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也隻好這樣了,我同意了張強的計劃,說那就有勞你了。張強笑眯眯地擺手說,“沒事,咱們也是為了共同的利益,不過老弟你可得想好,去泰國請法師出手的費用可不低,你真願意替這丫頭掏?”
我看了看劉媚在沉睡中那張呆滯的臉,頓時心痛如刀絞,咬牙說你儘管聯係,多少錢我都願意出,等劉媚的事解決完之後,下一步我就該找趙英俊要個說法了!
張強說,“老弟你彆急,據我了解趙英俊很有背景,這事不太好弄。而且咱倆隨隨便便把人綁走,我猜姓趙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他正滿世界找人,你跟他起過衝突,他很自然就會懷疑到你身上。”
我咬牙切齒地說,“正好,要不是劉媚還在昏迷,我也正想找他!”
張強趕緊拉著我說,“老弟你彆亂來,對方身邊有法師相助,你鬥不過他的,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你放心,這次老哥無償幫你,我跟你一樣痛恨這個姓趙的。”
我奇道,“你為什麼會恨趙英俊,就因為他找了老饕這個中間人,沒找你?”
張強是什麼性格我了解,本質上他和老饕是一路貨色,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主,這次會主動幫我出頭也就算了,可我聽他的語氣似乎不止這樣,居然跟我有了幾分同仇敵愾的心思,這真的是讓我很費解。
他惡狠狠說,“今天上午我替你跟蹤過趙英俊,想了解情況,後來我聽他在酒店房間跟人談話,說是想在靖西縣開展佛牌業務,這特娘的不是搶我的飯碗嗎?”
我笑了,怪不得張強今天表現得這麼積極,忙前忙後差點跑斷了腿,原來是因為趙英俊威脅到了他的利益。
送走張強,我便留在房間裡繼續照顧劉媚,她一直昏迷不醒,我便找了個臉盆接好熱水,用熱水泡了毛巾替她擦臉。
我仔細端詳著劉媚臉蛋,她的臉在沉睡中略顯憔悴,耳邊不時傳來她低低的夢囈,搞得我心情很複雜,一點也不好受。
距離解降的最好時間隻有七天,時間上的壓迫感讓我充滿了憂慮,也不知道張強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法師。
給劉媚蓋上被子,我便打算下樓休息了,正走在樓梯間上,忽然聽到手機在響,大半夜的這手機鈴聲很突兀,我趕緊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立刻傳來陳虎焦急的聲音,“葉尋,你在哪兒?”
我說,“我在家啊,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乾嘛?我今天沒空出去。”
陳虎語氣很不對勁,他沉聲說,“你老實告訴我,劉媚是不是在你那兒?”
我吃驚道,“你在說什麼?”
陳虎用氣急敗壞的口吻喊道,“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剛才警局接到報案,有人說自己女朋友被人綁架了,我剛好路過就順便上去了解情況,發現報案人說的女朋友居然是劉媚,打聽了幾個細節,我馬上就想到你了!”
聽到這些話,我臉上立刻流汗了,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被陳虎發現,我對陳虎相當了解,雖然這小子平時跟我們打鬨慣了,從來不在老同學麵前擺架子,可一旦涉及到惡性案件他肯定會公事公辦。
見我一直沒有回應,陳虎應該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他急得直跺腳,“還真是你乾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綁架是犯法的。”
我冷冷打斷他說,“這麼說你會抓我?”
陳虎氣得直哆嗦,“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了解情況。”
我很謹慎地說,“你是一個人過來,還是……”
陳虎讓我放心,趁現在事情還沒鬨大,他想先向我了解完情況再做決定,讓我一定保持冷靜,千萬彆乾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我冷笑說自己現在很冷靜,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不會傷害劉媚,相反我是在救她。
陳虎打斷我說,“電話裡不方便細說,見麵再聊天,你在家彆動,我十五分鐘後就能趕到!”
掛完電話我很焦慮,思考著要不要直接帶著劉媚跑路,可陳虎已經盯上我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帶著劉媚往哪兒跑?
有些事總要麵對,我心懷忐忑地下樓,搬來一根凳子坐在門口,十幾分鐘後陳虎果然趕到了,進門就大聲質問我,“劉媚呢,你小子怎麼淨乾糊塗事,趕緊把人交給我。”
我冷冷地說,“劉媚就在樓上,我不會讓你把人帶走。”
“為什麼?”陳虎都急瘋了,瞪著眼睛大罵我混賬,還質問我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我說你放心,我很清醒,自己正在乾什麼我能不知道嗎?
陳虎板著臉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要了解全部的細節!”
我主動把大門拉上,帶著陳虎上二樓,站在劉媚沉睡不醒的房間門口,我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虎。
陳虎一臉懷疑地看著我,“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坦然麵對他的目光,“老同學你應該相信我,對就是對,錯就吃錯,我不會在你麵前撒這種謊。”
陳虎遲疑了,“等等小葉,你剛才講得太複雜了,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也就是說,劉媚是因為被人下降,所以才會放棄你,選擇趙公子,你這麼做並不是出於報複,而是打算替她解降對吧?”
我說是,我知道這些話在你聽來可能有些荒謬,可事實就是這樣!
陳虎死死盯著我的視線,良久後才說,“我想看一看劉媚。”
我主動推開了房間大門,“她就在裡麵,你進去的時候腳步輕一點。”
陳虎擠開我大步走進去,我則站在門口抽了支悶煙,香煙剛燒完一半,陳虎怒不可遏地從房間裡走出來,嘴裡惡狠狠地說,“想不到劉媚居然會遇上這種事!”
我遞了支煙給他,“老同學你還打算抓我嗎?”
陳虎猶豫了一下,沒接,背過身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久之後他才說道,“葉尋,看來是我錯怪你了,我就說你好好的怎麼可能會綁架劉媚,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不過……”
我主動替他說下去,“不過法律條文中並沒有關於降頭的規定,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這種事姓趙的在法理上占優,你身為警察不能坐視不理,對不對?”
陳虎很苦澀地說,“我的話都被你講完了,你也知道,遇上這種事我很難辦。”
“我絕不會讓劉媚跳進火坑!”
我丟掉手上的煙蒂,冷冷地推開兩步,一臉認真地直視著麵帶愧色的陳虎,“不管你怎麼想,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你想帶劉媚走,可以,從我身上踩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