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臣陽注射完了之後,他整個人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小朝的反應當時就好了很多,他躺在地上,一邊的林逸飛和輝旭兩個人盯著他看,周圍很是安靜,王越的眼睛也睜得老大,看著地上的小朝。
臣陽簡單的沉默了幾秒,緊跟著,他一下就爬了起來,他轉身就跑進了小朝房間,他不知道在房間裡麵翻了一些什麼,翻了許久,緊跟著,就聽見房間裡麵“咣!”“哢嚓”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王越轉頭,看著裡麵的房間。
接著,臣陽慢慢的從房間裡麵出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張化驗單,他整個人都沒有一絲的感**彩,整個人好像失了魂一樣,他一步一步的衝著林逸飛他們走了過去,走到了幾個人邊上的時候,他把手上的化驗單放在了茶幾上,接著,自己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周圍鴉雀無聲,林逸飛,輝旭,王越,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化驗單上麵,就在化驗單上,最後的化驗結果下麵,四個大字“癌症晚期。”這幾個字非常非常的大。
王越心裡麵“咯噔”就是一下,他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朝兒。”
林逸飛和輝旭兩個人也都慌了,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接著,小朝躺在地上笑了,他笑著笑著,從一邊順手就拿起來了剛才林逸飛擺出來的照片,他看著照片,一邊笑,一邊眼淚就流了出來,順著眼角往下滑落,他接著伸手從沙發底下摸,很快,又摸出來了一個相框,相框裡麵,是他和夕念,夕鬱的全家福。他一手拿著一張照片“嗬嗬,嗬嗬嗬”的就笑了起來,胳膊上的那些針孔,很是紮眼。
房間裡麵一個說話的都沒有,麻雀和殘廢兩個人也站了起來,他看著房間裡麵的這群人,王越整個人都慌了,他把化驗單子拿起來,又仔細的看了看,癌症晚期,這是去年的檢查結果,他盯著小朝,又仔細的看了看單子,他把單子往邊上一扔,一下就走到了小朝的邊上,他從地上一拉小朝“朝兒,我不是故意的。”
“滾蛋!”小朝猛的一推王越“我他媽用不著你同情。”
“朝兒,你逗我玩的,是不是?”王越又猛的一拉小朝。
“滾蛋!”小朝現在也緩過來了不少,他一把就推開了王越,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周圍的人“我用不著你們的同情,知道嗎?”說完,小朝伸手指著王越“尤其是你,你滾蛋,王越,我和你攤開心扉好好說,我要不是知道自己得了這麼個玩意,前些日子上麵的人下來調查你的時候,我就不給你瞞著了,我一定會把你的一切都捅出去的,但是現在不行了,我這樣的話,那你不在了,夕鬱怎麼辦?那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我不能讓她沒有人照顧,彆管她怎麼對我,但是我愛她,她夠遭罪的了,我不能看著她繼續遭罪了,所以說,你不用同情我,我也用不著你同情我,知道嗎?咱們倆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是仇人,是不死不休的仇人,知道嗎?王越?”
王越站在原地,一個字都不說,就看著對麵的小朝,他精神狀態好了許多,估計也是剛才那注射的藥物的作用,他轉頭又看了眼輝旭和林逸飛,笑了“現在你們知道了吧,我不會走的,我走不走的沒有什麼意義了,我不能讓那些兄弟替我背黑鍋,知道嗎?好了,臣陽,你跑進我的屋子裡麵瞎翻什麼?你怎麼翻出來的?”
臣陽一個字都沒說,隻是盯著一邊的小朝看。
“說話啊,彆都盯著我看啊,盯著我看什麼,這有啥的,禿子想我了,這王八蛋,他媽的,自己一個人無聊了,那天晚上,就給我托了一個夢,他說朝兒啊,兄弟在下麵自己一個人沒意思啊。”小朝笑嗬嗬的開口“我當時就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沒事,哥們來了,不能叫彆人去了,我們倆一直都是被你們說成同性戀的,對嗎?哈哈,你們彆都這樣,說句話,來”
小朝走到了王越的麵前,看著王越“來,說句話,王越,你不是能說嗎,你不是能損人嗎,現在怎麼一點聲都沒有了,說啊,說啊。說啊!!”小朝拽著王越的脖頸“我他媽讓你說話!”
王越一個字都不說,整個人的情緒都變了,隻是看著小朝。
“說話啊!”小朝瘋狂的叫吼了起來,一邊叫吼,一邊上去就是一拳,緊跟著,他一個手拽住了王越的脖頸,上去一拳連著一拳的照著王越臉上就掄了上去,連續好幾拳,接著他一下就把王越甩到了地上,他衝上去照著王越“咣,咣,咣”的又是連續幾拳,緊跟著他一下就把王越拽了起來,推到了牆邊上“草泥馬,你他媽還手啊!我他媽認識你三十年了,你他媽有一次不還手的嗎,現在這樣,你他媽是在同情我嗎?還手,草泥馬!”小朝照著王越又是一頓瘋狂的捶打,好一會兒,他累了,他站在王越的麵前,一個手還攥成拳頭的樣子,氣喘籲籲的,看著王越“還手啊,草泥馬的,還手啊!”
王越一臉的鮮血,鼻青臉腫的,他看著自己麵前的小朝,接著,他把手抬了起來,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小朝的手腕,然後用,用自己的手掌,抱住了小朝的拳頭,他衝著小朝笑了。
“啊!!!”小朝大吼了一聲,猛的一拽王越,一下就把王越推倒到了一邊,王越重重的摔在了沙發上,小朝靠在一邊的牆上,氣喘籲籲的,看著大廳裡麵剩下的人。
一群人,就這麼看著,好一會兒,小朝突然之間氣勢軟了不少,他半跪在了地上,咧著嘴,笑了笑,他靠在了一邊,順手打開了一邊的展示櫃,從裡麵拿出來了一瓶白酒,他咬開了自己的瓶蓋,笑了笑,自嘲道“你們真討厭,我想自己一個人把想做的事情都做開,然後自己一個人安靜的離開,你們乾嘛非要拆穿我啊,有意思嗎?啊?有意思嗎?我這一輩子,活的容易嗎?到頭來,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