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跑路(1 / 1)

九龍拉棺 小醜 1198 字 2個月前

我將烤焦的水蛭擺在地上,取出一個小型玻璃瓶,將深山中搜集到的藥草碾碎,又將水蛭卷縮烤乾的身體丟進裡麵,轉過刀柄慢慢粘膜,當所有藥材都被碾壓成粉末狀,我取了自己的鮮血摻入其中,手上拿著透明藥罐,湊到蠟燭火苗上緩慢炙烤。

我輕輕轉動瓶子,好讓鮮血和藥粉能受熱均勻,充分融合在一起,鮮血在火焰炙烤下蒸發,彌漫出一層厚重的血色,我將罐子擺開放置在腳邊,盤腿坐下來誦念經咒。

古時候蠱師被人稱作蠱醫,巫蠱之術自誕生之日起就不是用來害人的,隻是後世經過演變才形成了黎巫經咒和各種害人的毒蠱。

蠱的本質是治病救人,和中原地區的中醫沒有多大差彆,隻是受限於環境,往往需要配合毒蟲入藥,所以很難被大眾廣泛認知和接受,長此以往就被人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很快我的血液都被烤的蒸發了,出現了一些黑色小粉末,我將粉末全都用刀子刮下來,摻入清水調和,又添加了一些藥粉進去,用刀尖撬開張強的牙齒,將清水灌進他口中。

阿讚吉一直蹲在我身邊打量,他忽然抬頭看著我說,“你解蠱的辦法和降頭術中的藥降很相似。”

我說這不奇怪,降頭本就是巫蠱流傳東南亞之後演變而成的,本質上沒有多大差彆,蟲降和藥降分彆對應蟲蠱和藥蠱,至於降頭師所聯係的黑法,則屬於黎巫經咒的一個分支。

阿讚吉點點頭,“是的,你的藥粉能解他的蠱毒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解蠱的步驟很正確,煉製藥粉的辦法也是我從《靈蠱囊經》上學到的,應該不會有大問題,但我沒有念力,藥粉能不能起作用還是未知數。”

我剛把話說完張強就有了反應,昏迷不醒的他忽然劇烈掙紮起來,捂著肚子在地上難受的亂滾,一臉掙紮和痛苦,那表情像是要撞牆了,我趕緊接下皮帶將他捆起來,讓阿讚吉幫忙把人按住。

兩人合力才製住了張強,他開始吐血,鮮血全都是黑色的,乾巴巴已經結成了硬塊,一下噴出了許多,一股濃腥惡臭立刻從他嘴裡散發出來,彌漫整個山洞。

我有點待不下去了,趕緊跑出山洞做深呼吸,等我喘夠了氣回到山洞,見張強已經穩定下來了,臉色蒼白得像紙糊糊,呼吸卻平順了許多。

阿讚吉可能習慣了這種場麵,不僅沒躲,還拿木棍在張強吐出來的血塊中掏弄,血塊中爬滿了很多細小的蟲卵,形成白色顆粒狀附著在上麵。

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趕緊移過視線說,“彆弄了,這些蟲卵還沒有失去活性,千萬不要和它們有身體接觸。”

阿讚吉詫異地盯著我,“也就是說,這些蟲卵還能重複使用?”我說是的,張強中的是母蠱之毒,母蠱在下毒的時候也會把蟲卵產在他身上,利用張強的鮮血作引,培育出第二代蠱蟲,第二代蠱蟲會比第一代繁衍更快。

阿讚吉問我,是不是越往後的蠱蟲越厲害?

我搖頭說不是,每種蠱蟲的培育法門都不同,威力效果也千差萬彆,有些母蠱會在寄主身上產卵,有的則是直接作用在人身上控製神經和大腦,一兩句話根本說不完,而且蠱蟲也不能無限繁殖。

阿讚吉似懂非懂,忽然從身上摸出一個竹筒,將結疤的血塊摳弄起來放進竹筒中藏好。

我不解道,“你這是乾什麼?”阿讚吉說第二代蟲卵還能用,不能浪費了。

我惡心得不行,這家夥還真懂得物儘其用,隻好教會他一些保存蟲卵的辦法,讓他先把血塊曬乾碾成粉末狀保存,一定要避免接觸空氣和水分,蟲卵必須處在真空環境中才能長久保存。

阿讚吉收好竹筒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已經養夠了精神,能不能出山了?”

我沉吟道,“不行,我還得找兩個朋友。”阿讚吉反問我要找誰,我把貢西法師和老疤的外貌形容出來,阿讚吉摸著下巴說,原來是那個帶麵具的家夥。

我問道,“你見過?”

阿讚吉點頭,“我們被陰蠱邪王的人馬衝散了,我在下山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戴麵具的人,他背上還扛著一個斷了脊椎的家夥,差點動上手,戴麵具的家夥急於脫身,選擇避讓我,我沒追,因為我的情況也不好。”

我急了,追問道,“貢西法師情況怎麼樣?”阿讚吉皺眉搖頭,“不太好,醫好了也是殘廢。”

我陷入深深的自責,貢西法師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阿讚吉又說,“為什麼陰蠱邪王會盯上你們?”我苦笑說不知,這可能涉及到兩代人之前的恩怨,我爺爺去世太倉促了,沒來得及告訴我這些。

我也是在爺爺死後才發現他蠱師身份了,搞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能藏,是為了保護我,還是為了躲避仇家?

阿讚吉說,“想不通就彆想了,你那兩個朋友已經先一步離開,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相反,被陰蠱邪王盯上的你才是最麻煩的,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滇西,天黑就動身,陰蠱邪王很厲害,我不是對手。”

我們在山洞中躲藏了一整個白天,為了避免被發現行蹤連火都不敢生,下午張強轉醒了,他一臉蛋疼地看著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總算活過來了,小葉你特娘的就是個災星,跟著你準沒我好事,上次被蛇咬,這次被毒蠍子啃,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才會這麼倒黴。”

我樂了,說你被蠱蛇咬那是因為你嘴賤,彆什麼事都賴在我頭上行不行,你還走不走得動?我扶你起來試試?

他大罵,“走得動個毛,剩下的路老子不走了,你背我!我現在連抬腿都成問題,咦,怎麼阿讚吉也在?我們是不是離開滇西了?”

張強昏迷過程中發生了很多事,一時半會說不清,趁天黑我背上張強跑路,連夜摸回小鎮,我把張強安置在後排座椅上,掏出鑰匙發動汽車。

路上我才把詳細經過告訴了張強,張強聽完破口大罵,“混蛋,老饕想對我趕儘殺絕,下次見麵我不會放過他!”

我苦笑說人家兵強馬壯,還有陰蠱邪王這樣的頂級高手在身邊,你拿頭報仇?張強狠狠地說,“陰蠱邪王不會永遠跟著老饕,像他們這樣的人隻會因為利益才走到一起,總有機會報仇的。”

聽到這裡,我把目光轉向阿讚吉,“你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其他朋友也遭到了陰蠱邪王的埋伏,他們人呢?”

阿讚吉緊抿嘴唇,“昨晚應該都死光了!”

阿讚吉不肯說出細節,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很落寞,似乎死掉的人之中有他比較要好的朋友。

阿讚法師也會有朋友,真得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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