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沒有理會王龍,隻是半跪在了地上,他看著麵前的墓碑,搖了搖頭“二十年了,二十年了,記著二十多年前,我也是在這裡,因為家被人抄了,我也被人追殺,我們一行人,也是在這裡,差點被人趕儘殺絕,後來,一個小女孩豁出去性命救了我們,我們到了FX,然後,從FX開始了新的生活,然後,從FX開始了我對於這個世界的改觀,對於人生的改觀,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真正可以相信的,哪怕是你最最親近的人,也不要輕易的去相信他,因為對一個人完全的信任,換回來的,很可能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人心隔肚皮”李封“嗬嗬”的笑了起來“我狂流二十多年,我李封白手起家,帶著無儘的仇恨,靠著聖王的幫助,我把狂流發展到如此的地步,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我這種行為是多麼的幼稚,到了最後,我也沒有報仇雪恨,就算是我真的報仇了,那又如何呢,跟我李封同生共死二十多年的兄弟們,都離開了,我狂流,死的死,傷的傷,被抓的被抓,到了現在,也就剩下了我自己一個,嗬嗬,我不僅把我親手成立的整個狂流葬送了出去,連著小寶以及他那麼多兄弟的一生,也都葬送了出去,這不是我想要的”
李封突然之間平靜了不少“我對不起狂流的狂徒,對不起跟了我這麼多年的生死兄弟,我對不起那些因為我而徹底告彆了這個世界的兄弟們,對不起小寶,他本來可以安享晚年的,都是我把他又牽扯進來的,我也對不起小寶的那些兄弟,所有的所有,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我不應該這樣,我不適合走這條路,比起來我父親,我實在是差的太多太多了,我終究沒有為他報仇,卻又付出了更多的血與淚的教訓,嗬嗬,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李封心如死灰“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了所有的人,是我對不起大家,是我害了大家,是我害了所有的人……..”李封一直就在不停的重複著這些話,身後的王龍大鐘雲豹,三個人,一直看著李封,也沒有開口。
許久許久,李封站了起來,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好像就是行屍走肉一樣,他轉頭,看了眼王龍大鐘,他笑了,笑的如此的哀傷,他慢慢的走到了王龍和大鐘的麵前“王龍。”
王龍抬頭,盯著李封,沒有說話,卻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兜裡麵。
李封衝著王龍饒有深意的笑了“恩是恩,怨是怨,我李封救過你兩次命,我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做好。”
李封從自己的兜裡麵掏出來了一串鑰匙“這串鑰匙,你們拿好,幫我安置安置我狂流的眾多兄弟,有被抓的,有因為這些事情受傷的,還有丟了性命的,貝天皇朝儲物的地下室,有個保險櫃,保險櫃裡麵有我狂流的所有狂徒的資料,一個一個的對比,一個一個的找,幫我把所有的兄弟,都照顧到位了,那裡麵還有貝天皇朝的地契房契,雖然一把大火被燒了一個麵目全非,但是想找到那裡,還是挺容易的,儲物室裡麵有暗格,自己去好好找找。”
李封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看了眼王龍“我還有不少錢,就在貝天皇朝儲物倉庫裡麵那個保險櫃的下麵,是低下,大概五米左右,當初施工貝天皇朝的時候,我讓安澤他們偷偷的藏在那裡的,那些錢,足夠你花十輩子了,足夠你安撫好我貝天皇朝所有的狂徒了,有人名冊,有家庭住宅,你要幫我妥善安排好了,沒問題吧?”
王龍看著李封,點了點頭,表情非常非常的糾結。
“那我就放心了。”李封的臉上又瞬間充滿了哀傷,他笑了,隻是誰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他自己轉頭,一步一步的衝著深山裡麵就走了過去,他走的很慢很慢,腳步有些釀嗆,哀莫之心大於死,這句話,已經在李封的身上展現的畢露無疑。
他一點當初的狂流老大的氣勢都沒有,像個失了魂的人,一步一步的往山林裡麵走,走了沒幾步“咣”的一下,李封重重的摔倒到了地上,接著,他再地上趴了好一會兒,他又爬了起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很埋汰,他釀蹌著身體,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
接著夕陽的餘暉,這個昔日的狂流大哥,現在也是非常的落魄,王龍這個時候手上出現了一把手槍,槍口徑直的對準了李封的後背,他看著李封在前麵走,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手指就放在扳機上麵,李封走的很慢,離他也很近很近,他若是這個時候開槍,一定可以一槍打爆李封的腦袋。
雲豹在邊上當即就驚愕了,瞪著王龍,剛要說話,一邊的大鐘順手就製止了雲豹,他衝著雲豹搖了搖頭,然後雲豹看著那邊的李封,又看著身後舉著槍,瞄著李封後背的王龍。
時光追憶,幾個月以前,王龍與憂姐一行人到劉震東彆墅去看望劉震東那一天,王龍和大鐘離開了劉震東家的彆墅,前往了劉震東經常回去的墓園。
他和大鐘兩個人就在墓園裡麵轉了起來,許久,王龍走到了一坐墓碑前麵,這座墓碑的名字寫著“肖羽濤,三個大字。”這是劉震東經常回來祭拜的墓碑,小的時候,王龍也跟著劉震東來過幾次,劉震東讓他喊他,也喊叔。
王龍站在墓碑前麵,然後總是感覺有些怪異,他總覺得,好像到底缺少了一些什麼,他看了墓碑左右的兩側,又轉頭看了看周圍的墓碑的邊上,這個時候,他突然之間開口“誰?”
王龍話音剛落與大鐘兩個人統一的轉頭,他順勢就把手伸進的兜裡,抓住了手上的匕首,然後,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子,帶著一頂帽子,從一側的墓碑後麵出現了,這個人挺高挺瘦的,胡子拉碴的,他雙手插兜,帽簷壓的老低,就站在一邊,看著王龍和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