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淒厲的貓叫聲劃破夜空,關哥幾乎不能動了,又感覺脖子上癢癢的,扭過頭,看見背後掛著一個小孩,光禿禿的腦門,東一塊、西一塊,隨處可見青黑色的斑點,這小孩腦門奇大,跟個異形似的,占據了三分之一的伸長,嘴唇很薄,一張開,滿嘴的釘板牙床,好像一排排的鋸子。
“啊……”
關哥形容自己當時嚇得走不動路,本能地往前跑,黑貓繼續嚎叫,背後那小孩也在笑,不知怎麼的撲在他背上,張大嘴要。關哥心裡怕極了,吼了一聲給自己壯膽,他揮手去抓那小孩,然而一揮手,發現小孩的身體居然是空的,什麼也握不住,與此同時小孩的犬齒已經貼在他後腦勺上了,關哥雙眼一黑,緊接著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這裡,我不禁皺眉說,“那你什麼時候醒的?”
關哥壓根發顫地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酒保打掃倉庫的時候看見我趴在地上,趕緊把我搖醒,我當時差點以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張強接嘴道,“那個醉漢呢?”
“我不知道啊……”關哥語氣很緊張,他說自己醒來後倉庫已經沒彆人了,他問過叫醒自己的酒保,酒保卻說隻看見他一個人趴在倉庫,至於那醉漢上哪兒去了,又是怎麼走的,誰都不曉得。
張強皺眉說,“有沒有是趁你昏過去之後,那醉漢自己爬起來,從後門偷偷溜走了?”
關哥的表情還是那麼緊張,微微發著抖,“這點我也想到了,所以專門調了監控,老板讓我在倉庫安裝監控是為了防止有人監守自盜,也可以防備小偷,我當時在想,就算醉鬼走了,至少會有監控留下,可誰知道……監控畫麵裡什麼都沒有,那個人好像憑空就消失了。”
“消失了?”我和張強交換眼神,都感到萬分不解,我繼續追問道,“那之前你們毆打醉漢的畫麵呢,總該留下了吧?”
“沒有,也……跟著一起消失了!”關哥臉色慘白,攥緊了拳頭瑟瑟發抖,臉都嚇成了青色。
“連之前的畫麵都消失了?”我炸了眨眼,把目光轉移到張強身上,卻見他表情古怪,同樣陷入了懷疑。
如果說,關哥撞邪的畫麵沒有被攝像頭捕捉下來,這倒也能解釋,畢竟陰靈隻是一股氣場,攝像頭根本捕捉不到,可那個醉漢的離奇消失就顯得詭異了,更何況好端端的監控畫麵怎麼會消失呢,這根本沒有理由?
關哥哭笑不得地問了我一個問題,“會不會是鬼不想被彆人發現自己的存在,所以偷偷刪掉了監控畫麵?”
聽完我笑了,陰靈不可能有這樣的舉動,與其說那監控畫麵是陰靈刪除的,我更願意相信是人為。
我站起來說,“走,去監控室看看。”關哥十分為難,他說,“監控室不許外人進入……”
張強立馬冷笑著說,“那你還是沒打算解決問題啊,算啦,小葉,結賬咱們走人!”
“彆!”關哥一下慌了神,擋在麵前苦笑道,“兩位,先彆走,好,我立刻帶你們去監控室。”
來到樓下監控室,在一個狹小黑暗的房間中,我們看見了一個大胖子正守在監控屏幕前傻笑,正是之前帶我上樓的胖保安,此時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屏幕,油膩的大臉盤異常的猥瑣,監控畫麵切換到一個男人正在摸女人,大胖子笑得嘴角都歪了,癡癡流著口水。
關哥黑著臉走上去,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劉胖子,瞎看什麼?”
劉胖子嚇得一激靈,騰一下站起來,回頭一看是關哥,苦笑不已,“表哥,守著監控室太無聊了,我找點刺激呢……”
“讓你不要窺探客戶的隱私,你偏不聽,出事了誰也保不了你!”關哥把臉一板,劉胖子什麼話也不敢說了,他擠開劉胖子,屁股一歪,親自坐到監控屏幕前麵,飛快地移動鼠標操作。
屏幕上的激情畫麵被切掉,張強看得正起勁,不禁撇嘴,我瞪他一眼,提醒我們過來是辦正事的。
很快,關哥把監控畫麵切換到那天晚上,這麼大的夜總會,監控器不可能隻有一台,關哥依次點開保留的監控紀錄,夜總會角角落落都被照得很清晰,隻有一個地方是黑的,就是當天晚上出事的倉庫。
我說,“難道倉庫沒有開燈?”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場子,老板不可能節省那點電費。”關哥苦笑一聲,指著監控畫麵說,“看,我沒說錯了,那天晚上的畫麵全部都被消失了,不是鬨鬼又是什麼?”
我摩挲著下巴說道,“鬨鬼是肯定的,但陰靈不可能刪掉夜總會的監控錄像,這件事肯定是人為。”
關哥頓時把臉一板,回頭瞪著劉胖子說,“這幾天監控室除了你,還有沒有其他人來過?”
劉胖子瞪大無辜的小眼睛,急忙搖頭晃腦說,“沒……表哥,我一直守在監控室,連撒尿都很少去,不可能有彆人了。”
關哥站起來說,“真的沒有?”劉胖子挺怕他這個表哥的,使勁搖頭擺手說,“真沒有啊,我沒騙你……”
他說話的時候胳膊也在揮,肥胖的身軀擠在並不合身的保安服上,露出脖子上的一個大紅印,關哥正愁有火沒地方撒,看見那個大紅印子,頓時就炸毛了,厲吼道,“提醒過你多少次,不要和夜總會的坐台小姐亂來,你就不怕得病?艸!”
劉胖子捂著脖子上的唇印,嘿嘿傻笑,“表哥,我沒亂來,這個紅印是馬莉莉留下的,上星期她主動親了我一口,把我沒的,這幾天一直不敢洗澡,就怕唇印掉了。”
我憋不住笑,就說,“馬莉莉何許人也,把你迷得這麼神魂顛倒的?”
劉胖子嘿嘿傻樂,“她不是人……”
我正詫異之際,劉胖子又補充了一句,“她是仙女。”
這話把我聽樂了,感情仙女也回來夜總會上班?這時關哥坐下說,“馬莉莉是我們夜總會的頭牌,人長得漂亮,也很會拉客人,一直深受大老板器重,這女人就是個妖精,好幾個小夥子都被她迷住了。”
說到這兒,關哥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訕笑說,“彆說,這馬莉莉還真不簡單,簡直像條蛇一樣,那技術就先不說了,主要是身材正點,長得也好看,跟個不會老的妖怪似的。”
我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
關哥解釋道,“是這樣的,馬莉莉來這家夜總會上班的時間比我還要早,年紀也比我大,可這些年,我從看場子的小馬仔一步步混到今天的安保主任,她還是跟年輕的時候一樣,依舊是夜總會頭牌,許多大老板過來消遣的時候都指名道姓點她,甚至曾經發生過兩個合作商為了馬莉莉大打出手的事,爭得頭破血流,最後合作也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