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之主這次幾乎是獨自一人追上來的,也不管魘魔這個拖後腿的了,可見牠對秦堯恨到了什麼程度。
魘魔在後麵還著急提示:“可他們都跑到路儘頭了,再往前就是大路。你聽,還有警方的車輛呢。”
但是對於一個動輒暴怒的老魔頭而言,這些提示沒什麼用處。
不一會兒追到了小路儘頭,發現秦堯他們三個剛好衝到了大路上,甚至迎著對麵的防暴警車跑了過去。而那些警車看到前麵有人在正當路攔著,其中一個還衣衫不整——說衣衫不整是給麵子的,事實上秦堯現在就剩下一條小褲衩了。
萬萬沒想到,當初孔宰予的悲哀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乾什麼的!”最前麵警察上露出一個腦袋,是個緊急趕赴那家夜場裡執勤的警官頭目。他們剛才接到報警,聲稱有幾個極端凶悍的暴徒在那裡作案,傷害了好多人。
秦堯當即大喊:“警官,有人追殺我們!那幾個家夥從夜場裡出來,一直追到了這裡,而且他們非常凶狠,還擁有超能力!”
什麼鳥毛超能力……帶頭的警官尚沒有知曉遺族事件的權限,但看到秦堯他們確實像是受害者,於是趕緊讓他們到路那邊。而且出於謹慎,並未讓他們來到警官隊伍裡麵。
隨後這些警官則紛紛下車,將防爆盾牌一字排開,好多警官都把槍架了起來。不僅僅有手槍,甚至還有威力很大的步槍。
就在他們剛剛完成部署,憤怒之主就怒火衝天地追了上來。警官們見狀當然怒吼,要求牠趕緊停下,但憤怒之主並沒有服從命令,畢竟已經被怒火燒昏了頭。
秦堯則在路對麵大喊:“對,就是這家夥!在唱歌的地方殺了好多人,太凶殘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那些警官們心想自己還沒殺過去呢,歹徒竟然撞上門來。隻不過這個家夥是真的歹徒嗎?長得這麼瘦弱,看起來不像啊。
但是隨後警官們就相信這家夥是歹徒了——隻見憤怒之主拍著胸膛一聲怒吼,緊接著對麵好多警察馬上痛苦地昏厥了過去。大家都是普通人,誰受得了這個。
秦堯則假裝無辜而恐懼地大喊:“對,就是這種特異功能!剛才在唱歌的地方,這家夥嚎著嚎著就把人嚎死了,好可怕!”
這下確認無疑了!帶頭的警官雖然緊張,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鎮定,一聲怒吼下令開火兒!
這叫當機立斷,畢竟歹徒形成的威脅太大了,甚至敢直接對警方出手。雖然由於距離很遠,尚未出現犧牲的警官,但倒下那些肯定受到重創。
槍聲大作,甚至一枚子彈還打在了憤怒之主的大腿上。畢竟不是鋼鐵之軀,子彈深深嵌入了大腿肌肉之中,疼得要死要活。
而這份痛感和密集的槍聲也終於讓牠從憤怒之主清醒過來——自己真的玩兒得太過火了!
自己這是要乾什麼?要把對麵這些警官都乾掉嗎?
可是你乾掉了這十幾個之後,後麵還有幾百個、幾千個,而且還有當地軍分區的駐軍,甚至外地也能調過來……跟官方暴力機器對抗,你能對抗多久?
一咬牙,大老遠地為秦堯又貢獻了一波念力之後,憤怒之主抓緊時間向後逃撤。灑落了一路血跡,隱沒在黑暗之中。
大批的警官也終於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沒遭遇過這種可怕的歹徒。一聲嚎叫就能震昏那麼多人,甚至挨了槍子兒還能健步如飛。
真尼瑪出現超人了啊。
路那邊的秦堯也總算鬆了口氣,媽蛋,關鍵時候還是要依仗警察叔叔的保護啊。
不過現在他不需要了,留下來反倒會更麻煩,於是準備帶著秦堯和宇文述學溜走,卻不料被剛才那個帶隊的警官追上來攔住了。
這位警官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秦堯:“這位……小夥子?看你燒成這樣,都看不出你的年齡了。”
秦堯咧嘴笑了笑:“嗯嗯,我年輕著呢。剛才多謝你們了啊,太嚇人了,現在事兒結束了,總算可以回家了。”
“不行。”警官攔著路搖了搖頭,“請你們回去配合我們的調查。”
剛才這件事相當古怪,任何當事人都不能錯過。
秦堯:“我們都是良民。”
“剛才還在夜場裡混是吧,跑出來的時候隻穿了條小褲衩,你說你在那烏煙瘴氣的地方都乾了什麼?非常可疑。”
我去,我這身打扮是在外麵搞出來的,可不是在夜場裡麵就穿條小褲衩。不過照警方這麼一想,是不是懷疑秦堯在夜場裡麵搞見不得人的不光彩活動啊,真冤枉。“大哥,我要是去搞那個,會帶著兩個女性朋友嗎?”
