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秦堯這個吃軟飯的假消息散播出去之後,不但遺族江湖掀起了熱議,一個個又開始回到中立狀態來看熱鬨,同時聖教也沒有繼續對獵人公司施壓。
因為安全局在跟聖教泡蘑菇,沒有做出對獵人公司不利的聲明,加之聖教方麵估計也想看看,一個月後所謂的血龍皇會不會真的來?而且血龍皇這名號一聽就很拉風,又聽說比唐小虞還生猛,所以教尊也有點猶豫吧。
其實大家所不知道的是,聖教之所以遲遲沒有出手,還有另一個方麵的原因——教尊自己身體受到了嚴重傷害!
勒石嶺上連續兩次催動“君子”,讓教尊的身體機能消耗甚巨。哪怕回到了聖教總部之後好多天,其實依舊處在相對孱弱的狀態。
甚至連相貌的老化也未能完全恢複,現在看上去已經是五十多歲的樣子。要知道當初教尊的相貌幾十年不變,一直像是個三四十的中年。
而再過一段時間,又是聖教太子爺朱雲從的大婚之日,估計聖教也想借此機會找個台階下,就說準備朱雲從婚禮,從而沒有對獵人公司連續出手。而等到這件事結束之後,稍微遷延一段時間,也就到了下個月蟲洞開啟的時候,大約也就判斷出血龍皇回歸的消息是否真實了。
總之大家都在拖,也各有不能說的苦衷。
至於說到朱雲從的婚禮,秦堯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去道賀一下。到時候各方麵的大德大能都去,而且獵人公司現在依舊合法存在,不相信教尊會在那個喜慶場合對送禮祝賀的人下手。
真要是乾出來這事兒,教尊的麵子也就徹底丟光了吧。關鍵是連薑局長等人都會去做客,現場肯定還有很多警方安保力量,不至於亂來。當然,小衝突肯定避免不了吧。
而秦堯之所以這時候去,也想著順便觀察一下新娘子玄鸞。這不是一直懷疑玄鸞就是那幾起案件的主謀嗎,可是又一直找不到她的蹤影。嗬嗬,等你結婚的時候,看你還能躲到哪裡去。
隨後秦堯就一直想做一件事,就是到聖教總部去偷教尊的那枚鎖魂鈴!
這可真是老虎窩裡偷肉吃的大膽舉動啊,但秦堯還真的就去了。第一次一無所獲,不過也沒有被人發現。第二次就有點慘了,雖然冒死搶到了教尊身邊的鎖魂鈴,但是卻被教尊察覺。
那叫一個可怕啊,自己被追得像瘋狗一樣亂竄,又一次差點掛掉。唯一幸運的是教尊的傷勢還沒好,沒有動用君子戒指。而隻用箭法的話,秦堯雖然身上被炸了一個血窟窿,但最終卻還是成功逃了。
回來之後直接把宇文述學他們嚇了個半死,而且要求秦堯以後不許再這麼冒險了。為了去找打開魔城的辦法,要是把秦堯自己再賠進去就太得不償失了。
最重要的是,那枚拚死搶回來的鎖魂鈴竟然還是空的。唐小小懂得怎麼使用,打開之後卻空空如也,所有人都臉色一寒。
秦堯捂著肩膀上被炸爛一塊的傷口,更加覺得自己冒死有點不值了:“恩裡克的魂難道被教尊弄死了?”
宇文述學也心頭一緊,心道這是救回老爸最後的希望啊。
唐小小不知道是故意安慰宇文述學,還是在客觀陳述一種可能,搖頭說:“也不一定,鎖魂鈴這東西雖然難製作,但既然連海菲菲都能擁有,就說明聖教的鎖魂鈴數量應該不少吧。要是很多的話,你怎麼確定偷來的就是當初囚禁恩裡克魔魂的那一個呢?”
這倒也是。
唐小小繼續說:“另外鎖魂鈴將魔魂囚禁之後,其實也可以轉移到彆的地方。比如說擔心牠長時間在鎖魂鈴裡可能死掉,於是給牠找個弱雞宿體,甚至找個載魂雀這樣的宿體,也是有可能的。”
好吧,隻能希望是這樣了,如此還能繼續保持著打開魔城的希望,雖然希望很微弱。
而宇文述學則在事後很認真地對秦堯說:不許他以後再這麼乾了,簡直是去送死!若是真的將秦堯再搭進去,她這輩子不但要承受喪父之痛,還得在對不起朋友的負罪感之中度過,那就真的沒法活了。
“答應我,以後不做這種傻事了!”
