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之主的眼神微微收縮了一下。
雖然牠很強,但是卻明顯感覺到了那柄龍陽破魔劍帶來的威脅,似乎足以傷害到牠。
但是更加驚訝的卻是川島喜一!
川島喜一吃驚得看著手中震顫不已的長劍,甚至有點不知所措。因為在他這些年的持劍過程之中,還從未出現過出鞘即震顫的奇怪狀況。
難道說自己老了,連這劍都要自感不受駕馭了嗎?
老頭兒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似乎這長劍產生了一些脫手的跡象,仿佛抓著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條蛇,而這條蛇正要從他手中掙脫出去。
牢牢抓緊,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收回去?那似乎有點搞笑了吧,麵臨著魔主級的超級大敵呢。
於是老頭咬了咬牙,雙手握住了這把怪異的劍,而這次算是握穩了。“想繼續作惡嗎,來吧,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爸,你讓開!”
“滾!我沒有你這個不孝的兒子!”川島喜一怒斥著,也不怕驚動病房裡的其他人了。結果不少病人和醫護人員相繼走了出來,卻看到了白發蒼蒼的老院長竟然抱著一把劍,麵對兩個看似凶惡的中年人。
而醫院工作人員更加好奇,因為川島健仁也是他們的業務院長。如今老院長持劍對著小院長,這是什麼操作?
一群人紛紛喊,但川島喜一卻要求大家都退出這層樓。緊接著,一道強大的風以他為中心刮起,似乎自帶吹風機般帶感,或許這才叫拉風。
大家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為這股怪風明顯不太尋常。於是在醫護人員的帶領下,所有病號都向其他樓層疏散。
“咱們走不走?”姚秦問,“趁著現在這麼亂,咱們混在人群裡溜出去。”
秦堯原則上不反對這個想法,但又有點疑慮說:“那你說,這老頭兒能打得贏憤怒之主?感覺夠嗆吧。”
姚秦皺了皺眉頭:“你還擔心倭國人打不過一個華人?憤怒之主再怎麼說,也是個華人吧。”
秦堯:“牠算個屁的華人,牠是魔族,壓根兒就不是人。另外不管國彆咋樣,川島喜一似乎不算壞人。當然,他兒子一看就是個欠抽的貨。”
姚秦:“那你也彆飄,憤怒之主這老魔頭太強了,現在恐怕連孔維泗或宇文星海都不敢單獨麵對牠了吧。你多大本事呀,還想跟牠乾架呢。”
秦堯搖頭:“其實還有件事,懷疑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那把劍也很奇怪。你不知道,當那把劍拔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那種感……”
在這種嚴肅壓抑的環境下,姚秦甚至都險些笑出來:“你意思是跟你共鳴了唄?你霸氣的一站,那寶劍就渾身一顫,隨後飛一般向你衝過來,完成了金箍棒和孫猴子的曆史性對接是嗎?”
彆說的這麼輕浮,嚴肅點,說認真的呢!
姚秦趁亂露出腦袋看了一眼,撇嘴:“我也說認真的呢,估計你是錯覺吧。趕緊走吧,我覺得川島喜一就算打不過又能怎麼樣?他兒子總不能殺了他吧,頂多就是把老頭兒捆起來不礙事罷了,親爹和親兒子呢。”
秦堯點了點頭,心道也是,畢竟是父子。人家爺倆鬨矛盾,我一個外人操什麼破心。
“小白,趁亂趕緊撤!”秦堯招呼一聲,馬上混到了人群裡麵。而且還把領子都豎了起來,背對著逃跑,免得被憤怒之主看到。
憤怒之主的注意力都在持劍裝逼的老頭兒身上,還真沒注意到秦堯和姚秦。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病房裡又傳出一道尖叫聲。
緊接著,小櫻又變成了一個紅衣小孩兒,手裡拎著一把手術刀就衝了出來,惡狠狠地撲向了逃跑的人群。
川島健仁則在背後咬牙命令道:“對,把逃跑的那幾個人都乾掉,至少打暈!一個不能逃,不然秘密就泄露了。”
原來紅衣小孩兒竟然服從他的命令。
那麼此前的紅衣小男孩兒,也應該是受到他的指令而害人的吧?