警官頓了頓,道:“嗯,還得查查她們倆,看是不是夜場裡麵那些特殊服務工作者。”
反正既然想要留下你,就總能找到借口。
秦堯他們倒是一驚:媽了個嘰的,真要是到夜場裡麵調查,還真能查出宇文述學是在那裡“兼職”做小妹兒的,那就更樂了。
姚秦歎了口氣,再度聯係上了當初那位劉隊長。他是有資格接觸遺族案件的,當初在火葬場裡還參與了對林教授的搜救,當然前幾天還幫助調查了撲克臉牛一德的死亡案件。
簡單說明了情況,電話交給了眼前這位警官。也不知道劉隊長在電話上說了什麼,總之對麵的警官總算是願意放行了,但還是留下了秦堯他們的電話。表示他們部門回頭要是還需要辦案的話,秦堯他們必須保證隨叫隨到。
其實不用他們再喊了,因為劉隊長那邊已經自動接管了這個案子。不一會兒,劉隊長就帶著幾個特殊的警官殺了過來。
這些警官大部分不是遺族,但卻配備了強大的火力,而且此前都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精銳老兵。這些就是遺族警官隊伍,當初姚秦和高戰庭他們也安置在這種隊伍的編製裡麵。
原本這種隊伍隻部署在首府城市,比如東一區的這種遺族警官戰隊都在麟城。可這不是前段時間發現了牛一德案件,再加上沸沸揚揚的龍城學院連環凶殺案等等,導致上級非常重視,於是抽調部分警力充實到龍城,並且暫時歸劉隊長指揮。
這種隊伍當中當然也會塞進來一些覺醒遺族,但可惜,今天這些警官裡麵隻有一個上等血裔。而且這位血裔警官並不愛出風頭兒,完全遵照上級的命令,服從劉隊長的指揮。
一見麵,劉隊長就對秦堯他們抱怨:“終於乾出點大事兒來了,我這兩天眼皮就一直在跳,懷疑不會出好事兒。究竟怎麼回事?”
廢話,從前幾天調查牛一德事情開始,你就已經知道龍城注定是要再度發生點遺族案件的。
秦堯:“先給我弄件衣服行嗎?很冷的。”
劉隊長哭笑不得,從車裡麵取出一位警官的大衣給他披上。秦堯理了理被燒焦不少的頭發,心道明天看樣子要去理一個短發型了。
姚秦則簡單明了地把事情經過介紹一遍,並且指出逃走的那位就是一個大魔頭,極端重要。
秦堯:“而且前段時期拜托你調查的牛一德,不就是天理會的人嗎?而今天這個憤怒之主就是天理會的總頭子,剛才逃走的那個女人是牠的魔侶,可以簡單理解為是牠的老婆。”
劉隊長點了點頭:“看來目標非常重要啊。這件事肯定不會讓我們警隊來辦的,我想上級還有聖教肯定會主動介入。好,事兒一旦鬨大了,我反倒輕鬆了。”
其實獵人公司也可以單獨辦案,但天理會這件事關乎方方麵麵,獵人公司的分公司一口吞不下。再說了,聖教和警方早就介入了天理會的案子,獵人公司也不便搶奪辦案權。
“先彆輕鬆呢,還有需要善後的事情。”秦堯看了看不遠處那黑暗的河邊小路,“裡麵還有兩個魔族的屍體呢,戰鬥時候乾掉的。劉隊長,這種事……不會有問題吧?”
畢竟是殺了人了,秦堯能不擔心嗎。
劉隊長也為之一怔:“好家夥,都是你乾掉的?連殺兩魔還能安之若素,你心理素質這麼強?”
秦堯:“其實也挺慌的……”
隨即劉隊長帶著隊伍去了剛才戰鬥的地方,將兩個魔族屍體都妥善保護起來。既然留下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劉隊長他們今晚就彆想著休息了,保護著現場,等待聖教和遺族警官的高層過來好了。
宇文述學盯著這兩具屍體,正準備跟秦堯理論一下,哪知道秦堯直接去看另一個戰鬥現場了——就是和那個能夠駕馭飛刀的家夥戰鬥的地方。這個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家夥,幾乎成了秦堯心頭的一根刺。
因為秦堯根本搞不懂這家夥是哪裡來的,怎麼會準確埋伏在這裡位置,而且險些對秦堯他們造成重大傷害。一旦失手,這個殺手又果斷撤離,相當的乾脆。
找到了那個殺手的飛刀,當初被秦堯以疾字咒的狀態給捏住了,後來戰鬥時候因為不趁手而丟在了一邊。
“這家夥會是哪路神仙呢?”秦堯正反看了看這飛刀,沒什麼發現。
宇文述學則湊過來拍了幾張照片,傳送到了獵人公司的總部,請情報人員通過資料庫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能認得出這把飛刀的來曆。“你這傻子,憑你一個人的經驗見識,能積累多少資料?瞧,這下知道有組織的好處了吧。另外,恭喜你哦。”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