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第一個哆嗦起來的人是勇哥,“什麼……小葉你們怎麼連手槍都用上了?快,我們趕緊阻止他們!”
我沒說話,動也不動地看著賴拉,現在我雙手都被反綁起來了,能不能走掉隻能看賴拉的意見,如果她死活不肯同意,我就算有心勸和也沒能力做到。
賴拉遲疑了很久才說,“你敢不敢保證,絕對不傷害我們的人?”我都快氣樂了,跺腳說到底是誰在傷害誰?我從始至終都沒對黎莊的人下過手好不好,明明是你們先動的手。
賴拉這才幫我解開了繩索,她很輕鬆地除掉我身上的禁錮,又說道,“其實大祭司以前不這樣,她隻是……隻是因為恨透了某個人,對感情絕望了才會變得喜怒無常。”
聽到這話勇哥很羞愧地低下頭,“錯都在我,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小葉,快走吧,我們一定要阻止這場糾紛!”
說完他大步朝村口方向跑,我沒有第一時間跟上去,而是將目光轉向賴拉,用試探的語氣問道,“你……到底是大祭司什麼人?”
賴拉狠瞪我一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轉身快步跟上了勇哥,我心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心底一陣發寒——會不會……這個賴拉其實是勇哥的女兒?
想到這裡連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感覺這想法太荒誕了,很不切實際,甩甩頭先將腦子裡的疑惑排解掉,撒腿跟上兩人。
火光還在蔓延,黎莊村口被衝天火光映照的亮如白晝,我們剛跑到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就瞧見一幫黎莊居民幾乎全部帶著武器跑出家門,這些黎族婦女性格都很凶悍,半點不比男人差,否則也無法在這麼凶惡的環境下繁衍生存,不能用看待正常女性的目光看待她們。
有個黎族婦女發現了我,立刻帶領好幾個族人衝過來,邊跑邊用苗語大喊,“他們是入侵者,快把人抓住!”
我和勇哥同時朝賴拉身後躲,賴拉主動站出來攔住族人,“大家都彆動,這是我朋友,他們沒有惡意,隻想儘快結束這場衝突!”
“賴拉,你胡說!”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姿色不錯、眯著丹鳳眼的女族人,臉上有道剛結疤沒多久的口子,她指著賴拉大聲說,“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黎莊,怎麼會認識外族人,是不是你打算背叛我們?”
我盯對麵說話的女人看了很久,從她充滿惡毒和乖戾的眼神和體貌特征中,我很快判斷出了她的身份,主動站出來說道,“你是不是叫笛珠?”
那女人楞了一下,忽然把頭轉過來瞪著我厲聲道,“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
我冷笑說,“我不認得你,但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知道這次是誰帶我們來黎莊的嗎?”
笛珠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換上陰怖的表情,眼中恨意滿滿都快瞪出血了,咬牙切齒地說,“是巴泰帶你們來的?這個混賬男人,早知道我就不該放他走!”
我沉下臉說,“你本來就沒打算放他走,送他出去的路上你不是都反悔了嗎?好在巴泰反應夠快才能逃脫你的魔爪……”
賴拉打斷我說,“你剛才說什麼,賴拉沒有按照大祭司的命令把人放走?”
我說,“當然沒有,巴泰曾經親口告訴我,在離開黎莊的路上笛珠反悔了,打算將他帶到彆的地方藏起來,幸好巴泰及時反抗才能逃脫,你看看笛珠臉上的傷口,就是在巴泰反抗的過程中留下來的。”
賴拉厲聲道,“笛珠,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連大祭司的命令都敢違抗!”笛珠臉色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硬著頭皮道,“他在胡說,我根本沒有彆的想法,是這個賤男人突然對我起了歹心暗算我,我臉上才會留疤的!”
我說,“你彆想狡辯,巴泰就在外麵,你敢不敢跟我過去對峙?”
在潛入黎莊之前我曾設想過,這是一個從滿了邪惡和詭詐的地方,可現在看來事實和我最初的想法有所出入,黎族婦女的確在勾引外租男人,可並不像巴泰所形容的那樣,會直接給男人下降把人控製起來。
至少大祭司和賴拉都沒有這麼做。
如果巴泰說的是真話,隻能說明他所遇非人,遇上一個天性歹毒的黎族婦女,笛珠一個人的做法並不能代表整個黎族的風氣。
被我當麵質問,笛珠立刻就把頭埋低了,賴拉臉色大變,厲聲說,“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平時有很多族人在外麵勾搭男人,大祭司就算知道也隻是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你們現在越來越過分,居然公然違抗大祭司的命令,笛珠,大祭司知道後繞不了你!”
笛珠理直氣壯地說,“黎莊隻肯接納女人,沒有男人怎麼繁衍?我都是為了村子考慮,你……”
“住口!”賴拉黑著臉衝上去,一巴掌狠狠扇在賴拉臉上,將她扇得坐地不起,厲聲道,“快把路讓開,不然彆怪我對付你!”
說著,賴拉袖子上已經爬出了一條黑色的小蛇,笛珠嚇得臉色慘白,急忙爬起來讓開一條路。
賴拉狠狠瞪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跑向村外,我和勇哥急忙追上去。路上我很不解地說道,“村子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你的做法和外麵的傳聞不一致?”
賴拉瞥了勇哥一眼,麵無表情地解釋道,“這裡本來沒有村子,隻生活著一些擁有黎族血脈的裔民,二十多年前大祭司來到這裡,把本地的土著都召集起來,才形成了這樣一個小村落。”
原來黎莊建成隻有短短的二十年,我急忙問道,“那為什麼村子裡隻有女人?”
賴拉冷笑道,“凡是生活在這裡的女人,她們全都被男人狠心拋棄過,連大祭司也被男人傷透了心,所以她討厭男人,曾經下令不允許任何男人走進黎莊。可是一整個村莊全都是女人,怎麼繁衍後代也變成了大問題,所以經常會有黎莊婦女去外麵勾搭男人,大祭司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教會她們一些基本的降頭術,為的是讓她們替自己報複男人。”
我明白了,想不到起因居然跟勇哥有關。
我把目光轉向勇哥,他的表情很苦澀,埋頭跟在我後麵跑,一直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很快我們來到了交手地點,村口前的草坪上傳來阿讚朗坤和大祭司誦念經咒的聲音,賴拉臉色大變,忽然停下腳步說不好,鬥法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