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讚吉沉聲點頭,他告訴我,的確有這種可能。
我腦海中蹦出一個念頭,嘗試著剖析整個事情的經過。
所有麻煩是從陸哥撿錢開始的,怎麼會那麼湊巧,陸哥在去醫院的路上撿錢?那時候他還沒有跟天童建立心靈感應,天童不可能幫他發這筆橫財,可陸哥不僅撿到了錢,還無意中害死了秋姐的兒子。
沒過幾天,他供奉的天童也出事了,天童被人趕走,隻能跟著我回家,而原本供奉天童的靈像卻被秋姐的兒子占據,說一切都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我沉聲說,“會不會從陸哥撿錢開始,這一切都有人精心預謀?”
阿讚吉點頭,“應該是,就算小孩因為客戶撿錢才病死,也沒理由誕生這麼大的怨氣,而且它根本不滿足變成魘鬼的條件……”
我說,“這個人到底要乾什麼,為什麼在背後搞這麼多小動作?”阿讚吉麻木地搖頭,說他並不清楚,也許隻要找到對方,一切就清晰了。
沒多久阿讚吉就離開了,我心中沉甸甸的,跑回去叫醒了張強,張強醒來後渾身酸軟無力,好像大病了一場,他追問我剛才發生了什麼,我隻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我讓張強把陸哥帶回臥室,他剛被陰靈附體,即便醒了也會虛軟一段時間,我單獨留下來陪著秋姐,秋姐還沒從失去兒子的悲痛中清醒過來,她目光呆滯地看著地板,一副飽受打擊的淒慘樣子,看得人很心疼。
我遞給她一張紙巾,說你彆難過了,快擦一擦眼淚。
秋姐麻木地接過紙巾說,“謝謝你。”
我讓她樂觀點,她跟兒子的緣分未了,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陽陽未必不能重新投胎在她身上。秋姐眼中又浮現出希望,她錯愕地問我什麼意思?
我把阿讚吉的話原樣複述了一遍,秋姐語氣激動起來,她死死抓著我的胳膊說,“你說的都是真的,陽陽還會再回來?”
我苦笑點頭,“是的,不過投胎的時辰很苛刻,必須是一年之後的今天,所以你必須算準日子懷孕,隻能說有希望,而且他托生之後也會忘掉前世的事,對陽陽來說,下一次托生又是全新的開始,他不會再記得你已經是第二次做他母親。”
“隻要陽陽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秋姐忽然露出似苦似笑的表情,一會哭一會笑,好像跟瘋了一樣,我嚇壞了,趕緊把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秋姐抓著我的手說,“我沒瘋,我隻是太激動了,謝謝你葉老板,謝謝你又給了我兒子一次回到我身邊的機會!”
我訕笑道,“其實我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這一切都靠你兒子的意誌力,好了,你的問題已經解決,天晚了你暫時留在這裡,明天一早在回家吧,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
“嗯!”秋姐又有了人生的希望,笑容很甜,她擦乾眼淚重重地點頭。
仔細端詳秋姐的笑容,我很欣慰,原來做好事真的會上癮,看見彆人笑,我心情也跟著變得激動起來。
這一晚實在太累了,不久後我便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天亮時阿讚吉回來過一趟,我睜開眼問他,有沒有找到背後算計我的孫子?
阿讚吉一臉凝重地搖頭,他讓我小心點,對方的能力可能在他之上,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還提醒我仔細想一想,有沒有的罪過誰?
我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人選就是老饕,隻有這家夥才會故意針對我使壞,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不對,雖然老饕的心機很重,有理由破壞我的生意,但他應該沒有能力把秋姐的兒子變成魘鬼。
難道他請了幫?會是誰呢?
天色漸亮,我半天理不出頭緒,不久後陸哥醒來,我把事情的全部經過告訴了陸哥,陸哥長舒一口氣,說終於不必再被鬼纏著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笑著說,“天童還在我家,既然秋姐的鬼兒子已經被我們送走,也是時候請天童歸位了,你要不要繼續供奉?”
陸哥趕緊擺手說,“算了,我不要……還是踏踏實實過日子最舒心,這種遭遇我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我和張強相視一笑,將供奉天童的靈像收起來,離開了陸哥的家,我原本打算直接帶阿讚吉去見劉媚,將天童禁錮起來,用黑法重新加持一遍,可阿讚吉說他有東西忘在了佛牌店,我隻好陪先去了一趟佛牌店。
來到佛牌店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店裡隻有賴拉一個人,十分冷清,張強跑過去問賴拉是不是偷懶了,怎麼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
賴拉說她也覺得奇怪,今天一早倒是有幾個客人來過,不過自從佛牌店出現一個怪人之後,生意立刻就冷清了許多。
“怪人?”我心裡一咯噔,趕緊追問道,“你說的怪人長什麼樣?”
“沒看清……”賴拉很努力地想了想,說那個人披著鬥篷,她看不清正臉,身上的陰氣很重,應該也是修法的人,他進店之後什麼也沒說,圍著展櫃轉了一圈,很快客人就全部跑光了,好像看到鬼似的。
那人臨走的時候,賴拉站起來跟他說一句話,問他為什麼來佛牌店?對方沒有回答,冷笑兩聲就走了,賴拉本來打算追上去,可顧及到店裡沒人,隻好打消了這個想法。
賴拉的能力雖然不強,但她好歹跟隨大祭司修過法,對陰氣的捕捉能力還是有的,她說那人身上能感應到陰氣,想來不會錯。
我回想起了阿讚吉昨晚說過的話,急忙把視線轉向阿讚吉,說會不會這個人就是……
“有這個可能!”阿讚吉表情嚴肅,說那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在你的店鋪中留下了一些鬼怨磁場,你跟我都是經常見鬼的人,習慣了這種磁場,所以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普通人很有可能扛不住,走進店裡就會渾身不自在。
張強緊張道,“什麼情況……那怎麼辦,我這店裡的生意還不要做?”
阿讚吉說,“不用擔心,隻是一些鬼怨磁場,又不是真正的陰靈,用不了多久就會散開,我估計對方刻意路麵,因為是想向你們示威。”
示威?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到底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