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從彆人的痛苦中獲得快感的人,可有些時候,總有人逼得我不得不這樣做,就好比眼前這個人。
終於,他明白了形勢的不可逆轉,也在龍靈蠱的折騰下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恐懼,他爬起來,開始痛哭流涕,求我彆再搞他。
我讓龍靈蠱暫時停下來,然後問他,“現在肯說了?”
他眼淚鼻涕一起下來,“我說了……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問他怕不怕死?他說,怕!眼神特彆誠懇。
我笑了,隻要怕死,他就沒有膽子對我說假話,我再問,“好,撲讚究竟在哪裡,能告訴我了吧?”
他給了我一個地址,我將它牢記下來,押著這小子準備下樓,孫飛的死讓我感到暴怒,但他的屍體我卻不能碰,免得留下線索,讓警方聯想到我身上,下樓後,我第一時間撥打了陳虎的電話,將孫飛遇害的事情告訴他,陳虎的第一反應跟我差不多,他驚呼道,“孫飛怎麼可能會死?”
我深吸一口氣,說他的確死了,地點在梧桐路36號,還被掛在二樓,我沒有接觸他的屍體,你趕緊帶人過來吧。
陳虎立刻說,“好,你待在那裡彆動,我馬上過來。”我說,“不行,我還有其他事要辦。”
“什麼事?”陳虎似乎預料到了什麼,立刻壓著嗓子問,“葉尋,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誰?”
我說知道,凶手正被我控製在手裡,你們一過來,立刻就能看到他,具體細節,你自己跟他聊!陳虎立刻說,“那你呢,要做什麼,喂……”
我默默掛斷了電話,眯著眼睛看向身邊的這個小子,我說,“剛才我已經給你下了靈蠱,你應該清楚這種靈蠱的威力吧?”
他苦澀地點頭,說知道,放心我不會跑,我會乖乖等著警察上來。
我拍拍他的臉,說那樣最後好,你殺了人,並且這個死者還是我朋友,我本該親手替孫飛報仇,但你不是主謀,隻是彆人控製下的一顆棋子,所以我不準備拿你怎麼樣,警方很快就回到,希望你把一切都交代出來,不要試圖逃跑,或者你會過得比死還難受,明白嗎?
他一臉灰敗,低下頭說,“我明白。”
我從來不是個嗜好殺戮的人,更多時候,我情願用談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勒令他留下來之後,我走出了房間,遠遠的,我看見一道人影站在大街另一側。
是阿讚吉。
我快速朝他跑過去,阿讚吉也迎上來,問我怎麼回事,為什麼表情這麼難看?
我說,“我朋友死了。”
他說啊,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你不是過來跟那個女人見麵嗎?
我搖頭,語氣冷漠地說,“情況比想象的要複雜,總之小雅不見了,孫飛死了,我在裡麵遭到了埋伏,幸好那人埋伏不成功,被我反製了,我在他嘴裡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把大致情況告訴了阿讚吉,他立刻沉下臉,做沉思狀,然後問我接下來的打算?我說,先找到撲讚再說,會一會這位素不相識的“老朋友”,我想從他口中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阿讚吉沉吟道,“撲讚不是一般人物,我們未必能留住他。”我笑道,“上次他跟張麻子隔空鬥術,張麻子受了點輕傷,撲讚的釘子蠱則被強行破除,張麻子說過,他受的傷會比自己嚴重,我相信他的能力肯定會大打折扣。”
阿讚吉點頭說,“好吧,我先陪你去一趟。”
很快我便走到另一條馬路上攔車,上車不久,我接到了陳虎打來的電話,他說自己已經帶人趕去現場了,那個凶手還在,並沒有抵抗,現在他已經把人控製了起來,還想向我打聽點彆的。
我隻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江湖事江湖了,這種事不太好假手他人,我並不希望把陳虎也卷入進來,因為這次的敵人,很神秘,並不是一身警服就能震懾得了的。
掛完電話,阿讚吉對我說,“為什麼要留活口?”
我聳了聳肩,說這裡畢竟是市區,難道你讓我殺人?殺了人,恐怕陳虎很快就會找到我,我打這個電話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經去過二樓,還留下了很多痕跡,如果不明不白地就這樣走了,警方一定會懷疑我。
阿讚吉說,“你想得真周到,可留個活口給警方,他們不也一樣會調查,這種事最好不要有普通人參與進來。”
我冷笑,說你放心,凶手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十幾分鐘後,我們來到了當地的一家特色苗人醫館,根據凶手的交代,我知道撲讚原來一直躲在裡麵。
誰能想得到,一位名震苗疆的大蠱師,居然隱姓埋名開起了草藥鋪子,替人抓藥看病?究竟是被他害過的人多,還是他救過的人多?
天色已經很晚了,醫館中散發著微弱的油燈光線,沒有通電,是一棟具有苗疆特色的吊腳樓,醫館位於城郊,附近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既不太吵鬨,也不太冷清。
阿讚吉很疑惑,指了指前麵的吊腳樓說,“撲讚真的有可能藏身在這種地方?”
我說,“剛才的凶手就是這麼說的,他沒有膽子騙我。”阿讚吉更費解了,皺眉說,“撲讚可是名震苗疆的大蠱師,行蹤一向神秘,據說一般隻在苗疆深處活動,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說,想不通就先彆想,進去問問,或許他會親自告訴我。
走向醫館大門,我輕輕門前敲了敲,不多久,有個年輕的聲音傳來,“誰呀?”
我說,我來找撲讚。
裡麵的人好像遲疑了一下,說你先等等。不久後,大門敞開了,走出一個穿著苗人服飾,十分年輕的苗族少年,他對著我看了又看,說你們找我師父做什麼?
我說,“你也是蠱師?”
開門的年輕人笑了笑,說我不懂毒,隻是個草藥學徒,幾個月前撲讚在這裡開了醫館,他慕名而來,跟隨撲讚打雜,學習藥理知識的。
我說哦,撲讚人呢?他說撲讚出去了,估計過一會兒才能回來,如果不著急的話,倒是可以進醫館坐一坐,等撲讚回來再說。還問我是不是撲讚的朋友,最近總有些稀奇古怪的人找撲讚談事情。
我說,“那好,有勞你了。”
對普通人,我的態度一向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