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勝算?要是這樣,以前你是怎麼抵擋教尊的壓製力的?
宇文天河:“因為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總部很多高手未必心齊,所以不確保可以催動公司的大陣。而教尊使用聖器瞬間發揮出血宗一級的實力的話,我們聯手也扛不住。”
除非以前控製大陣的時候,可以借此抗住教尊的攻擊。一旦三秒過後,萬一大陣還有餘力,教尊反倒可能吃虧。包括佛門和道門,也都是這樣的製衡手段,使得他們在江湖之中高人一等。
大家都沒實力去打擊聖教,但是有一定的自保手段。而教尊是傷不起的,因為一旦受傷就會給第三方造成可乘之機。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仔細準備吧,明天再說。
……
當晚秦堯根據宋慈音給的線路,來到了藥婆婆所在的那個小山村,村子還是那麼寧靜。
藥婆婆的小屋已經擠滿了人,這些天來不得不找了一戶人家讓蘇繡、習絹和沈盈住,宋慈音則在小屋裡帶著林雪寧和靈靈。當然現在知道秦堯來了,沈盈她們也都聚在這裡。
當秦堯再次見到林雪寧的時候,熱淚在眼眶裡打轉。因為他能看得出林教授眼睛裡的茫然,這一點最讓人心痛。
還有什麼比你的愛人失去對你的記憶更讓人心痛的呢。
但是秦堯不敢刺激她,輕輕抓住她的肩膀:“還記得我嗎?秦堯。”
林教授也不畏懼,但隻是滿眼的陌生感,淡淡地搖了搖頭。
宋慈音在身後說道:“我檢查了她的魂兒,沒問題,可以說相當健全,隻是被撞擊之後失憶了而已。”
綽號為“改造者”的宋慈音是做這個的大師,她甚至可以手撫顱頂進入另一個遺族的識海之中觀察,所以她說的就是權威。
秦堯:“那怎麼才能恢複?”
“看運氣。”宋慈音給了一個讓人有點絕望的回答。
但隨後她又補充說:“另外,修為進階也可能導致靈魂瞬間強壯,血脈的變強也會進一步刺激腦部,所以還是有可能的。我已經懇求了你寧師伯,讓她破例傳授完整的寧家功法給她,希望能有機會突破到真裔的境界。”
於是秦堯當即拜謝,隻是藥婆婆並不在意。
其實藥婆婆原本不想傳授,但現在已經是為了救人了,再加上林教授和她確實是係出同源,身上流淌著相同的血脈,她也不忍眼睜睜看著林教授這樣,於是最終還是答應了。
“大恩不敢言謝,這是一根造化藤,是晚輩孝敬師伯您老人家的。”
原本這造化藤和靈飛劍都是準備給林教授的,但現在指望人家救命呢,自己不能沒有什麼表示吧。
但藥婆婆卻搖了搖頭“我都一百歲的人了,什麼寶貝都沒意義,還讓我跟人打架去麼?你要是真的有心,就把這個送給靈靈算了。”
就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嗎?好端端的一個極品寶貝,希望這小丫頭能保護好。而藥婆婆這個救命恩人都開口了,秦堯也不便提出什麼意見,當即抹除了造化藤之中的印記送給了靈靈,小丫頭又驚又喜。
“其實也不算送給了外人。”宋慈音說,“雪寧雖然和你寧師伯差著輩呢,但你寧師伯早就不是寧家的人,也就不按寧家輩分論。她已經收了雪寧為徒,這樣你倆在我們墨家之內也剛好是同一個輩分。”
這樣啊……不過也說得過去。教授修煉的功法,當然也是師父。但是,怎麼又扯上靈靈了?
原來藥婆婆也想收靈靈為徒,但那樣就真的太過分了。秦堯和林教授這樣的輩分就已經夠過分了,但好在秦堯實力雄冠中青兩代,而林教授也稱得上是墨家將來最需要的大圖騰師,甚至可能成為聖師。
但要是把十歲出頭而靈靈也收徒,以後見了钜子的話,以及其他那些墨家大佬,讓人家情何以堪?簡直像是故意給彆人添堵吧。
所以藥婆婆在正式收了林教授之後,又讓林教授收了靈靈為徒。就算這樣,靈靈在墨家也算是高輩分。
那麼秦堯就是靈靈的師叔了,而且是師門加姻親的雙重師叔。大家乍一見麵,做長輩的是該給點見麵禮。
“很不錯,我總算不是咱們基本教義派最年輕的了,甚至不是最低的一輩了。”秦堯拍了拍靈靈的腦袋。
而後又拿出了玄水盂,這是孝敬宋慈音的。
但一旁的沈盈忍不住了:“我呢?我!這些天都是我照顧你的女人,沒功勞還有苦勞呢,快!”
