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你坐不起,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想通,想明白”毛深說話越來越過分“大家都是實在人,明著不說暗的,麻薯對我們情深意重,現在他就被你這麼弄死了,我們兄弟們沒有把你的腦袋割下來去祭拜他,就已經給了你很大的麵子了,若不是你走了狗屎運,屠夫把你弄到了城主的位置上,你還有命跟我們今天一起坐在這裡麼?”
“你算個什麼東西?”皺龍盯著黑虎“你他媽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給你臉你就接著,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那個店兒了,給你個門麵,不讓你餓死就算了,你以為這不夜城城主的位置這麼好坐的?這麼好坐,那西城這麼多年了,誰坐上去了?”
“你一個殘廢,手上總共四五個人,你也想坐這東城的城主?”大奇的臉色也變了“我們隨便誰一個手指頭都能掐死你,你知道嗎?談判,是需要資本的,你今天能坐在這裡,是因為你自己了解自己幾斤幾兩重,你知道自己坐不穩這城主的位置,若是現在不讓,以後死得更慘,你打理不好這東城,以後若是被屠夫換下來,你必死無葬身之地,你請我們來,說要讓位,說好聽了,是自己知道自己不行,想要讓開這個位置,說難聽了你就是求我們繞過你,放過你,不要整的好像是要給我們什麼恩惠一樣,其實大家都不是傻子,誰不明白?”
“奇爺這句話說的不錯”太子從邊上跟著說道“這不夜城城主的位置,誰坐,也輪不到你坐,你坐不穩的,不要一副好像是給我們恩惠的樣子,其實是你現在在求我們。”
黑虎看起來非常的平靜,他盯著太子“若我坐不上這個位置,你們能坐上嗎?你們弄得過這三個老家夥麼,到時候他們若是坐上了城主的位置,你們一樣完蛋”
“彆再這用這樣的手段挑撥我們,實話跟你說了”大奇靠在了後麵,叼著煙,使勁抽了一口,雙手夾著煙,指著黑虎“爺們就是看不起你,明白吧,就是這城主,誰做都行,就是你不行!”
“讓他媽你這麼一個殘廢帶著四五個人坐穩了這城主的位置,我們他媽以後麵子往哪兒放,說出去都給我們東城丟人,知道嗎?”
“還他媽想留著城主府,若是現在麻薯站在這裡,提這樣的要求,那大家肯定沒意見,他留著就他留著了,他這麼多年,有那份威望在,但是你黑虎,你坐在這裡,提這樣的要求,你有什麼資本?你這種談判的本錢,在哪裡?”毛深的話很難聽,卻說中了在坐所有人的心思。
房間裡麵的氣氛瞬時間就凝固了。
五個多小時以前,鴻臚縣的一處民房內部,萬七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邊,想著之前黑虎和盲蛛對他說的那番話,他眯著眼,不停的在抽煙,民房很破舊,外麵連處院子都沒有,隻有一個房間,客廳也很小,也隻有一個灶台,灶台上一口那種農村用的大鐵鍋。
他手上拿著一張照片,裡麵的女子風韻猶存,孩子天真可愛,他盯著照片,許久,眼角的淚水緩緩的滑落,他依舊能想到許多年的那一幕一幕,自己的女兒正值花季,自己的妻子溫柔賢惠,他們一家快樂,安詳,但是這一切,都被麻薯毀了,連著麻薯那幾個忠心的手下,皺龍,**,這一夥一夥人的臉不停的在萬七的腦海裡麵浮現。
“我們的計劃你也已經都清楚了,你若是願意跟著我們以後一起乾,你就來,我黑虎定然不會虧待了你,若是你不願意給自己的老婆孩子報仇,還喜歡這種種地的生活,那你就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一輩子在這裡種地吧,雖然很是可惜,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什麼事情,都不要勉強,萬七,我們尊重你的選擇”這是黑虎給萬七放下的最後一句話。
“七哥,你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重新開始,兄弟我了解你的,你是不會從這裡這麼一乾乾一輩子的,這生活不屬於你,因為,這種生活裡麵,沒有鮮血”盲蛛深呼吸了一口氣,態度異常的誠懇“七哥,我們一起重新開始吧。”這是盲蛛給萬七放下的最後一句話。
這兩句話,都深深的觸動著萬七的內心。
萬七房間裡麵煙霧彌漫,連續抽了四十多支煙以後,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緊跟著,他拿起來火柴,緩緩的把這一張照片燒掉,他看著手上的照片燃燒成了灰燼,接著,他站了起來,起身看了看周圍,他把自己的床鋪掀開,把床鋪下麵的幾塊磚頭拿開,從裡麵拿出來了一個皮箱,把皮箱打開,從裡麵拿出來兩把手槍,非常漂亮的兩把小手槍,手槍居然還有消聲器,接著,他自己把消聲器給換上,緊跟著,又掏出來了一件防彈衣,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防彈衣,另外,還有三個彈匣,一把軍刺,這把軍刺是美國的m7軍刺,這些,是萬七最後的寶貝了。
萬七從一邊拿出來了一塊磨刀石,自己拿著軍刺,輕輕的摸了摸,十幾分鐘以後,萬七拿起來軍刺,看了眼這鋒利尖銳的軍刺,他笑了,先是穿好了防彈衣,然後,把軍刺套上套,纏繞到了自己的小腿上。
他拿著手上帶著消聲器的槍,把槍放到了衣服裡麵,又裝上了兩個彈匣,他站起來,又看了看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他換上了一身自己以前的衣服,套著黑色的皮夾克,黑色的西褲,穿上了一雙棕色的皮鞋,他站在鏡子前麵,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著。
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他順手摸了摸鏡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內心的那一種不甘與仇恨,又被黑虎他們點燃了,自言自語道“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