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好久才回過神,急忙找來白布將屍體裹好,屍體不能動了,卻在老疤的鎮魂鈴控製下一蹦一蹦地上了車,甚至都不用我扶一下,把我看呆了。
拉好車門,老疤讓我開車往城郊方向趕。
後背坐著具屍體,想想還挺滲人的,我邊開車邊緊張地問,“疤哥,你到底用什麼辦法控製屍體,為什麼一具死東西會按照你的意識行動?”
這在我看來很不可思議,老疤卻隨口笑笑說,“這不是什麼稀罕事,趕屍一脈的手藝傳到我這裡已經沒落了,我花了半輩子功夫研究這個,控屍術在外人看來很神奇,不過是一種變相的控靈術而已。”
話到這裡老疤就不再說下來去,可能是涉及到行業中的秘密,我也沒往身處打聽,不久後我把租來的汽車停靠在城郊外的一片小樹林裡,老疤扛著屍體下車,回頭說,“送到這裡就行。”
我把車窗戶搖下,“疤哥,下次遇上貢西法師記得幫我說句謝謝,我知道這句話分量太淺,彌補不了他承受的傷害,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親自跟他見一麵,當麵向他……”
沒等我說完就被老疤打斷了,他不耐煩地說,“你這人做事怎麼婆婆媽媽的,貢西受傷的事不怪你,他是自願幫忙的,又不是你非要求著他,乾我們這行恩怨分明,貢西不會怨恨到你身上。”
我沉默了,點支煙說,“不管怎麼樣,他受傷都是因我而起,我總不能……”
老疤笑道,“你這個人雖然麻煩,但還算挺講義氣,行,這寫話等我有空的時候會轉告給貢西,先不說了,天馬上要亮了,太陽一出來我這控屍術就不靈了,得趕緊找個庇蔭的地方把屍體藏起來,你回吧。”
和老疤道彆之後,我把車直接開回了昨天租車的地方,一大早我就歸還了車鑰匙,中午買票返回晉西,下車後我接到了張強的電話,問起我這次去金鳳區的業務完成的怎麼樣。
我告訴他總體還算完成得順利,就是途中出了點岔子,差點把命丟了,張強被勾起了不小好奇心,忙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我沒有按照他交代的步驟去做?
我不想把這事告訴張強,省得他大嘴巴,早晚有天會傳到劉媚耳朵裡,便隨口胡扯了兩句,借故掛掉電話。
忙活兩天都沒合眼,我回家洗完澡睡得天昏地暗,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劉媚打電話關心我的情況,我趕緊說沒事,就是為了客戶的事東奔西跑,搞得自己精神有點疲倦而已,睡一天夠了。
下午我就去了佛牌店,佛牌店現在人手已經不緊張了,不僅有張強坐鎮,還有劉媚這樣的業務能力幫助大點,賴拉剛來時什麼都不會,不過在劉媚的悉心指導下已經熟悉了不少,她本來就懂修法,接觸這些並不困難。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張強正沒精打采地靠在座椅靠墊上,兩個女人坐在佛牌店角落嘰嘰喳喳聊天,賴拉還不怎麼說會說中文,苗家土話中夾雜著很多奇怪的聲腔,真難為劉媚能跟她聊得這麼歡。
張強一見了我就笑嘻嘻的,打聽這筆業務賺了多少,他並不關心細節,隻想知道我這趟出門能為店裡創造多少利潤,我跟他對好了賬目,正在聊天的時候,一輛黑色帕薩特停在店門。
我和張強趕緊停止聊天,以為有客戶上門,便急忙起身去看,隻見從車裡鑽出一人,徑直朝佛牌店走來。
賴拉高興地說,“又有顧客來了,我去迎接,正好練練業務。”透過店門的玻璃,我看到來的那人很眼熟,居然是高中同學馬貴。
“他怎麼來了?”我很奇怪。
張強問,“怎麼,你認識他?”劉媚也認出了來的是誰,湊到張強身邊小聲說,“強哥,這個人叫馬貴,算是所有高中同學裡麵最有出息的一個,不過這人嘴碎,有點看不起人,跟誰說話都吆五喝六的。”
張強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坐回去,明顯是提不起興趣了。
馬貴推門進來,看到我在屋裡,他臉上就露出令人生厭的訕笑,隨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把手裡拎著的汽車鑰匙故意往桌上一扔。
我一慣討厭馬貴,這小子太愛裝,可進門是客我也不好擺臉,賠著笑問:“原來是馬主任,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馬貴不等我招呼就自顧自坐下,把雙腳往茶幾一擱,“我閒著無聊瞎逛啊,碰巧路過這裡,聽人說你在經營這家佛牌店我就進來了。”
我心想還真他媽虛偽,馬貴這人跟我一直不太對付,不可能有閒心專程跑來看我,我剛要說話,張強懶懶地開口道,“把腳拿下來,年輕人真是不懂禮貌。”
馬貴就是一愣,然後不高興地說,“你誰呀你,我跟葉尋說話,礙著你什麼事了?”
張強哼了聲,“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是給你裝大爺用的,這是我的店,怎麼了?”
張強也是個糙脾氣,最看不慣彆人裝,其實有時候他自己也挺喜歡裝的,但就是看不慣彆人擺出來的架子比自己都租。
馬貴站起來就要翻臉,我和劉媚連忙勸住。馬貴指著張強問我,“這是誰啊?難道你不是佛牌店老板?”
佛牌店的底細沒有必然告訴外人,我說你有啥事,乾脆點說吧,我這裡還有生意要做,哪有像你似的一來就把腳搭在茶幾上?
馬貴不好發作,悻悻地說,“我來找你肯定有事,不過你店裡還做這個大爺,我看見了就惡心,現在不想說話了。”
張強不陰不陽地說,“沒話說就走,彆在我這兒礙眼。”
“你這人……”馬貴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聽到這話肺要氣炸了,衝上去就要找張強理論,我和劉媚分彆攔著一個,我趕緊推著馬貴走出佛牌店,問他到底要鬨哪樣?
馬貴說,“我都聽說你的事了,據說你賣的佛牌很靈,甚至救過陳虎的命,有這事嗎?”
我笑了,原來他打算問這個。
我不解道,“你上次不是去了泰國,還跟一個叫什麼阿讚龍拉的法師合過影?佛牌的事阿讚龍拉應該比我更清楚,為什麼專門跑來跟我打聽?”
馬貴表情有點不自然,“彆提了,阿讚龍拉就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從我手上坑走了不少錢,正經事一件都沒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