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蘿莉發狂的樣子著實可怕,不僅是那個放鬼的人,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
吸入那團霧氣之後,小妮滿足地拍了拍肚子,脆生生地說了一句,“好飽啊……嗝~”
我簡直無語了,伸手一招,“小妮快回來!”小妮化作一縷白光飄回手鏈,與此同時,對麵那個黑袍子法師則大步朝我走來,眉宇森寒,湧動著形容不出來的煞氣,“你到底是誰,居然破了我的控靈術!”
我冷笑道,“就你這個也能算控靈術,老頭,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控靈術!”
說罷,我將雙手交疊在一起,飛快地誦念起了經咒,隨著我的經咒聲的誦念,小妮的陰冷的氣場也徹底彌漫開來,形成一道朦朧的黑影,完整地覆蓋在我身上。
我並沒有換出小妮,而是借助黎巫經咒的控靈咒語,將原本屬於小妮的鬼力引導到了自己身上,同時誦念起了另一道經咒,很快頭頂上便彙聚出了一團朦朧的霧影,如流星般設想了對手。
“混蛋!”那人嚇了一下,麵對我的出手,他並沒有選擇硬碰硬去接,而是快退了好幾米,揮手對身邊的苗人厲喊道,“給我抓住這個闖入者!”
我聞言臉色一變,此時撲向我的苗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人一多我就沒辦法施展了,趕緊轉身離去,而對方法師則趁我無暇念咒的時候再次衝上來,手中多出了一柄白森森的骨杖,居然憑對路況的熟悉,拉近了和我之間的距離。
他大喊道,“小子,彆跑,跟我去見大祭司!”
我冷笑不止,說黑黎苗寨即將覆滅,你想繼續活下去的話就早作打算,最好彆跟著和頌差助紂為虐了!
他氣得“哇哇”大喊,說你彆走,有種跟我光明正大鬥一場,我心中暗笑,假如沒有這麼多苗人耽誤事,我未必會怕對方,隻是此情此景,傻缺才會蠢到跟他正麵對抗。
我帶領宋遠和寶翁衝在最前麵,眼看要接近苗寨出口,此時那黑袍法師卻徒然厲嘯一聲,很快我便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爬動聲,本能地抬頭一看,隻見前麵那片懸崖陡壁中一片蟲潮湧動,黑壓壓的蠱蟲猶如一片潮水傾斜,頃刻間便將苗寨的出口徹底堵死了。
視線中充斥著密密麻麻的黑色“線團”,有蜈蚣、蚯蚓、毒蛇,還有許多連我也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生物,有點像鐵線蟲……
我心中巨震,如此規模的蠱蟲,光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培養出來,至少也是幾代人的結晶和心血,宋遠立刻慘著臉停下來,嚇得手腳哆嗦,臉色聚變道,“糟糕了,沒想到這片峽穀到處都是這種惡心的蟲子,我……我們怎麼辦?”
我也皺緊了眉頭,惡心倒是無所謂,可這些蠱蟲發揮的作用卻遠不止讓人惡心而已,一旦生人闖進蟲潮,頃刻間就被會蠱蟲布滿全身,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就算這玩意不吃肉,渾身劇毒也不是常人能抵抗得了。
事到如今隻有拚了,我猛地拍向胸口,大喊,“有請龍靈蠱現身!”
相處久了,這貪吃貨倒也能配合,我話音落地,肩上立刻傳來“嘰嘰”的吼叫聲,我一指峽穀外側,大喊道,“帶路,這次放你吃個飽!”
龍靈蠱發出“嘰嘰”的興奮聲,身形一躥,立刻化作金芒迸進蟲潮,蠱中也有高地之分,龍靈蠱是蠱中王者,天生就有一種壓製作用,峽穀中的普通毒物嗅出了龍靈蠱的氣息,立刻嚇得瑟瑟發抖,有的甚至又原路爬了回去。
“混蛋,給我攔住他們!”身後那黑袍法師怒吼一聲,快速割破中指,點在眉心上畫了道血符,口中不斷地催咒,很快那片移動的蟲潮便有所感應,再一次朝眾人腳邊聚攏。
黑色蟲潮覆蓋了整個地麵,放眼望去,哪裡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我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宋遠和寶翁更是嚇得一臉呆滯,麻木地說了一聲,“完了……”
“還沒結束,跟著龍靈蠱往前衝,我去解決後麵那個操控蟲子的家夥,要快!”我已經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伸手朝龍靈蠱的方向一指,凡是這蠢東西路過之處,蟲潮中便會立刻打開缺口,這屬於王者的威壓,尋常蠱蟲根本無法抵抗。
宋遠傻傻地牽著寶翁,兩人戰戰兢兢跟上了龍靈蠱,我則將目光轉向身後,鎖定在那個正在念咒的黑袍法師身上,視線中彌漫著沸騰的殺意。
我從來不是一個嗜殺的人,隻是被環境逼得沒有辦法,活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不想被彆人殺死,就隻能先一步搞定對方。
我將腳尖壓在地上,一個飛縱,迅速拉近了自己和對方的距離,黑袍法師察覺到我的靠近,臉色頓時一擰,將森白骨杖舉起來,獰笑道,“那兩個人其實無所謂,隻要能解決你就好!”
“那就試試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橫刀在手,我心中的熱血卻在一瞬間沸騰了起來,立刻衝到這家夥麵前,一刀狠狠朝他劈下去。
對方立馬揮著骨杖來格擋,他的骨杖很奇怪,上麵被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剛剛接觸到我的苗刀,那些小孔中就噴出了好幾股黑氣,沿著我手掌上的皮膚,鑽進了我的身體。
幾乎頃刻間,我就感覺手掌一麻,整個手都變成了烏黑色。
隨後,我聽到了對方口中傳來的放肆大笑,“哈哈……小子,你已經中了我的蠱,識相就乖乖……啊!”
“是嗎?”
他話音未落,我的苗刀卻再次挺近,趁對方得意冷笑之際,朝他脖子上一斬而過,凜冽寒芒破空,帶出一道猩紅的血痕。
“你……”這人愣了好久,才從我這一刀中清醒過來,他脖子上咧開了嬰兒嘴唇般的傷口,連氣管也被我一刀劃破,捂著喉嚨,口中發出“嗬嗬”的喘氣聲,仍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我。
他已經說不出話,可眼神中的意味卻分外明顯,這老東西,分明想不通我為什麼能夠無視他的蠱毒!
我懶得做任何解釋,一腳踢翻這老東西的身體,把手湊到了眼前,之前侵入我身體的蠱毒,已經全被我的血液稀釋,全部中和掉了,麻木的手掌也漸漸恢複了知覺。
我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的法師,拎著苗刀,轉身就往後跑,身邊依舊是大片的蟲潮,我不斷地灑出鮮血在地上,而嗅到我鮮血的氣息之後,這些蠱蟲也不敢再造次,紛紛從我身邊爬走。