扒灰!我也是真的倒黴,直接被沈鶴鳴堵在了房間裡,兄弟我雖然本事還湊合,但麵對沈鶴鳴真的沒有一點勝算,就這麼被抓了……”
秦堯聽得一頭黑線!
沈鶴鳴,看起來挺正經的一個老家夥啊,沒想到竟然跟自己的兒媳婦存在那種關係,萬萬想不到。
有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秦堯也算是又進一步見識了世道人心。
秦堯:“那麼你被抓之後呢?沈鶴鳴的兒媳婦怎麼樣了。”
範堅強搖頭,那天被抓之後他就進了地牢,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他被抓之前,沈鶴鳴是非常憤怒的,因為他有種頭頂一片大草原的憤怒感。
隻能說這老家夥太有代入感了,明明是給自己親兒子種了片草原吧。
“當時他就一巴掌把他兒媳婦扇倒在地,可見其憤怒了。”範堅強歎道,“當然,他兒媳婦這人雖然生活作風不檢點,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反正她對我說,她老公——也就是沈鶴鳴的兒子根本沒那方麵的能力,床上的廢物,所以她才到外麵偷嘴的。”
何止是到外麵偷,而且還在家裡偷自己老公爹呢,厲害。隻能說這一大家子夠黑暗的,烏七八黑一團糟。
範堅強冷笑:“等著吧,這些破事兒我都得給他們扯出來,讓他們沈家的臉麵丟光!”
秦堯:“可你也沒什麼證據吧。”
範堅強聳了聳肩:“我又不是聖教的執法者來斷案,要什麼證據。我反正就是實話實說,讓人家知道他沈家有多臟就是了,大家愛信不信。但是我覺得隻要事情發布出來,八成人都會相信的。”
隨你的便,反正不要牽扯到我就行了。而且範堅強也說了,這個消息的最佳發布渠道,當然還是觀察者論壇。
範堅強笑道:“不提他們沈家那些雜碎事了,兄弟我下一步先回老家,一來是躲躲今年的背運,二來也準備陪老媽過個年。年後我再去燕城,到時候咱們再聯係,一起去探寶。”
彆人尋寶都是心急火燎的,這家夥卻這麼淡定從容,一點不擔心被人家提前找到寶藏。從這一點,秦堯就覺得寶藏這事兒更加不靠譜。
兩人於是就此分開,秦堯開始想辦法怎麼返回龍城,特彆是需要帶著沈盈這個超級**煩。
她是聖教的獵殺對象,作為龍城學院連環凶殺案的主角,同時也是世俗警方的抓捕對象。難道請獵人公司幫忙?可獵人公司的任務隻有一個——獵殺魔族,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而一旦沈盈被任何一方抓住,回頭這妞兒都有可能把秦堯給供述出來。比如她可以向聖教舉報:秦堯在山林裡麵曾和墨者頭目宋慈音交往甚密……就這麼一個消息,到時候恐怕連獵人公司都保不住他。
頭大了,沈盈這妞兒真是個**煩。
而且她現在連身份證也沒有,所以車船都沒法坐。
其實秦堯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可以處理沈盈——等回頭和宋老師聯係上,請宋老師將她帶走。當初宋老師就很不以為意地要收沈盈做使喚丫頭,自然有辦法處置。
隻是宋老師當初沒留下聯係方式,表示將來她會親自來找秦堯。因此在兩人見麵之前,秦堯需要將沈盈藏好。
“媽蛋,要是換了個心狠手辣的,直接把這妞兒乾掉也就一了百了。”秦堯扭頭看了看身邊的沈盈,心道自己終究狠不下心來。特彆是這妞兒現在跟個幼兒園小孩子一樣的心性,更讓人不忍傷害。
“看來隻能這樣了……”想了想手頭還有萬把塊錢,秦堯乾脆打了輛私家運營的車輛。結果問了十來個司機,時間也磨蹭到了傍晚,最終才有一個願意看在兩千塊錢車費的麵子上,答應帶著秦堯來這麼一次千裡大運送。
而且必須預付全款,路上過路費由秦堯交,甚至還得給他加兩箱油……可真夠黑的。沒辦法,這車本就沒有運營資格,也就是通常說的“黑車”。
不過白賺來的錢花起來不心疼,好歹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車上,沈盈像隻小貓一樣蜷在後排,靜悄悄將腦袋枕在秦堯的腿上,直接把白加黑的位置都給占據了。小老虎氣得躲到了一邊,繼續吸收那股強大的魔魂能量。
而隨著魔魂能量的吸收,白加黑的身體也進一步變小,簡直是奇跡一般。假如以前的身體像男人拳頭,那麼現在就像女生拳頭那麼小了。隻要秦堯大手一抓,就能將它完全攥在掌心。可就算這樣,這小家夥還在變小的路上不停發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