秦堯哭喪著臉掏出了靈飛劍:“就這一個了,是給雪寧準備的。她雖然圖騰術不錯,但是戰鬥一塌糊塗,這是給她防身得到。”
其實還有一個離火葫蘆,但那是要給宇文述學留著的,而且答應了宇文天河。要不是這樣,人家宇文天河還不把玄水盂給秦堯呢。
沈盈不樂:“果然是個有女人沒姐們兒的貨色。”
好像你也是個女人誒。
結果宋慈音也像藥婆婆一樣大度:“我也距離歸養沒幾年了,要它做什麼,這玄水盂給你就是。”
“還是老師疼我,嘿嘿。”沈盈大喜。
秦堯一愣:“你也喊老師?”
沈盈得意道:“我入門拜師了,喊聲師姐,快!”
宋慈音打斷了她的調侃,說:“隻是記名的,不算正規墨家子弟,因為墨家不收魔族。我歸養之後需要個使喚丫頭——當初在龍城山區就是這麼說的,以後就是她了。等我百年之後,她就自由了。”
藥婆婆臉色一寒:“不提什麼百年行不行?”
百年就要死嗎?藥婆婆都過百了呢,宋慈音不禁莞爾。
至於靈飛劍交給林教授的時候,林教授像個孩子一樣開心。或許經曆了這次失憶,她的心境也變得更加清澈純粹了很多很多。
眼看著她在院子裡指揮飛劍樂此不疲,像個孩子一樣奔跑嬉鬨,秦堯反倒產生了一種彆樣的欣慰。
“著就是赤子之心,難得啊。”藥婆婆倚在門口搖頭,仿佛充滿了希望,“其實寧家功法太難修煉到真裔,就是因為心境問題。寧家是狐族,天生的媚骨,太容易動情。但是在修煉之中,卻又要保持晶瑩無暇的赤子之心才能進階為真裔,多少大能之輩都折在了一個‘情’字上。”
因為有情,所以染塵。
宋慈音補充說:“所以單是從功法修為上說,這或許是她的一個機遇。福禍相依吧,也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獲。”
不一會兒林教授玩兒累了——她真就是把靈飛劍當玩兒呢,而且她玩兒得非常順手,絕對比秦堯指揮得漂亮多了,連當初的憤怒之主也不如她。不愧是精神類的遺族,腦力控製就是發達。
“這把小劍真好!”林教授笑吟吟地再無那種冰山氣,忽而又拉著秦堯到了院子最角落,讓彆人聽不到,低聲說,“你是我男朋友?”
秦堯:“當然啊。咱們說好了的,等我畢業第二天就娶你呢。”
雖然現在大學也允許結婚,但林教授不想給人留下一個“嫁給在校生”的話柄。等秦堯一畢業,等於是走向社會了,哪怕隻是畢業第二天。
“其實……”林教授還是有點小小的扭捏,“其實我心裡,也是覺得你有點熟悉的,但好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似乎你在我心裡藏得很深很深,就差把關於你的這些記憶挖出來了。”
“咱們不著急。”秦堯笑了笑,“你也不用怎麼掛念我,專心修煉就行了。老師說了,隻要你修煉到真裔境界,說不定就能想起以前的東西了。”
在此之前,不想起秦堯反倒是好事,免得耽誤修煉寧家功法。
“行,不過你也要常來看我,我覺得跟你很說得來。”
……
至於隨後的日子,秦堯還是讓她住在這裡跟宋慈音一起。
日次一早辭彆,秦堯對宋慈音說:“等解決了獵人公司這件事,才能算是立住了腳。假如無法從聖教手中奪回主導權,以後我反倒可能會被追緝,問題就更麻煩了。”
宋慈音點了點頭:“你要小心,教尊之強超乎你的想象。”
秦:“所以,假如我和宇文總裁一旦有所閃失,還望老師把雪寧帶回墨家總部,那就隻能讓您費心了。”
宋慈音沒說話,眼神投向了遠方若有所思。
“老師?”秦堯覺得老師的神色似乎有點特殊。
宋慈音緩緩道:“假如你們都敗了,誰還能保護她……”
秦堯一怔:“什麼意思?”
宋慈音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坐下,我花十分鐘跟你交代一件事,關乎我們墨者的最高機密。”
秦堯有點疑惑。
宋慈音:“都說我們墨者神龍見首不見尾,其實我們一直在這個世界上行動,隻不過我們的身份掩飾得很好。就好像你梁師叔和廖師伯他們,又或者像你寧師伯,大家都不知道他們是墨者罷了。比如钜子,也是一樣。”
啊?秦堯愣住了。因為他不傻,聽老師的語氣,似乎钜子也應該是個聽說過的人,甚至認識?
“沒錯。”宋慈音說,“我們當今钜子,就是你的宇文總裁。”
秦堯險些一口血噴地上。這件事很玄幻,讓秦堯覺得不真實。
聖教整天通緝、視為頭等大敵的墨者钜子,竟然就是另一個官方遺族機構的首領?而且和聖教總部在一個城市裡活動,並且是公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