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尊最終的有心無力讓秦堯得以倉皇脫身,同時也再一次成就了秦堯的赫赫威名。
奔逃回來的車上,白加黑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喵了個咪的,打了敗仗都能樹立威風,這到哪兒說理去。”
秦堯下達了禁口令:“閉嘴!有本事你去跟那老變態去打啊。”
白加黑翻了個白眼:“有能耐就承認自己不行,沒本事的才動不動就說‘你行你上’這種沒出息的理論。”
“是不是真的皮癢了你?”
白加黑又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當我沒說……本虎再睡一會兒,喵。記住回去之後答應我的烤全羊和醬雞、醬鴨、燒牛肉。”
秦堯:“可你說辦事隻是為了我們的友情,跟美食沒關係的。”
白加黑:“女人的話你也全信,幼稚。”
秦堯:“……”
白加黑呼呼睡了,車上其餘幾個人卻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一身輕鬆。
範堅強比較小心:“你們來的時候不是乘坐直升機嗎?教尊不會乘坐那玩意兒來追殺咱們吧。”
秦堯:“首先那是一架運輸直升機,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戰鬥機。第二,他乘飛機來了更好,我覺得爆字咒和小小的特殊子彈可能把它打爆在空中。”
看來教尊是不會追來了,而且連續動用君子戒指也讓教尊有點山窮水儘,估計要休息一天。而這一天的時間裡,足夠秦堯他們返回國內。
畢竟現在不管秦堯等人動用什麼交通工具,安全局還是會全力配合的。教尊那份殺氣騰騰的聲明不但大大打擊了安全局的臉麵,同時也嚴重損害了安全局的核心利益,所以現在情況尚不明朗的時候,安全局肯定會穩住秦堯,至少先拉攏住獵人公司再說。
當然安全局現在也肯定焦頭爛額,完全沒想到教尊會這麼狠,一舉打破了現有的勢力平衡。薑局長希望秦堯等人儘快回去,當麵細致討論相關對策。
秦堯:“其實實力變強都有可能,畢竟連強哥都成了血宗了對吧。”
範堅強:“可不能放下筷子就罵娘啊,我剛剛幫了你好吧。”
秦堯:“我意思是,教尊要是找到了敵體,憑借他的實力這資質,依舊站在遺族世界最巔峰其實本就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融合敵體之前人家就是第一,融合之後還是第一,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秦堯現在最關心的,卻是“鎖魂鈴”。
“你們說,這老家夥為什麼會有這東西?”
唐小小搖頭:“製造這東西很費勁啊,幾乎每一個鎖魂鈴都相當於一件不錯的法器,但是使用效果又是那麼單一,沒有任何防禦和攻擊的功能。所以,一般就算有那個實力的人,卻又懶得去做這個。可現在你們看,這東西不但存在,而且數量還可能不少呢。”
姚秦:“那你們說,海菲菲會不會就是聖教的人呢?”
所有人都微微一驚。
跟魔族在一起,殺人時候直接破其顱腦的可怕惡毒女人,竟然可能是聖教的人?
此前秦堯考慮過很多可能,還真沒往這上麵想。
不過,聖教確實有這個能力和財力去製造大量的鎖魂鈴。隻不過他們弄了這個,又是為了什麼呢?
幾個人都在琢磨著,但是秦堯卻似乎猛然有所發現。手指微微一動,眼睛望著外麵紛紛向後飛馳的畫麵,腦袋裡出現的畫麵卻是一動不動。
他循著“聖教”這個思路,想到的是當初監控鏡頭上那個模模糊糊、但卻讓他感到熟悉的背影!
唐小小:“想什麼呢?”
秦堯:“說到聖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咱們在監控鏡頭上看到的那個熟悉背影,是不是能從聖教的角度聯想到一個人?”
“顏晴?一點都不像。”姚秦說完自己都搖頭,不像。
但是這時候姚秦忽然瞪大了眼睛,因為她想到了當初天魔殿開啟時候,她在真武山遇到的一個來自聖教的女人。
“玄鸞?我的天!”姚秦的表情顯示出,她從未想到過可能會是這個目標人物。“不過也不對吧,背影動作有點像,但是……明白了。”
背影動作有點像,但鏡頭上模模糊糊地讓人覺得應該是個年近四十的女人才對。不過姚秦說到半截,她自己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原因所在——玄鸞進入天魔殿之後被剝奪了二十年壽元,那麼看上去確實應該老了很多。
幾個人都感到極度無語,但偏偏越想越像。
聖教有鎖魂鈴,那麼玄鸞和海菲菲都有這個也就不足為奇;
玄鸞本就是真裔高手,現在能跟唐小小周旋一下也算正常;
玄鸞出身其實是一個頂級殺手,專門為保護朱雲從而存在,而她在跟唐小小對戰的時候,確實招數詭異,走的就是殺手的路子。
越想越像。
但是,玄鸞是朱雲從的未婚妻。而且這個“未婚”狀態也沒幾天了,回去之後不到半個月就該正式結婚。
“要不要告訴朱雲從那小子呀。”姚秦一邊嚼糖一邊說。
秦堯:“對一個新郎官說他未婚妻可能是個殺人凶手,會不會有點殘忍。”
蘇無求:“但係,萬一朱雲從即(自)己已經雞(知)道這件係(事)了呢?”
