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說，幾乎所有的黑道組織，都有你們春蠶的人呢？你們春蠶人的宗旨是什麼？你們既然這麼厲害，那國家內部怎麼還可能又違法犯罪，還可能有黑社會啊？”

“春蠶人的宗旨就是絕對不影響社會秩序的正常發展，黑社會這種東西，是打絕不掉的，打個比方，我今天打掉了快活林，那明天還會在冒出來一個自在林，我打掉了那個自在林，到時候肯定還會冒出來另一個不知道什麼林，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有爭鬥的地方就會有社團，這些都是沒有辦法避免的，所有的國家內部，都會有這樣的組織。”

“所以說，在規則範圍允許內，他們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們出格了，就要糟雷劈了，我好不容易把人安插進了快活林，剛穩定，了解了快活林的動態，然後我把快活林打掉了，自在林出來了，到時候我還要重新安插人進自在林。”

“社團這種東西。”胡軍無奈的笑了笑“就像是愚公移山中的一句話，子子孫孫無窮潰也，根本是不可能杜絕的，他不做了他會做，他不做了，另一個人會做，所以春蠶的宗旨，更多的是了解，滲透，而不是阻止，隻是會在需要的時候，用上，就好比現在。”

“不過春蠶裡麵的人是很難用的上的，這次江昱偉也好，孫闖也好，陳誌慶也好，讓你們這一係列的爭鬥，春蠶從中間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而且黑社會這個東西，你引導好了，可以成為有益社會群眾的事情，你打個比方，麻雀是黑社會吧，肯定是黑社會，但是他現在在新疆那邊，保家衛國，和聖盟的那些人不死不洗，保護我們祖國人民，你怎麼定義他？”

“怎麼定義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們現在肯定已經控製了他，他沒有好下場的。”

“那也不一定，那就要看他配合或者不配合了，我們春蠶，更重要的是對民間的了解，不去阻止事情的發展以及發生，了解和引導才是主要的，關鍵時刻，用到的人，才會去用。”

“就好比當初楊磊的山寨。”胡軍笑了笑“楊磊占山為王，他是一點好事不錯的，販毒，走私，那個山寨已經發展成了一定的規模，毒王的名號不是白來的，毒品這個東西，對群眾老百姓，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但是如果靠著我們警方的人去打的話，那一定會損失不少人的，當初打楊磊山寨的時候，你應該也是在場的吧，他楊磊的山寨，你應該也挺了解吧，處處機關暗道，還有那麼多人，那麼多武器，其實楊磊那裡我們早就想收拾他了。”

“動用官方的人收拾他，那需要證據，你說是吧，還需要人力，打楊磊的山寨，總不能上去就用炮彈蕩平，那隻能自己去打，那去打的話，那肯定就會對警察造成傷亡。”

“所以說呢，春蠶的作用這個時候就又可以發生了，我可以把楊磊的山寨打掉，讓楊磊的那個製毒基地毀滅，然後不需要動用我們官方任何一個人，隻需要諸位黑道大佬之間的爭鬥就可以了，春蠶，就是一個這樣的組織，隨時搜集民間的各種信息，各種渠道，全都彙報到我這裡，我整理，研究，可以發展的，就繼續發展，若是過頭的，就可以去收拾掉了。”

“這是一種對民間基層的控製手段，春蠶的規模是你想象不到的大，人也是你想象不到的複雜，所有春蠶的人，基本上都很少會知道哪些人和他是一個組織的，春蠶不會阻礙社會的發展與進步，但是他會搜羅全國各地的各種信息，在需要用到的時候，就會用到，這就是春蠶，一個滲透到民間基層的規模龐大的組織，一個隻為國家一號服務的組織。”

王越轉頭，他內心已經驚濤駭浪，可是他自己依舊保持的很鎮定“今天軍哥和我說這麼多。”

“是啊，一個要死的人了，隨便多聊聊，也沒有什麼，其實有時候想，那個時候，如果我拉你進我的春蠶組織，會不會有所不同呢，其實我挺喜歡你的秉性的，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那該多好啊，嗬嗬。”胡軍無奈的笑了笑“可惜，事情沒有如果。”

“我就算是進了你所謂的春蠶組織，我也不會出賣我王越的兄弟的，我和陳誌慶他們不同。”

“我知道，這些我懂，所以我才不會拉你進春蠶的，你以為是什麼人都能進春蠶，在拉這個人進春蠶之前，會有很多有專業知識的人對這個人進行評估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

“那顧先東呢，顧先東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呢？他肯定是春蠶的人，這點不要否認。”

“我沒有否認啊，顧先東本來就是春蠶的人，他就是一個算命的和尚，或者道士，瘋瘋癲癲的，是吧，挺有意思的，但是很多事情的推進，都是需要他從中間幫忙的，他一直都是瘋瘋癲癲的，而且，在我們關注王越之前，他就已經和王越照麵過了，這就是該著了，他和王越的照麵，我們沒有做過安排的，是他自己瘋瘋癲癲的，然後就瘋癲上了。”

“最早以前打楊磊山寨，那看來是你們的意思了，許多故事的推進都需要顧先東，那麼？”

“其實我對你觀察已經很久了，你就是一個小人物，很小很小的小人物，而且我不僅僅知道你，還知道你那幾個兄弟，有時候我感覺挺有意思的，像你這樣的一個小人物，怎麼可以攪和的如此天翻地覆呢，我也從來沒有想過，你這樣一個小人物，能連線到江昱偉那裡。”

胡軍的聲音不大，又乾了一小杯酒，他今天晚上也沒少喝“你這一輩子，真是不白活。”

“我也是這樣覺得，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僅此而已的小人物，隻不過碰見的人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