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拚一場(1 / 1)

九龍拉棺 小醜 1110 字 2個月前

聽到這裡,關哥聽不下去了,他凶狠地大罵道,“你這個賤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這樣下去,夜總會的生意早晚會被你攪黃,連你自己也不得好死,你死了不要緊,為什麼要連累我們,大老板對你不好嗎?”

馬莉莉哭著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但是我反抗不了……”

然後她又開始哭了,哭得一聲比一聲淒厲,好像野貓一樣尖銳,聽到她的哭聲,我耳膜都有種墜痛感,張強不安地環顧四周,一臉緊張道,“老弟,情況不對,這哭聲好像不是馬莉莉發出來的。”

我點頭,說知道。

話音剛落,我視線莫名一黑,沒等我搞清楚源頭在哪兒,馬莉莉忽然抓狂捂住了腦袋,大聲尖叫道,“來了……它又來了……”

我本能地把臉轉向窗台,果然,我看見窗台外麵飄著一個影子,現在是中午,大太陽本該正烈,然而視線透過窗外,我卻隻看見一片陰沉,仿佛落入了淩晨深夜。

有個大頭娃娃飄在外麵,身體發青,沒穿衣服,它麵無表情、大頭上麵臟兮兮的,全是血汙和油垢,那雙陰冷的眼仁仿佛破碎的玻璃渣,犀利無比,能夠直透人心!

“咯咯!”我聽見小鬼在笑,尖利的聲音差點穿透了我的耳膜,它一張口,玻璃窗居然炸裂了,小鬼露出滿口的森白獠牙,把手搭在炸裂的玻璃窗沿上,慢慢爬進來,萎縮的雙腿並沒有任何行動力,小鬼是飄進來的,雙腿始終沒有落地。

我的視線在扭曲,周圍的環境仿佛線條狀彎曲了起來,四周都是血海深淵,充斥在眼前的隻有一片血色的暗紅。

糟糕,這小鬼好凶啊!

我腦海中一陣迷糊,耳邊卻傳來張強的一聲尖叫,“不好啦老弟,這是惡鬼,它會害死了那麼多人,又吸夠了活人的精血,它很凶……”

回過臉,我卻看不見張強,視線中充斥著一片粘稠的深淵血海,牆壁和地板上到處都是流動的血跡,還有無數斑駁的血色手印,一道又一道,爬滿了整堵牆。

手印還在延伸,一點一點地靠近了我,我抬頭,麻木地按著牆壁上的黑色手印,它來到我半米外停下了,牆壁在蠕動,逐漸凝聚出了一張猙獰的人臉輪廓,很抽象,整個牆麵都變成了小鬼的臉,在誇張地扭曲掙紮著,長大了黑漆漆的嘴。

我還是沒動——不是不想動,而是當小鬼爬進屋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很陰厲的氣場作用在我身上,我四肢僵硬麻木,根本就動不了了。

小鬼那張青色的臉,一點點從牆壁上“長”出來,它整個身體好像沒入了牆體,隻剩一張乖戾發青的鬼臉,被濃墨一樣黑氣烘托著,張大嘴,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那雙血色通紅的眼睛,就定格在我身上,仿佛暗夜中的手電筒,散發神秘滲人的光線,眨也不眨地定格在我身上,我本能地把目光向下移動,才發現它的注意力其實並不在我身上,而是我手腕上的人骨手鏈。

人骨手鏈中同樣存在一道陰靈,是小妮,陰靈之間互有感應,為了小妮,古曼地童居然大白天就出現了!

我很緊張,這股冤孽氣場太強大了,大到難以想象,幾乎蓋過了我之前遭遇過的所有陰靈,我渾身都在這股氣場壓迫下動不了了,冷汗流滿了一整個脖子。

而在這種無形的壓迫感中,我又感受到了源自龍靈蠱的暴躁和狠厲,它咆哮起來了,小腹下一團邪火生氣,好似被點燃的蠟燭,一點點融化了我僵硬冰冷的四肢,我發現自己又能動了,本能地把雙手都舉起來,接出了一個手印。

這手印,既不屬於道家,也不屬於黎巫,而是我爺爺留在《靈蠱葬經》上的法門,我幾乎從來沒有聯係過,更不知道該如何使用,然而當龍靈蠱暴怒的氣息蔓延的那一瞬間,好像開了竅,一瞬間福臨心至,自然而然也就施展了出來。

“開!”我口中爆發出一道曆吼,龍靈蠱的氣場伴隨我自身那微不可擦的念力,如洪水,如音波,驟然間擴散出來,好似水波一樣泛起了陣陣漣漪,無形的氣場在折疊碰撞,小鬼現形了,我才發現它就飄在我麵前。

這是一個大概四五歲左右的孩子,頭顱打得出奇,腦門上有一片片紫黑色的青斑,是屍斑,從頭骨裂縫一直延伸到脖子,它沒有穿衣服,光不出溜地呈現在我眼前,肚皮是青色的,毛細血管已經爬出了體外,好像蠕動的螞蟥,一張一縮。

在它脖子上麵,有不少黑蚯蚓一般的筋脈血管,蟲子一般蠕動,眼睛是空洞的紅色,直勾勾的,無神,眼仁縮小,隻剩針尖一般的規模,小鬼並未發育完全,四肢極度短小,萎縮蜷曲,搭聳在身上,隻有那顆碩大無比的頭顱,占據了肢體的一半長度,會發光,好像探照燈,緊緊鎖定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雙手結印,佇立在小鬼麵前,厲聲說,“快滾!”

小鬼沒有理我,它仍然呆呆地看著我的人骨手鏈,視線中湧過一抹迷茫,很快,它揮動著細短的爪子,準備抓向我的手鏈,我本能地念了一段驅鬼咒,小鬼的爪子剛碰到人骨手鏈上,指尖便爆發出一股“滋滋”的聲音,冒出了白色的煙柱。

他快速把手縮回去,然後麻木地把臉抬起來,定睛看著我,眼中有一抹怨毒閃過。

然後,小鬼把緊抿的嘴巴張開,露出兩排細密的獠牙,好像犬齒般錯落疏密,彎曲狀,好似倒鉤,一整個口腔裡都是乳白色的長釘獠牙,一大股極其難聞的屍臭味就傳了出來,在整個房間裡飄散,惡心至極。

我回頭環顧左右,這房間裡隻有我,已經失去了所有人的蹤影。

我摸出了一枚符通,平放在雙手上,開始默默行咒。

我學的東西太雜,既有蠱師的傳承,也有黎巫經咒,前段日子跟著阿讚吉瞎混,又渾水摸魚,從他身上順走了不少南洋降頭師的法器(拿順手了,舍不得還,每次不從他身上偷點什麼,我就渾身不自在),包括李道長傳授我的《太上登隱訣》,殘篇中也記載了不少道家術咒,雖然我門門都不精通,但集中在一起,未必不能跟它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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