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男人喝了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表情詫異道,“你是不是主動說漏嘴了?你個蠢女人,不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誰了吧?”
杜太太趕緊說沒有,告訴他事情經過,還說杜華請來了一個法師,好像有些手段,自從昨晚他們離開之後,那丫頭好像就沒有再發作過了……
兩人嘀咕的聲音很小,我隻能聽出個大概,聞言心中不禁駭然,沒想到杜明的癲蠱還真是杜太太下的,包括杜玉嬌身上的釘子蠱,也是杜太太花錢請了蠱師弄出來的。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古已有之,看來我到底還是小看了女人狠心起來的惡毒程度!
兩人嘀咕了半天,男人又靠在沙發上歎氣道,“那現在怎麼辦,難怪樸讚法師今天念咒的時候,會說杜家身邊有個高人,想不到杜華還真請來了懂行的法師。”
杜太太一臉憔悴,似乎很怕事情會暴怒,捂著臉小聲抽泣,“阿根,我都說過了不要用這麼偏激的辦法,你非不聽,現在好了,不僅杜玉嬌沒死,現在杜華也開始懷疑我,要是事情暴露了,你跟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苗人阿根十分惱火地拍了下桌子,“杜明是咎由自取,誰讓他破壞你跟我的感情,哼,他以為有錢有勢就了不起,我就偏要他知道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聽到這裡我掀起了眉頭,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雖然我不是個喜歡聽彆人八卦的人,可關係到杜玉嬌中蠱的事,忍不住耐著性子聽下去。
杜太太垂淚說,“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再說我不都答應跟你走了嗎?現在杜明也死了,他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阿根,你聽我的,要不然咱們直接收手吧?”
“那怎麼行!”苗人阿根邪笑道,“杜明罪有應得,他一死我的仇算是報了大半,可這些年,你一直強壯歡笑留在杜明身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白白便宜了杜明這麼多年,我必須手電利息回來,杜明死後到底留下了多少財產,你知不知道?”
我頓時明白了,杜太太當年會選擇和杜明結婚應該是迫於無奈,杜明這個人很霸道,可能使用了某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才得到她,而眼下這個苗人阿根,或許就是杜太太當年的情人了。
自己的戀人被杜明搶走,苗人阿根自然心有不甘,再加上苗疆深處有很多蠱師,他身為苗人多半認識幾個,因此才會勾結杜太太給杜明下蠱。
按理說杜明一死,兩個人的仇恨就算結束了,可阿根人心不足,又盯上了杜明死後留下來的遺產,所以才會再次勾結杜太太,給杜玉嬌下釘子蠱,隻要杜玉嬌一死,杜太太身為唯一合法的繼承人,得到杜明的所有財產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想通此節,我不由得汗流浹背,人心還真是惡毒,如果說他們勾結起來給杜明下蠱還算事出有因,針對杜玉嬌的下蠱手段就分明是巧取豪奪。
杜太太小聲道,“可是,現在杜玉嬌已經沒有再發作了,會不會她的蠱已經被人解了啊?”
“絕不可能!”苗人阿根冷笑著向她保證,讓杜太太放一百二十個心,說為了這次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他廢了好多功夫才請到了大名鼎鼎的樸讚法師出手。
“整個苗疆能夠破解樸讚法師蠱術的蠱師屈指可數,更何況杜華找來的還是個毛頭小子,最多也就是壓製蠱毒延緩爆發的時間,大不了我再回去催一催法師,讓他多念幾遍經咒催動靈蠱。”阿根說道。
杜太太一臉憂慮,“可我最近右眼皮總是在跳,人家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說我是不是跳錯了啊?不行,這種事不能再拖下去,你趕緊回去求求法師,讓他加快做法的步驟,我等不及了,那個年輕小法師很有可能壞了我們的大事!”
苗人阿根一臉納悶,“杜明一死,杜家不應該由你做主嗎,你完全可以用女主人的身份禁止法師靠近杜玉嬌,隨便給點錢打發他走不就完了嗎?”
杜太太無奈道,“你以為我不想啊?杜家沒一個省油的燈,杜明雖然死了,可是還有杜華,法師是杜華花錢請來的,我當大嫂的能說什麼?以前杜明還在的時候,杜華不敢對我怎麼樣,他表明對我客客氣氣,可這人就是個笑麵虎,我早就看出他對我不滿了,最重要的他現在已經對我起疑心了。”
苗人阿根冷笑道,“那又怎麼樣,大不了咱們拿了錢就走,天大地大,這姓杜的未必還能找到天涯海角不成?”
杜太太說最麻煩的就是這一點,杜明在死之前立下了遺囑,他所有遺產都給杜玉嬌繼承,這份遺囑是他們兩兄弟瞞著我立下的,以為我不知道,嗬嗬,其實我早就把遺囑弄到手了,現在的問題是杜玉嬌拿不到,我也一分錢彆想拿到,想拿錢必須走法律程序。
苗人阿根似乎在考慮什麼,好久才說道,“這樣吧,既然這個杜華太礙事,不如我們直接也把他……”
“不行!”杜太太立馬搖頭道,“杜明是已經被蠱術害死,杜玉嬌也中了蠱術,如果連杜華也出現中蠱的症狀,就算傻子都能想到是我乾的,杜華暫時還不能死,至少等我拿到錢之後!”
“真麻煩!”苗人阿根皺了皺眉頭,說你快回去吧,我這回苗疆求一求樸讚法師,請他看在跟我的情誼上多念幾遍經咒,一定得用最快的速度讓杜玉嬌毒發生亡,隻有她死了我們才可以拿到錢遠走高飛。
杜太太卻沒動,繼續坐在椅子上盯著苗人阿根。
阿根問她怎麼還不走,看著自己乾什麼?這幾天還沒看夠啊?
“阿根,你該不會騙我吧?”杜太太小心翼翼地說,“當年我為了錢,在你和杜明之中選擇了杜明,這幾年……你現在會不會恨我?”
他忽然笑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毒,“怎麼會呢,我這幾年時時刻刻都在想你,要不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怎麼會花這麼大代價請樸讚法師出手兩次?彆傻了,快回去,你放心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得到苗人阿根再三保證,杜太太這才站起來用帽子蓋住臉,戴上大墨鏡走出了咖啡館,我急忙低頭假裝看報紙,避免被杜太太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