秦堯:“那他們就成了同夥了。而要是這樣,咱們提前通知朱雲從也就等於提前通風報信,讓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確定了玄鸞的身份,這不等於提醒他們銷毀所有相關證據嗎……讓我想想再說吧,回去再考慮,畢竟距離他們結婚還有十來天。”
隻是大家猜不透的是,堂堂聖教高手到處破壞彆人的腦顱,究竟是為什麼?
大家都在猜測,隻有宇文述學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麵,而且一路上隻有神色黯淡的悶悶不樂。
姚秦輕輕摟住她的腰拍了拍:“安啦,我覺得總有辦法救出伯父的。”
秦堯也故作輕鬆說:“是啊,教尊現在既然猜到了咱們的意圖,應該會把恩裡克的殘魂留下來,這樣才好要挾咱們。所以說,這反倒給咱們留下了一些希望了。”
說的好聽,進入鎖魂鈴之後的魂魄都會變得非常孱弱,而且殘缺不全。到時候就算你能奪回,不知道這殘魂還能不能記起那些事。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一線希望,也是安慰宇文述學的最好辦法。
宇文述學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依舊沒有精神。
最終輾轉回到了京畿特彆區的獵人公司總部,公司裡麵氣氛壓抑。
老總裁和琨山四雅的折損已經夠嚇人了,現在教尊又成了那種可怕的強者,而且宣布獵人公司和墨家皆為非法。特彆是針對墨家,教尊號召遺族世界群起而攻之,見到之後就實施抓捕。
接到情況通報的宋慈音和文有則已經忙碌了半天,看到秦堯之後馬上召開緊急會議。宇文述學作為老總裁的家屬,也是直接當事人,同樣參加了會議旁聽。
“現在聖教有什麼動作沒有,江湖方麵是什麼反應?”秦堯一語切中要害。
文有則:“教尊應該還在返程的途中,所以聖教暫時沒有什麼動作。而且目前坐鎮聖教總部的是孔維泗,對咱們而言算是個溫和派,不會主動做出什麼攻擊性的行動。”
宋慈音:“但問題是江湖反應對咱們非常不利。現在所有人都震懾於教尊的強大實力,所以開始再度出現了一邊倒的態勢。哪怕當初再反對他們的,現在也都不敢輕易開口了。倒是一大批曾經的聖教狗腿子,現在開始彈冠相慶搖旗呐喊,也有些開始刻意黑化咱們墨者,抹黑咱們的形象。”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任何一次重大變故發生後,總有些牆頭草到處鑽營效忠,也有一些宵小之輩幸災樂禍。
秦堯:“主要是安全局什麼意見。”
文有則:“也存在一定的人心浮動,但總的來說還是選擇繼續支持咱們,無論薑局長還是林墨予副局長。”
宋慈音:“主要原因,還是教尊這次做的太過分,也太不留餘地,以至於安全局都沒有了退路。假如按照教尊的意思去辦,最終安全局就完全成為了空架子,連存在的必要都沒有。”
這是逼著安全局搏一把,要麼就宣告自行解散。
而教尊之所以會這麼強勢,還是信心爆棚所致。
秦堯:“我倒是覺得奇怪了,就因為教尊成為了血宗,整個聖教就可以這麼目中無人嗎。甚至連東方安全局都要搞掉,要知道人家安全局才是最正牌的官方組織機構。”
文有則:“我擔心的也是這一點——教尊的自信心並非來自於個人的實力爆發,而是可能來自於整個聖教的實力提升。”
這種推測才夠嚇人。
文有則繼續分析道:“就目前來看,安全局方麵還在繼續力挺咱們。但要是繼續出現形勢的惡化,那麼後果也就不好說了。”
話音未落,安全局副局長林墨予的電話打來了。文有則接了電話之後,臉色頓時陰沉了許多,而後喃喃道:“擔心什麼,終究還是來什麼。”
秦堯和宋慈音、宇文述學其實已經聽到了內容,同樣感到驚訝。
甚至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