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笑著問我是不是不太習慣?我苦笑道,“大祭司的能力自然很強,搞定馬貴的事情不在話下,但我不明白大祭司為什麼會答應你?”
張強說,“勇哥的漁場需要一筆錢周轉,昨天他偷偷打電話給我借錢了,沒一會兒我就接到了嫂子的電話,她知道勇哥現在是什麼情況,不希望勇哥為了錢的事發愁,剛好我們手上也有一批業務,我就對他講了。”
想不到大祭司這麼賢惠,我唏噓地說,“那行,大祭司能力很強,又跟我們是熟人,請她幫忙再好不過,你趕緊把大祭司請來。”
張強卻說白天不行,玉珠是瞞著勇哥接單的,所以白天不能出門,必須是晚上勇哥睡覺之後。我為難道,“這麼麻煩,還必須等晚上才能……”
張強說你急什麼?驅邪也要分步驟,沒這麼容易搞定,你先找一找馬貴,想辦法把他穩住,晚上你就帶他過來佛牌店這邊,對了,你最好不要告訴馬貴為什麼去找他。
我不解道,“為什麼?”張強說,“哎呀老弟你怎麼這麼蠢,雖然馬貴很想擺脫陰靈,可他現在正處於陰靈的控製下,如果你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馬貴,就等於是告訴陰靈,你猜他會心甘情願跟你來嗎?”
我想想覺得有道理,於是說道,“那行,我現在就找馬貴聊天,你那邊早做準備。”
掛完電話我立刻聯係了馬貴,打第一遍電話的時候馬貴沒有接聽,隔幾分鐘我又給他打了一個,馬貴才不情不願地接了,語氣似乎挺不爽的,問我打電話找自己乾嘛。
我暗自詫異,早上馬貴不是這種態度,難道這麼快又受到陰靈影響了?我趕緊說馬貴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一趟。
馬貴說,“你找我乾嘛?”
聽到這裡我更加確信馬貴受到了陰靈的影響,於是說道,“我剛才去見過鐘豔了,跟她聊了很多事,我想親自告訴你。”
誰知馬貴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我沒心思知道,再見!”
說完他直接把電話撂了,我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有點不是滋味,心想這才幾個小時,馬貴對我的態度為什麼完全變了,難不成是他回家之後又遭遇了什麼。
我很為難,馬貴不肯跟我見麵,我要怎麼才能帶他去佛牌店?
正當我苦思無策的時候,忽然手機再次響起了,我低頭一看電話還是馬貴打來的。
我趕緊接了,立刻聽到他說,“不好意思小葉,剛跟媳婦吵架了,我情緒不太好,你多擔待。”
我鬆口氣,說沒說,又問他為什麼跟媳婦超級?馬貴苦笑,“她質問我昨天晚上到底去哪裡了,這種事能說嗎?我打死都不肯說,她可能猜到了,對我又打又撓的,剛才心情很差,所以……”
我表示理解,誰遇上這種事都不會太省心,於是說道,“那你現在方便跟我見麵了吧?”
馬貴想了想,說乾脆我們去外麵見麵,這個家暫時待不下去了,我得去外麵躲一躲。
我心中一喜,馬貴這話正中我的下懷,我趕緊說,“行,地方你定,我馬上過去找你,晚上我再帶你去個地方,保證讓你休息好!”
掛完電話我長舒一口氣,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見麵的地方。
來到約好見麵的地方,居然是一座古廟,這古廟有些年頭了,鬆鬆垮垮的幾棟房子,好像很久都沒有護理過,大殿也是破破爛爛,一點沒有旅遊景點的樣子,零星有幾個外地旅遊的客人在走,也都沒精打采的。
我坐在青石台階前麵抽支煙,景區管理人員催我到外麵去抽,我隻好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待著,半小時後我才接到了馬貴打來的電話,他說自己到了,問我在哪裡。
我趕緊跑到古廟門口,見馬貴正呆呆地看著大雄寶殿發愣,我快步走過去,馬貴似乎看入神了沒有注意到我,我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他哆嗦了一下,滿臉憤怒地回頭瞪著我,“你乾什麼?”
我反倒嚇迷糊了,感覺馬貴這表情怪嚇人的,趕緊說,“我就開個小玩笑而已,至於嗎?”馬貴這才收斂了表情,神情很不自然地嘀咕道,“我不喜歡彆人站在我後麵,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我說,“是你自己想事情太入神了吧,你叫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馬貴淡淡地說,“沒什麼,我就想請你來這逛一逛,你幫了我不少忙,表示感謝總是應該的。”
馬貴給我的感覺乖乖,要表示感謝我能理解,可是以馬貴的財力,就不能請我去好一點的地方?破廟環境這麼糟糕,也就糊弄糊弄外地人,怎麼馬貴會對它感興趣?
馬貴說,“走吧,進去看看!”
進古廟還得買票,我就沒見過這麼能坑錢的,好在門票錢是馬貴替我掏,剛進景區不久,有個導遊模樣的人上來,問我們需不需要跟團聽他講解曆史典故,我覺得好笑,馬貴也很不耐煩,拉著我就衝人少的地方走。
古廟前有個養魚的大水池,附近圍著不少人在拍照,我覺得有趣所以多停留了一會兒,不久就聽到有人說,“聽說魚池前一陣子淹死過人呢,景區差點都關門。”
說話那人身邊還站著幾個朋友,都議論紛紛,“不可能吧,這池子還不到一米五,除非掉進水的小孩。”
另一個人說,“你還彆不信,淹死的是成年人,好像四十多歲了,據說是因為太好色,搞了自己兄弟的老婆,所以被約到這裡來打暈了沉進水裡的,景區因為這事還停業整頓了一個多月。”
我聽到這裡就覺得沒意思了,剛要走,發現馬貴居然直勾勾地盯著魚池,嘴角淺笑,笑容很詭異。
我拍了他一下,馬貴這才醒過神了,很不爽地看著我,“說了我不喜歡有人站在我背後。”
我說這能怪我嗎,誰叫你剛才走在我前麵,走吧,這破魚池沒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我的魚店。馬貴卻不肯走,津津有味地聽旁邊幾個人聊天。
我說,“你怎麼了?好像對他們說的事很感興趣的樣子。”
馬貴笑得很神秘,淡淡地回應我一聲,“淹死的人是枉死的,他並沒有主動勾引朋友的老婆,是他老婆太寂寞了,主動勾引自己……”
我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馬貴笑笑沒說話,轉身走進破廟的後殿,我說,“你彆去,後殿還沒開放呢,人家景區不讓人進去!”
馬貴說什麼也不聽,腳步輕快,一下就躥進後殿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