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能救下劉媚始終是好事,我就不跟張強鬥嘴了,讓這老小子多得意一會也無所謂。
很快警察局就來人了,在陳虎的解釋下,他那幫同事並沒有難為我跟張強,做完簡單的筆錄,我和張強直接帶著劉媚上車,把麵包車開回了我的魚店。
路上張強一個勁跟我抱怨,“老弟,為了租車,老哥可花了不少押金,現在麵包車都撞成這幅鳥樣了,車行老板肯定得找我要說法,這筆錢你得替我付了。”
我說你放心,這次所有的開銷花費都算我的,你一共花了多少錢,我全部給你報了!
張強這才笑嘻嘻地說,“還是你夠意思,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坑我。”
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說,“老張,你有沒有覺得奇怪?”張強反問我怎麼了?
我沉吟著開口說,“趙英俊不過是個紈絝的富家子弟,他怎麼會認識阿讚布明這樣的黑法降頭師,還千裡迢迢費了這麼大勁把人請回國內?”
張強說,“我也想到這一點了,肯定有中間人替他從中聯係,這個中間人隻能是老饕了!”
我奇道,“可從始至終這個老饕都沒有出現過,我們翻進趙英俊家連根人毛都沒撈到,會不會是彆的中間人給他介紹的?”
張強冷笑說不會,晉西這一帶的中間人不少,可大多數同行都不成氣候,哪有門路請到緬甸法師?除了老饕之外壓根不會有彆人。
他歎氣說,“老饕很狡猾,可能提前看出苗頭不對,已經夾著尾巴逃走了,狡兔三窟,他的窩點絕對不止一個,這次咱們出手壞了他的事,恐怕老饕已經連我也嫉恨上了,這家夥可是個狠茬子,以後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
我說,“不至於吧,中間人做事不是一向隻看重利益?他肯幫趙英俊的忙,多半也是看中了那點經濟回報,現在趙英俊已經落網了,如果我是老饕,肯定會夾著尾巴灰溜溜逃回東南亞。”
張強反駁我說,“老弟,你把這家夥看得太簡單了,老饕曾經是晉西最大的佛牌經銷商,我能相處賣佛牌的點子也是從他那裡得到了啟發,可你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不做了嗎?”
我說,“為什麼?”
張強深吸一口氣說,“這個人行事不擇手段,為了賺錢完全不顧後果,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甚至有位高官的老婆也被他暗害了,加上全部同行的抵製,老饕最後也是混不去了,才迫不得己逃亡到東南亞,他這次回來,恐怕圖謀不小啊!”
我奇道,“這跟你有沒有關係?”
張強臉皮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沉聲說,“有,十幾年前我才剛入行,老饕仗著自己家大業大,偷偷打壓了我,我索性跟他撕破臉皮,請了幾個法師暗中搞破壞。”
我說那後來呢?
張強麵無表情地說,“後來他就灰溜溜地跑了,但是趕走老饕的主要功勞並不在我身上,主要是他做事不擇手段,誰的生意都搶,大夥全都看不慣他,所以聯手才把他趕跑的。”
我說,“怪不得,看來老饕接近趙英俊並不隻是為了完成一筆生意那麼簡單,他很有可能是打算借助趙英俊的財力,大展拳腳,把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都拿回來。”
張強冷笑,“這家夥早在十幾年前就表現出了野心,想一家獨大,掌握整個西南片區的中間人生意,所以樹敵不少,當年跟他作對的中間商基本沒什麼好下場,已經很難找出能跟他抗衡的人了。”
我說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被人隨隨便便踩在頭上,既然撕破了臉皮,我也沒什麼好顧忌,隻要他還敢出現,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家夥!
生意什麼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接受有人傷害我身邊的人。
將劉媚安置在家,第二天一早我又跑了一趟警局,原本打算見一見阿讚布明,誰知剛下出租車,我就在警局門口看見了陳虎,他急匆匆從我身邊走過,甚至都沒發現我。
我趕緊叫住陳虎,“你上哪兒去?”
“小葉……”陳虎回頭看見是我,他頓時抖了一下嘴唇,低下頭好像很愧疚的樣子,不敢跟我對視。
我問,“你怎麼了?”
陳虎十分沮喪地說,“對不起,我正準備跟你打電話,想不到你自己趕來了。”
我不解道,“你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
他一臉苦澀地說,“昨天那個法師,他跑了……”
什麼?
我頓時炸毛了,抓著陳虎的衣領大吼道,“你特麼怎麼乾事的,昨天把人交給你的時候,阿讚布明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連手筋都被挑了,就這樣你還能讓他在眼皮下逃走?”
陳虎滿臉無奈,“就因為他傷得太重,我們才打算先把人送進醫院,等他清醒之後再說,誰知道這老小子中途醒了,還弄傷了兩個負責看押他的警察。”
我腦子裡“嗡”了一下,差點失去力氣跌倒。
陳虎趕緊扶著我說,“葉尋你怎麼了,冷靜點!”
我推開陳虎大吼道,“你讓我怎麼冷靜?替劉媚解降的希望全放在阿讚布明身上了,我昨天怎麼叮囑你的,讓你一定加倍小心,你又是怎麼回複我的?”
陳虎舔了舔嘴唇,笑容很酸楚,“對……我承認這是我的責任,我真沒料到這老小子命這麼硬,都傷成那樣還能打傷兩個警員,這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冷地說,“早跟你說過,降頭師不是普通人,你能不能把人抓捕回來?”
陳虎立刻說,“我們已經發布通緝令了,隻要人還在晉西,應該跑不了。”
我沮喪得不想說話,好好的局麵居然搞成這樣子,都怪我太大意了。
早知道昨晚我就該給阿讚布明補上兩刀,順便連他腳筋也一起挑斷,看這老東西到底能爬到哪裡去!
陳虎歎了口氣說,“對不起葉尋,這事都怪我,我會儘量想辦法把人抓捕回來,對了,還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我一臉疲倦,“還有什麼事?”
陳虎欲言又止,“趙英俊醒了,我們盤問他大半個晚上,這小子交代出了自己死盯著劉媚不放的動機,你要不要聽一聽?”
反正阿讚布明已經跑了,一時半會怕是逮不到人了,我隻能耐著性子說,“好吧,你跟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虎指了指路邊的警車,“過程有點曲折,上車再聊吧。”
我同意了,剛坐上警車陳虎立刻向我講述了起因,我聽完後驚呆了,趙英俊果然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