秦堯笑了笑,扯動傷口於是又疼得咧嘴:“不算傻事吧,是正事。其實本來不會暴露的呢,主要是巧合遇到了一個巡邏的……”
宇文述學搖頭:“彆瞎說了,你當我不知道聖教總部的危險性?咱們獵人公司的總部都已經變態到什麼樣子了,他們那邊的防禦隻能更恐怖。秦堯,我已經很感謝你了,但越是因為欠你的情,我就越不能看你再去冒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沒法活了。”
後麵這句有點歧義,換個語境就會很曖昧的。
秦堯歎了口氣,沒有了剛才的樂觀和豪情:“那你爸怎麼辦?咱們不去搶、不去偷,教尊絕不會把恩裡克魔魂主動送給我們。”
“我不知道,你彆問我這種兩難的殘忍問題!”宇文述學蹲在沙發裡,雙手抱住了腦袋,“但我知道要是換做我爸的話,他也不會為了救我,而讓他的好朋友去送死。”
其實不僅僅是該不該去的問題,現在一旦被發現而引起了教尊的警覺的話,秦堯就算實力再強一倍、機會再好一倍,估計也夠嗆能偷回來了。
秦堯沉默了片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但我們還是會儘力。而且想想彆的辦法吧,比如說反向界是不是有更加精通打開魔城的人,是否會有彆的辦法。甚至,說不定我老媽或小姨母也會有點辦法吧。”
唐小小說了,老媽去了枯骨荒原,那裡也有不少類似魔城的幻滅鬼域。那麼,反向界有精通這個的嗎?說不定。
宇文述學狠狠點了點頭,秦堯伸出拳頭跟她碰了一下:“隻要有任何一線希望,我們都會儘百分百的努力去爭取,振作點!”
“嗯,振作!”宇文述學的嘴角也終於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這麼多天來的第一次。
……
隨後的時間裡,秦堯則主要在各地關注並抓捕載魂雀。現在既然已經搞明白,每一個載魂雀都寄宿著一個魔魂,那麼還是比較有價值的。
而且現在秦堯有了範堅強給的信息之後,也就開始有目標的關注和搜尋了。範堅強不是說,當初聖教幫人繪製圖騰,以及公孫家族幫人繪製的時候,都暗中做了手腳嗎?這些人的血樣被帶回反向界,由此才讓那麼多載魂雀有目標的飛過來尋找。
所以,現在自己隻要有這些遺族們的名單,就可以逐一防備著。
而幸運的是,還真的有這個名單!
記得當初公孫家族被查抄的時候,不是被傲慢之主襲擊,並且毀掉了很大一部分資料嗎?事實上,傲慢之主當時主要就是去搶奪圖騰繪製者的名單。
在他搶走了之後,由於和範堅強還在合作期,所以範堅強也翻看了幾眼。雖然不至於都記住,但還是記住了一二十個遺族的名字,當然都是最近混得比較好的、有些江湖名氣的。
反正秦堯的時間也不是很多,這十來個人已經夠他留意忙和一陣子了。有些目標交給解語忘憂或其他獵人們去做,有些重要點的則親自處理。
結果連續幾天下來,他還真的抓住了兩個載魂雀。另外還有一個找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遺族已經被載魂雀裡的魔魂給融合,從而變成了一個魔族。
所以秦堯也沒客氣,將這個家夥的一身血氣全部吞噬乾淨,最後交給了獵人公司進行拘押。
還彆說,秦堯還發現了一個小問題——這個被吞噬血氣的魔族隻有中等嫡裔的修為,可是秦堯吸收之後,其效果卻不亞於吸收一個下等真裔的,也就是說這個魔族的“血氣質量”非常高。
或許是因為已經融合敵體的緣故?雖然融合的是魂魄層麵的東西,但或許也會對血氣形成一些奇怪的影響吧。管他呢,反正好處很明顯。
至於那兩個尚未被吞噬血氣的遺族,最終等來了各自的載魂雀,於是在秦堯的幫助之下,反倒是將載魂雀裡的魔魂給吞噬了。隨後就使得兩個遺族實力大增,關鍵是以後具備了打破天關的契機。這種人,都可以說是擁有很不錯潛力了。
所以這兩位也被秦堯收攏到了獵人公司裡麵,成為了新招納的獵人。這兩位還挺高興,畢竟自己原本就是江湖閒散遺族,沒個組織孤苦伶仃的,現在忽然找到了大靠山,感覺還挺不錯的。
秦堯的意思則是要留意這方麵的人才,儘可能收攏這些融合敵體的並抓緊時間培養。哪怕最後將來隻培養出一兩個血宗,那也是血賺血賺的。這一點得到了文有則和宋慈音的一致讚成,畢竟是培養人才的百年大計。
“其實,由此我還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秦堯琢磨了有點時間了,“你說咱們知道通過公孫家族的渠道,尋找這些可能融合了敵體的苗子進行培養,那聖教就不會走這條路嗎?聖教也為江湖上不少閒散遺族免費繪製圖騰和咒文,雖然當初是傲慢之主主持的,但聖教內部應該留著一些記錄吧?”
文有則:“這可是一筆重大財富,他們不會放過吧。甚至……聖教之所以這麼有底氣,難道就是因為收攏了這麼一大批融合之後的遺族?這些人都具備了打破天關的契機,將來前途無量吧。”
有可能啊,似乎需要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