至於說他現在命令紅衣小櫻追殺逃跑的眾人,其實也不算多難的任務。因為他覺得逃跑的大約十個人左右,都是普通人,根本不是紅衣小櫻這個血裔的對手。要知道這層樓主要是院長辦公室所在樓層,病號極少,病號更少。
而且小櫻變成紅色之後就能施展那種幻術,讓普通人沉迷下來,自動放棄抵抗。
不出所料,紅衣小櫻一旦觸發了咒法,前麵奔跑的那些病人或醫生護士一個個噗通噗通倒在了地上。而且不會覺得疼痛,都死沉死沉地倒下了。
但是,秦堯和姚秦不會倒啊。
相反,前麵的白加黑一怒,反身跳到了小櫻的身上,將小女孩一下子掀翻在地。
身上有魔族氣息,這是白加黑最喜歡的美味。
不過秦堯覺得紅衣小孩有問題,沒弄清楚之前絕不允許白加黑亂吃。於是把白加黑招回來,自己則長臂一伸,將剛剛站起來的小櫻拎在了手中。
小櫻氣得呲牙咧嘴,模樣相當凶,而且一口咬在了秦堯的胳膊上。
隨後就哢吧一聲……牙掉了一顆。她正在換牙的年齡,一顆牙齒本來就鬆了,如今咬在了真龍之軀上麵,嗬嗬。
氣不過啊,而且紅衣小孩兒沒理智,揮舞手中的手術刀又刺向了秦堯。
隻不過就算手術刀再鋒利,卻還是沒能刺穿。
秦堯已經揚起了另一隻手,準備一巴掌拍暈這個小家夥。
而背後不遠處的川島喜一則急忙喊:“不要傷害孩子!她隻是受害者,神誌不清被控製罷了,彆傷害她……啊……”
話音未落,憤怒之主就風一般衝向了他,以偷襲的方式一掌推在了川島喜一的心口。川島喜一剛才正扭頭跟秦堯說話呢,所以沒能防備住。
吐了一口老血,倚在牆上才不至於倒下。
不過這老頭兒也確實不一般,被偷襲之後竟然還能反手一劍,在憤怒之主的手臂上劃拉了一劍。
一道輕輕的小口子,形成了一道血線。
很淺,但是憤怒之主卻倒抽一口冷氣。
牠擁有的是真魔之軀,而且最近連續補充能量之後,這身軀已經比在山洞裡麵的時候又強大了一些。按道理說,冷兵器已經無法傷害牠了,但今天還是被這把劍給傷了。
剛才還不是全力劈砍呢,而是反手一劃而已。
好劍!
隻不過牠現在還得分心,因為看到了對麵的秦堯!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呢。
此時秦堯已經拍暈了小櫻,並準備喚醒眾人繼續逃呢,哪知道還是被憤怒之主給發現了。
憤怒之主怒極而笑:“秦堯!是你們兩個小畜生!當初壞了我的大事,哈哈哈,想不到今天能在這裡遇到你們!”
牠本就是個容易暴怒的,現在看到仇人豈不是更加惱怒。
當然,秦堯的念力也瞬間爆滿,怒之念力收到好多,都浪費了。
秦堯轉身哈哈一樂:“呀,我都沒看清楚,原來是你啊。”
臉真大,也好意思說,不就是沒逃走嗎,裝什麼好漢。
川島喜一則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解問:“你們兩位是什麼人,聖教的執法者嗎?”
他很擔心今天這事兒被聖教掌握。哪怕聖教不針對他,而隻是針對壞人,那也不行啊,畢竟他兒子就是壞人之一。
人老惜子,哪怕兒子再不爭氣,老人也不忍不管他。
秦堯搖頭:“獵人公司的,受人之托來這裡調查一樁冤案,就是被紅衣小孩害死的案子。”
川島喜一稍稍鬆了口氣,似乎自責地說:“不用偵破了,就是犬子做的惡事。假如能夠物質賠償,事後我願意儘力賠償;假如還是不行……那可以再商議。”
讓兒子償命的硬話,確實還是說不出口。但老頭子的態度還算不錯,沒有逃避自家的責任。
“爸你讓開,跟他們囉嗦什麼!”川島健仁獰笑著,“秦堯是吧,最近名氣好大啊,憤怒之主也多次提及你們呢。竟然來找我麻煩,嗬嗬,那就死在這裡吧。”
“你給我跪下!”川島喜一暴怒著嗬斥。
但是剛剛說完,老頭子自己卻啪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令秦堯大跌眼鏡。
當然不是自願的,而是憤怒之主施展出了他那種咒法壓製,令受傷中的川島喜一無法承受。
“聒噪的東西,再廢話就弄死你!”憤怒之主冷聲說,並微微側身對川島健仁說,“管好你家這條老狗,彆耽誤本主殺那兩個小畜生!”
這也算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川島健仁咬咬牙跑向自己老爹,準備想辦法讓老頭子安靜下來。
哪知道老頭兒卻倔犟地站了起來,手持龍陽破魔劍念念有詞,於是一道龐大而淩厲的威壓爆發出來,川島健仁大駭著倒退。
川島喜一則仿佛瞬間變成了一員猛將,手持長劍直刺憤怒之主的後心。哪怕憤怒之主那種沉重的咒法還在,可長劍依舊爆發出了一往無前的氣勢,勢如破竹。
難怪叫破魔劍,看來對魔族的咒法確實由於天然的破除效果吧。
當然,老頭兒自身實力更起到了決定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