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陳虎這次願意主動幫我,詫異道,“你不怕私自行動會被上麵……”
陳虎沒好氣打斷我,“要不是怎麼說一攤上你小子準沒好事,為了你的事我已經違反原則了,現在你非要找趙英俊麻煩,我不跟著去能行嗎,萬一在鬨出事怎麼辦?”
我真誠地說,“謝謝你!”
陳虎冷著連說,“彆說謝謝,劉媚也是我老同學,我怎麼忍心看她出事,幫忙是出於公義,先替我把人扛上警車再說!”
一行人將老刀弄上警車之後,陳虎提出了新的擔憂,他說你小子可真夠胡來的,老刀是在受刑的時候交代出問題,這種視頻壓根不能當做呈堂證供。
我冷笑說,“沒事,回了警局你儘管安排人問,儘快錄一份新口供,我相信他什麼都會說的。”
完事後陳虎打了個電話,先找來同事把證人帶回警局,我們上了另一輛公交車,直奔趙英俊的藏身地點處疾趕。
趙家在當地勢力不小,據老刀交代,趙英俊很早就從家裡搬出來,他在湖畔區買了獨棟彆墅居住,不過這小子為人比較謹慎,平時出門總帶著保鏢就不說了,他家24小時都有保鏢巡邏,搞得跟個司令部一樣,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
有錢人的排麵就是大,我跟陳虎商量,能偷偷潛入最好,實在不行就隻好硬衝了。
陳虎表示了擔憂,“我沒接到上級命令,缺乏正當的抓人理由,趙英俊肯定會反抗,這次出來也沒帶槍,保鏢倒是好搞定,關鍵是趙英俊身邊的法師……”
聽到這裡,我們不約而同把目光轉向閉目養神的阿讚吉身上。
自從上車之後,阿讚吉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這讓我心中有點忐忑,我跟阿讚吉交情不深,他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隻好向張強使眼色。
張強說,“你放心,阿讚吉還在這裡,就說明他願意幫咱們出頭,不過降頭師之間的鬥法十分凶險,阿讚吉解不了對方的降頭,證明這個人的實力不在他之下,一會兒鬥起來勝負難料,阿讚吉不說話也是為了養足精神。”
我重新把目光轉向阿讚吉,他雙目緊閉麵向平和,好像神遊物外,對我們的話幾乎是充耳不聞。
我歎口氣說,“事到如今隻能拚一拚了,實在不行我給阿讚吉打下手,和他一起對付對方的降頭師。”
張強差點聽笑了,“算了吧老弟,我承認你在龍靈蠱上得了不少好處,可說到鬥法你隻是個門外漢,頂多就是比正常人厲害一點,要是降頭師這麼容易對付就好了!”
我冷眼蹬著他,“要不你來?”
張強悻悻地一撇嘴,把頭轉向其它地方不說話了。
在即將靠近趙英俊的彆墅的時候,張強立刻把車速放慢,找了個隱蔽處藏好麵包車,我們抓緊時間從車上跳下來,見張強並沒有跟上,這老小子正在費勁地鎖車門。
我急道,“你能不能快點,你放心,這破車放在這兒不會被人偷走的!”
張強磨蹭道,“麵包車是我花了兩百大洋租的,我還交了不少押金呢,萬一弄壞了怎麼辦?不是你的事,你當然不操心啦!”
我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
劉媚的事我一分錢沒付給他,其次和趙英俊正麵對著乾太危險了,張強本來跟這事沒關係,幫幫忙還行,讓他親自上陣陪我衝鋒陷陣,這虧本買賣他不樂意。
我隻好說道,“那行,你留在這這邊把車看好,我們首要目地是救人,正好缺個接應的人。”
張強笑嘻嘻答應了,“好,老哥在這裡等你,祝你們凱旋歸來!”
背過身,陳虎偷偷跟我抱怨道,“葉尋,你這朋友真不講義氣,連我都……”
我苦笑道,“不能怪他,張強隻是個生意人,他幫我也是為了自身的利益,這麼危險的事換做是誰都得先掂量掂量。”
不一會兒我們就走到了獨棟彆墅附近,這一帶很空曠,能藏身的地方不多,正大門出現了幾個保鏢,正打著手電筒來回巡視,彆墅側麵是一條人工湖泊,夜色中嶙峋生波。
陳虎先拉著我們走到隱蔽處藏好,壓低聲音說道,“正大門有攝像頭,貿然潛入一定會被發現,這次我們是為了救人,能不起正麵衝突最好,就算起了衝突也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我知道陳虎在擔心什麼,沒有批捕令就私闖民宅,這罪名他根本擔不起,如果被趙英俊抓住了把柄,他很有可能因此丟掉飯碗。會有顧慮也很正常。
這時阿讚吉忽然開口了,指了指彆墅側麵的人工湖泊,生硬地憋出幾個字,“那裡,可以進去!”
陳虎眼前一亮,立刻壓低聲音說,“你們都會遊泳吧?”
我從下在農村長大,下河遊泳自然不用說,阿讚吉也點頭表示沒問題,三人在夜幕的掩護下偷偷潛入湖泊,輕輕劃動著冰涼的湖水,一點點朝彆墅側麵靠近。
在湖水和彆墅交界出有一塊石頭,平台上有個小窗戶,陳虎示意我們從小窗戶翻越進去,附耳低聲警告道,“待會都彆衝動,窗戶裡有光,說明下麵有人守著,看守交給我對付。”
我同意了,剛遊到岸邊就聽見陳虎在苦笑,“也不知道趙英俊究竟是乾嘛的,把自己家整得跟監獄一樣,警局布防都沒這麼嚴密。”
我冷笑道,“虧心事乾多了自然怕遭報應,我很理解他。”
來到窗戶邊上,我用耳朵貼著牆麵傾聽,屋子裡有微弱的呼嚕聲傳來。
果然有保鏢在值守,幸好人已經睡著了。
我向陳虎點頭比劃手勢,他心領神會,輕輕拔開玻璃窗戶,動作十分靈敏地翻進房間,緊接著就是拳頭貼著臉蛋爆發出來的沉悶撞擊聲,十秒後陳虎重新出現在窗戶邊沿,對我比劃出OK的手勢。
我和阿讚吉快速翻窗潛入,見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家夥正癱軟在地上,已經被敲暈了。
我對陳虎豎起了大拇指,他低聲說,“彆墅太大,我們最好分開找……”
阿讚吉忽然開口說,“不用,我能找到。”
隻見阿讚吉取出一個油布包,從布包中拿出一個碟型的小盤子,這是他用來施法的域耶頭骨,陳虎直皺眉頭,正要問這是什麼,阿讚吉手中已經多出一把黑色的小刀,輕輕壓著刀柄,在手背上劃開一道口子。
鮮血滴落在碟型器皿中,阿讚吉雙手捧著域耶頭骨盤腿坐下,閉目念了一段經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